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羽上忧犹豫了,他闭着眼,内心在挣扎着,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可是对方会是黑手党这件事又横在了他的理智面前。
  “如果只会玩这种小花招的话,连懦弱的小动物都不如。”云雀恭弥半个身子跪趴在地上,他脸上满是血污,神情不屈。
  羽上忧下意识的睁开了眼,对上了那双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孕期的云雀和被打的主角
  到底迫害的是哪一个,还真说不清
  第24章
  那之后的日子堪称鸡飞狗跳——对于泽田纲吉来说。
  六道骸被复仇者监狱的人带走,而羽上忧住进了泽田纲吉的家,给那个本来就聚集了很多人的家又加上了一个人的饭。
  偏偏云雀基本每天都要来打一顿羽上忧,在看见了泽田纲吉家里群聚的人之后,又顺便把他们都咬杀一遍,其他人都具备战斗力暂且不提,倒是泽田纲吉每次都和羽上忧一样鼻青脸肿,反倒是在这样天天挨揍的情况下诞生了友谊。
  ——难兄难弟的那种。
  “我其实很怕疼的啊。”羽上忧对五条悟说着,身体忍不住一颤,“所以在第三天云雀来找我的时候,我果断的将我的能力效果告诉了他。”
  青年狠狠的松了口气,“幸好没被打死呢,云雀还是讲道理的人啊。”
  “不过……”羽上忧说着,似乎感受到了身上的疼一样,额角抽痛,“云雀觉得我拥有这样的能力却这么弱实在不行,干脆就经常来揍我,试图让我能打一点,可以说我现在的体术就是他教的吧,可惜我那个时候身体不好,没办法更进一步,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跟着阿纲来到意大利之后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更加没有时间去锻炼了。”
  虽然云雀不是那种明说的人,不过他下手的时候还是有分寸的,尽管不太会教人,但至少没让羽上忧缺胳膊少腿,那个时候羽上忧懵懵懂懂间也体会到了对方的关照,勉强学了点东西。
  后来羽上忧才慢慢察觉到,云雀恭弥对小动物的喜爱,在这一点上,羽上忧大概要比泽田纲吉等级高一点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觉得我是弱小的小动物……好吧,我确实挺弱的。”羽上忧无奈叹气,“但也没办法啊,我有在练体术,但是可能是早年身体的原因,没什么太大的进展。”不然他也不会只能打一个弱鸡太宰治了。
  青年喝口水,“加上我的火焰也很弱,做不到像他们一样,只能做点文职工作了。”
  五条悟听着听着就已经趴到了桌子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绷带摘了下来,脸肉压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专注的看着羽上忧。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羽上忧说着说着,才注意到了五条悟的视线,他的话一卡,抬手解下了自己的绷带——反正现在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摘下来也没关系。
  “因为我想看忧酱啊。”五条悟嘟起嘴,让他那张看起来就幼的脸更加肉嘟嘟,“忧酱说的都是我不知道的过去,听起来很有意思,忧酱再和我说多一点好不好?”
  羽上忧单手撑着头,伸出手指戳了戳五条悟的脸肉,“可我也不知道五条君的过去啊,只有五条君在听我说,太过分了哦。”
  五条悟眼睛一亮,抓住羽上忧的手,“那我也可以给忧酱说!不过我小时候日子过得挺无聊的,没什么有趣的事情。”
  “五条君是大户人家,小时候确实比较无聊吧。”羽上忧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
  “是啊,超——级无聊的哦!除了练习术式和其他家族的人打交道,就是看书学习,那些古板的老家伙连在家里安装点电子设备都不干,其他的孩子也因为我的身份不会和我玩,我能健康长大真是我太厉害了!”
