第43章
  “想问少阁主的情况就来问咱家啊,难为他干什么?他又不在跟前伺候。”
  江策川对十三郎的到来显然很是意外,顾不上再钳制住小太监了,直接对着他破口大骂。
  “谁他娘的知道你这个老阉货躲哪里了去了?那我现在问你,我主子怎么样了?要是你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可以再阉你一遍!”
  “老子问你话呢,你哑……”
  江策川话还没说完,十三郎已经走过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直接将人掀翻在地,显然是用上了极大的力道。
  挨了十三郎一巴掌,江策川才发觉江临舟的巴掌简直是毛毛雨,就跟小猫闹玩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十三郎的一巴掌抽得江策川眼前一黑,口中血腥味浓重,他吐出一口血后,感觉自己的牙都被打的松动了,但是仍然不认输地骂道:“老阉货,你有种打死我。”
  小太监抓住时机,咕噜一下子从地上滚了起来,离江策川远远的。十三郎骂道:“废物,被一个瘸子按着打。”
  被十三郎骂了的小太监不敢吱声。
  接着又转过头对江策川说道:“不服管教的野狗,咱家替少阁主收拾了。”
  江策川一笑,牙上还沾着血,“你算什么东西,替他管教我。”
  十三郎见他一副不怕死嘴硬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凭什么?凭你技不如人,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敢跟我叫嚣,我还以为你身怀绝技呢,敢在我手里抢人。”
  十三郎说完,看着江策川恨他又杀不了他的表情,心情十分舒畅。
  “也就是你跟了个好主子,我要是有你这条蠢狗早杀了。”
  江策川想反驳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确实是他技不如人,非要跟带刀一块进来自投罗网。凭什么他带刀就能劫天牢,他想从太监手里抢回江临舟就不行了?
  “你这老阉货长得不男不女的,想得倒是挺美。”
  十三郎一如既然带着他那走两步就掉粉的大白脸来了,江策川平日里看得都是江临舟,这下子看十三郎更是烦闷。
  “少跟我放屁了,江临舟怎么样了?”
  “咱家的人,还能亏待了?”
  江策川呸地一声,把口水吐在十三郎鞋上,“恶不恶心人?什么你的人?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十三郎看着鞋尖上的口水,自然十分不悦,上前按着江策川的头,让他舔走。江策川当然不肯了,但是双腿受伤,行动不便,跑也跑不了,被十三郎拽着头发按在鞋上。
  江策川感觉自己被从上到下侮辱了一遍,死活不肯低下头去,并且趁机狠狠照着十三郎的腿咬了一口。
  十三郎没想到他真跟野狗一样,打不过就逮住哪里咬哪里,一下子吃痛松了手,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被扇倒在地的江策川依然用一股不屈服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他才是那个赢了的人。
  十三郎骂了一句“疯狗,”然后觉得晦气转身就走了,小太监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去恭送。
  回来就看到江策川两颊肿胀,尤其右脸一个非常明显地巴掌印,已经充血了,肿得特别高。可见十三郎用力之大,嘴里早就被抽出血来了,在嘴角能看到红色的痕迹,身上有伤,腿还是瘸的,孤零零地倒在地上,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还能流转自如,模样有点可怜。
  刚刚有点怜惜可怜他的小太监立马想给自己两巴掌,明明不久前他还拿链子勒住自己的脖子。
  “活该,让你嘴贱。”
  他趁着江策川落魄也跟着骂了一句,然后快速关上门没再难为他。
  虽然十三郎说过了,压不住就找东西揍他,只要人活着怎么弄都行。
  在小太监走后,江策川还是躺在地上,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他不是不能起身,而是眼泪已经充满了眼眶,只有躺着看天的姿势才能把眼泪关在眼眶里不流出来。
  倒不是因为十三郎的两巴掌,虽然确实很疼。
  而是那句技不如人……
  虽然十三郎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心里就是难受,要是他武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还能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不仅救不了江临舟,还要靠着江临舟讨好杀父仇人来养着自己……
  “人怎么能没出息成这样……”
  江策川双手捂住脸,眼泪还是沉默地划过太阳穴,落进他的发中。
  这时候门“吱呀”又被打开了……
  第42章 他不该有这东西
  小太监摸着脖子又进来了,“江临舟过得日子比你好多了,你担心他倒不如别去作妖。”
  他见江策川双手捂着脸,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但是自己好人只能做到这份上了,给他端过来一碗水就不再管他了。
  江策川在他走后,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摸,在摸到一块硬物时手顿时停住了,那是他中箭后留下的痂。
  十三郎根本就没把江策川当成个东西放在心里,只要他不死就行,毕竟这是能钓住江临舟的鱼饵。
  叛军如他所想的一样,里应外合,将皇宫团团围住,逼着皇帝退位。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贺兰慈这条大鱼钻了空子跑了出来,姑苏王也不见了踪影。
  回到江临舟这里,他不满地絮叨,“他眼睛都看看不见了,竟然还能跑出去。”
  江临舟转头问道:“贺兰慈他眼睛瞎了?”
