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贺兰慈一听,这不就是他小时候扮观音的事,嘴角一下子垮了,话题一转,提议道:“事不宜迟,不如我们今晚就上路,夜黑风高时,正是好机会。”
  江临舟闻言,也觉得可行,拍拍江策川,让他下去找线人,拉船进岸,半个时辰后见面。
  江策川问:“为什么要半个时辰?现在就能走啊!”
  江临舟说:“东西还在客栈。”
  江策川点点头说:“那一会儿我就回客栈找你们!”
  说完三两下就跳下楼,一路飞奔去找人。
  剩下的人急急忙忙赶到客栈就开始收拾东西,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江策川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我叫他们在渡口等着了,现在就能过去。”
  说完就拿着茶壶往自己嘴里灌水。
  江临舟见状,递过来一个茶杯,“你这是生怕自己呛不死。”
  “哎呀三小姐!我都快渴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求求你先别管我了!”
  他真的很累,虽说是死侍,但他有点脸盲,见过一面的脸记不大清楚,好不容易才找到人,交代完后也不敢歇息停留,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毕竟在这四个人里面,就自己跟江临舟还有点武功,现在自己离开不说,还多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要是真遇上危险,江临舟自己一个人怎么应付的过来?
  自己都这样想着他了,他回来还要嘴自己两句。
  不满的哼唧了两声,躺在床上像死狗一样。
  江临舟让人把他的包裹也打包好了,准备带着人走。
  等人都坐上马车,他们这才感觉到安心。
  渡口人多眼杂的地方,差人把包裹放到船上,他们五个人坐上一辆马车启程回家。
  “多亏了二公子准备的马车大,不然多个人还得往脚底下塞。”
  江策川嘴碎的毛病改不掉。
  那神医冲他吹了一下胡子,心道没规矩的后生。
  不过贺兰慈也赞同江策川的话,回去倒是可以夸几句贺兰承干事周到。
  要不然坐个小马车,四个人来的时候正好坐开,回去的时候多带个人就装不下了,那可怎么办?
  路程不算短,哪怕紧赶慢赶,还没走到半路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贺兰慈掀开帘子,对着赶马车的人问道:“兄台你晚上认路吗?”
  这赶马车的人是他在客栈花了高价雇来的,一开始人家还不接,说是绿林有盗匪。后来听说盗匪被人砍了,再加上贺兰慈给的报酬实在是多,又亲自上楼问我们找到人没有,没有他可以去。
  “哎呀你就放心好了,马上出了这片林子就不黑了。”
  在这黑压压的林子里跑确实怪吓人的,马车忽然像是压到了什么,开始不稳地到处晃。自帘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恶臭。
  江临舟跟贺兰慈厌恶地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江策川用手直接把鼻子捏住,“什么东西拉这里了,这么臭!”
  他说完就掀开帘子往外面一探,只见深夜里散落在地上几具白花花的尸体。
  “死人!”
  这时候马车停了。
  坐在马车里的五个人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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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撩起他垂落的发丝
  贺兰慈问道:“怎么停下了?”
  “自然是为了取你的命!”
  话音刚落,一个弯刀就劈开了车门,神医就坐在车边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把揪住自己的胡子。
  江策川像利箭一样冲了出去,抽出腰间的刀就跟那刺客对打起来。
  江临舟扣动马车的一格,自脚下木格处翻开,露出来银光闪闪的刀剑,丢了两把给贺兰慈和带刀。
  带刀接着那两把,像是用之前的双刀一样握在手里。
  江临舟道:“这都是开过刃的。”
  “刺啦”一声,没等众人反应,马车顶上就有人一剑刺了过来。
  “还我兄弟命来!”
  江临舟说了句“先出去。”就立马跳下马车,飞到车顶找那藏着的另一个刺客。
  贺兰慈拽着神医,往后面一坐,紧靠在马车的角落。
  带刀见准时机也跳下马车,立马就感觉到一阵风在身后闪过,立马转身就是一刀。
  月光清亮,散落在树林里。
  不久前还应答着贺兰慈话的车夫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帮不知道哪里来的刺客。
  “……吓死个人了。”
  神医看着车外打斗的身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嘘。”贺兰慈皱眉训斥。
  不知道黑夜里还埋伏着多少人,任何声响都可能影响他们听敌人的声音。
  还以为只来了两三个,但是人却越打越多。
  “他爹老子的,哪来这么多人!”