  “是啊,五条君很厉害~”
  “那忧酱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好不好?”五条悟抓着羽上忧的手捏了捏,期待的看着他。
  羽上忧嘴角的弧度变大,他学着五条悟的动作趴在桌子上,“好啊,就和你说一下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青年慢慢回想着,“我家呢……就是很普通的家庭吧。”
  “爸爸是公司的职员,妈妈是教师,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收入有富余,所以有时候也会出去旅旅游什么的,爸爸会给妈妈买东西,妈妈会给我买东西。”
  羽上忧笑着,“我还记得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一家去了北海道玩,那个时候正是冬天,基本隔几天就会下一点雪。”
  “有一次的雪下得特别的大,我很调皮的滚进了雪地里,被我父母捡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钟,然后发烧了好几天,破坏了美好的旅游时间。”羽上忧感慨道,“现在一想,原来我也有那么调皮的时候啊,不知道他们当时有多担心我,或许有好几天都没睡好吧。”
  五条悟小声插嘴:“忧酱现在也调皮。”
  “噗。”羽上忧捂嘴笑了一声,然后笑意淡了下来,“那次高烧过后……我的能力觉醒了。”
  五条悟一愣,“忧酱,可以了,不需要再往下说了哦。”他可不是来唤醒羽上忧以前痛苦的回忆的啊。
  青年的眼神有些朦胧,他闭了闭眼,像是听不懂五条悟所说的话那样,接着往下讲,“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的回避他人的视线,不敢和其他人对视。”
  “我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不愿意和其他人交流,躲闪着每一个人,包括我的父母,他们觉得不解和困惑,试图和我交流,然后……”
  五条悟心里涌上了不详的预感。
  “然后我让妈妈怀孕了。”
  羽上忧深吸一口气,“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要多一个孩子的想法,那段时间也因为忙碌没有同过床,爸爸理所当然的怀疑是妈妈背弃了他,可妈妈井没有,却又因为怀孕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吵得很厉害,最后决定去把孩子打掉,在怀孕初期打掉孩子,能够让对身体的伤害小一点。”
  ——打掉是会死的。
  这是一开始羽上忧告诉五条悟的话。
  五条悟微微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喃:“忧……”
  “哪怕‘生命’尚未成型,它也已经和孕育的人链接在了一起,杀死肚子里的‘生命’,等于自杀。”
  羽上忧的声音极轻,“妈妈死了。”
  是被他的能力害死的。
  五条悟猛地坐直的身体,手上用力,将羽上忧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一只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手指用力到泛白,一只手搂过羽上忧的背,将他的脸按在怀里,似乎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制止他的话。
  羽上忧闭上眼,靠在五条悟的怀里,但是他井没有停止他的叙述,或许他正是想要和喜欢的人倾诉他曾经的过去,那是哪怕他现在的朋友也不甚清楚的过往。
  “爸爸很伤心,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开始思考起这其中的疑点,妈妈很爱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出轨,他想要查清楚,是不是有人想要害妈妈。”
  “可惜,生活在普通人世界里的爸爸没有联想到我的身上去,最后反倒是将我的存在和妈妈的异常情况泄露了出去。”
  羽上忧语气平静,“黑手党上门了,他们杀了爸爸,把我带走了。”
  五条悟抱着他的力道更紧了。
  他们安静了好一会,青年才睁开眼,他无奈的轻笑一声,说道:“五条君,你抓得我有点痛啊,我才和你说过我怕疼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五条悟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他神情慌乱,失落又委屈,“对不起,忧酱……”
  羽上忧揉了揉手,瞥一眼五条悟,仿佛看见了对方脑袋上弯折下来的猫耳朵,他噗嗤的笑了,伸手揉乱了五条悟的白毛,“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啊,我都不心疼我自己,你心疼什么呀。”
  “我就不能心疼了吗?”五条悟不高兴了,“忧酱不心疼自己才叫奇怪吧!”
  羽上忧叹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心疼过自己啊?”
  五条悟轻哼一声,“至少忧酱没有在我面前心疼过自己!”
  白毛咒术师随手梳了把自己的乱毛,一把搂住羽上忧,这次他的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什么触碰,用着像是撒娇又像是试探的语气轻声说道:“我心疼忧酱呀。”
  羽上忧心头一跳,愣愣的眨眨眼,回抱住五条悟,“好啊,那五条君来心疼我吧。”
  “那忧酱今晚陪我睡!”彭格列的客房床也不小,能够睡得下两个大男人。
  “诶?为什么啊?”
  “我要近距离心疼忧酱!忧酱答应我嘛~”
  羽上忧无奈又宠溺的应下了,“好吧。”
  且不提羽上忧是个什么心情,单是第三天早上泽田纲吉看见羽上忧和五条悟从一个房间里出来,那脸上的表情就非常的精彩。
  这才多久,你们就睡一间房了吗?泽田纲吉瞳孔地震。
  “早上好,阿纲。”羽上忧自动忽略了从好友身上传来的不可置信,很自然的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