  十三郎点点头,“太子想着法子气他,他气性又大,一下子就看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这暗卫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带着他跑出去,也是稀奇。”
  江临舟松了一口气,跑出去了好,这地方不是人待的,只是眼睛看不见了他恐怕接受不了。
  十三郎说的时候一直用余光观察江临舟的反应,少年人听到喜讯都是藏不住的,脸上的细微表情出卖了他。他见江临舟分明是欣喜的。
  “咱家哄的少阁主开心了,少阁主也该让咱家开心开心了。”
  他话音刚落,前一阵子那个画师就抬脚进门了。他最近可是十三郎眼前的红人,不仅没被十三郎杀了,还得了一堆赏赐。
  江临舟一看见他就想起来他给自己画的画,胃中顿时一顿翻腾。十三郎已经过来撕扯他的衣服了,江临舟哪里肯,那样单薄的一件里衣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十三郎见他不从,又将江策川搬了出来,“少阁主想清楚了,你的小狗还在我手上。”
  江临舟闻言一愣,默默放开了挣扎的手,“我自己来。”将外衣脱下,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十三郎既想要画,又不想让外人看见江临舟这副模样,余光看见画师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顿时不悦,抬脚照着那人的胸口就是一脚。
  顿时将瘦弱的画师踹得吐了血,身前的画卷顿时被血染红。
  “眼珠子往哪里看呢!”
  江临舟忍着恶心讽刺他:“你叫他进来不就是让他看的吗?现在装什么清高。”
  十三郎辩解道:“咱家只是让他来作画的,何时让他看你了。”
  江临舟扭过头不再跟他废话,胃里一阵翻腾,肚子一抽一抽的,他实在是恶心。
  挨了一脚的画师,画完一整张画,被吓得只抬了两次头。
  拿到画的十三郎心情大好,自己对着画照着灯又看了一夜,第二日照旧让江临舟跟他一块欣赏。
  江临舟本来就恶心,看了一眼就直接吐了,可十三郎毫不介意,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继续把画递给他,似乎要等到江临舟不吐了才肯把画收起来。
  前面一两次还是穿着外衣的,可是十三郎越来越贪心,让江临舟摆的姿势越来越奇怪,后来身上一块布也没有了。
  倒是他手里的画本越来越厚。
  江临舟不是没挣扎过,十三郎来撕扯他仅剩的里衣时,他就像发疯一般反抗,十三郎见他不配合,故技重施将人吊了起来。
  “画吧。”
  十三郎一边看画一边看着被吊着死命挣扎的江临舟,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
  画师因为有了在前的一脚,哪怕江临舟长得跟天仙一样,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只默默在心里宽慰自己,快点画快点画,画完就能走了……
  江临舟像是一条被挂在鱼钩上的鱼,被人注视这一切却无能无力,他几乎把牙咬碎了,才克制住一瞬间想要死的心。
  这次他见了画却不满意,径直走到江临舟面前,将他的一切尽收眼底,手不自觉地抚上江策川的脖子,迷恋地喃喃道:“连触感都是一样的……”
  接着往下望去,看到平坦没有起伏的()()轻轻皱了皱眉,再往下看到多出来的东西,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这不是他的沈完,他的沈完是女人。
  可是他立马就想开了,老天爷管天底下的事,糊涂了也是正常……
  “沈完没有这东西才对。”
  江临舟本就眼眶湿润,一听到沈完更是激动,“丧良心的贱人!你怎么不跟沈完一块死了!”
  刚才还觉得自己看见沈完的十三郎自然不肯承认,“胡说八道!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