  江策川从原本的一打一慢慢变成了一打八给他打毛了,而且这大黑天的,他还有点看不清楚。
  江临舟站在马车上,时不时还得看着江策川那边的情况,听着声响放几根银针。
  带刀武功被废,只能靠着蛮力和自身的功底,护着马车不让刺客靠近,双刀在夜里像是两只冒着光的眼睛。
  “兄弟们!杀了他们给大哥报仇!”
  一声令下,四周草丛里还藏着的几个人一蜂窝全涌了上来。
  江策川见状急眼了,想摆脱这些人去看看江临舟怎么样,他刚抬头就听见江临舟的声音。
  “不用管我,你去帮带刀!”
  快速割了几个人头就往向带刀那边扔。
  也多亏了江策川扔过来的几个人头,刚好砸到那人的刀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啊啊啊啊啊!”
  那人看着刀上的人头吓得大喊大叫。
  贺兰慈坐在马车里感受到马车上急促的脚步,带刀正在马车周围与人周旋。
  他武功被废,怎么打得过人家?
  眼见着有人要从背后偷袭,急的贺兰慈大喊一声,“带刀!背后!”
  那人听见喊声,扭过头冲着贺兰慈过来。
  神医吓得直攥贺兰慈的胳膊。
  “他!他冲我们来了!”
  那人马上到他们面前时,眼睛忽然睁大,头和身体忽然分离,倒在了地上,脑袋摔进了马车里。
  还没等带刀说话,他就被人捅了一剑,启开的唇还没吐出什么字来,就吐了一大口血。
  “带刀!”贺兰慈惊恐地喊道。
  江策川闻声而来砍了那人拿着剑的胳膊,连忙接着带刀,只见他背后插着一把刀,刀上还带着一只血淋淋的胳膊。
  没有了武功的身体已经透支了太多,他眼神泛白,几乎昏厥,硬生生把刀插到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可是他依然把手伸向贺兰慈……
  还想着张口说话,话就着血,黏黏糊糊地,什么也听不清楚。
  江策川连忙捂着他的嘴:“你还要不要命了?快别说话了!”
  江临舟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贺兰慈抱着不知道死活的带刀在嗷嗷哭。江策川在一边安慰。
  “没死呢,就是晕过去了。你再哭他血都要流干了。快起来吧,给神医让个道。”
  贺兰慈这才舍得把带刀让出来,无助地看着江临舟。
  江临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了血就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带刀身上的确不只有这么一道伤口。
  快马加鞭把人带回来解开衣带一看,带刀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刀道伤痕,浅则皮肉一道小口,深则直接见骨。
  尤其是胸口处一道贯穿伤,一直往外渗血,上了伤药裹了纱布不一会就把白色的纱布染成了红色。
  贺兰慈看着带刀泛白的嘴唇,着急道:“神医!他嘴唇都白了!会不会是血流干了死了?!”
  那神医连忙摇头道:“死不了,我的医术你放心。”
  接着扯开了被子,露出带刀来,江临舟立马把头别了过去。
  只有被人腰上偷袭了一剑的江策川还能吹着口哨用手肘捣江临舟,“平时穿裤子看不出来啊,带刀的小兄弟还挺有分量的。”
  江临舟无语地踹上江策川的小腿。
  “就你有张嘴。”
  “哎哎哎,别打!我这不是怕大小姐哭死吗!”
  江策川腰腹受剑,一大声说话就牵动腰间的伤口,特别疼,他像蛇吐信子一样“嘶嘶”抽气。
  贺兰慈关心带刀,没心情骂江策川。
  神医找准了穴位,又点了几下替带刀把血止住,然后为难的说。
  “现在他这边的经脉也受损了,不如现在不等他长好,直接把原来接错的经脉一块断开,然后重新接上。”
  贺兰慈看着一身伤的带刀,迟疑地开口:“现在?”
  神医点点头,“长痛不如短痛,长好了也得再重新断开,还不如现在一块切断,重新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