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指尖摩挲着帕中碎玉,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霍延洲现在好感度多少?”
  小呆语调雀跃:“刚刚他亲您的时候,好感度直接飙升20点!”
  【攻略目标霍延洲当前好感度总计-10点!】
  苏丞挑眉,语气略带遗憾,“还算大方,就是可惜不够干脆,居然还给我两天考虑时间,真正的霸道将军,应该三分钟内就逼我做出决定才对。”
  小呆沉默一瞬,随即附和:“……宿主大大说得对,都怪这个男人不够体贴!”
  *
  两日后,书房内烛火摇曳,霍延洲垂眸看着桌上摊开的密报。
  太子果然起了疑心,甚至已经开始暗中派人探查他的底细。
  他眸色微沉,想起前世太子未经圣谕便带兵搜查将军府的嚣张姿态。
  若非身份所限,他岂会受此折辱?如今重活一世,他早已布好棋局,就等着太子自投罗网。
  思绪流转间,他又想起那日碰巧撞见少年从太子马车下来时的场景。
  那泛红的眼尾和凌乱的衣襟,当时他只当这是少年攀附权贵的把戏,如今想来却是疑窦丛生。
  那夜木屋里的触感记忆犹新,生涩的迎合,紧绷的腰肢,少年全然不似经过人事的模样。
  霍延洲敛目将密信凑近灯焰,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太子的笔迹。
  有些谜团不急在一时,待尘埃落定后,他有的是法子让那小东西乖乖吐露实情。
  焚尽密信后,霍延洲执起案上那方黑檀雕花木匣,推门而出。
  两日之期已至,今日他定要讨个分明。
  刚一踏入庭院,便见丫鬟捧着纹丝未动的食盘迎面而来,霍延洲眸光扫过,“他仍不肯进食?”
  “将军明鉴……”丫鬟垂首,将那句“自您离去后公子便滴水未进”咽下喉头,“苏公子已绝食两日了。”
  霍延洲眉心微蹙,“让灶房尽快做些苏公子爱用的膳食来。”
  待侍女退下,他推门而入,窗畔那道身影较两日前更显清减,苍白的面容衬得眉眼愈发明澈。
  这般病骨支离之态,非但不减风致,反添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
  黑檀木匣在案上叩出沉闷声响,霍延洲踱至少年跟前,修长手指挑起那尖削下颌,“为何作践自己?”
  苏丞鸦羽般的眼睫低垂,恍若失了魂的玉雕。
  这两日他辗转难眠,每每阖眼便见父亲嫌恶目光,那眼神比千刀万剐更教他痛彻心扉。
  “我……”少年朱唇轻颤,既不敢断然相拒,又难堪委身于这个曾视若兄长的男人。
  他颤抖着抓住男人的衣袖,眼中噙着泪光,“哥哥…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么多年的情分,苏丞怎么也不愿相信,昔日那个会为他挡风遮雨的兄长,如今竟要将他逼至这般境地。
  那些温暖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男人曾将他护在怀中避雨,曾为他挡下父亲的责罚,更曾对他立下誓言……
  “你说过……会永远把我当亲弟弟疼爱的……”少年声音哽咽,“你说过绝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的……”
  霍延洲眸色微暗,指尖抚过少年湿润的眼角。
  他确实说过这些话,但时移世易,那些承诺早已随着他的重生而变质。
  转身取过案上那方黑檀木匣,霍延洲在少年面前缓缓启开。
  匣中整齐排列着数件羊脂白玉雕琢的器具,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见少年茫然不解地睁大双眼,霍延洲低笑一声,指尖轻点其中最为精巧的一件,“南风馆调教清倌用的物件。”
  他俯身凑至少年耳畔,温热吐息拂过那泛红的耳尖,“你说…哪个兄长会用这些来‘疼爱’弟弟?”
  苏丞闻言先是一怔,待看清那些物件的用途后,苍白的面容霎时泛起薄红,犹如被火灼般慌忙别开眼去。
  霍延洲虽从不沉迷情爱之事,却也深知权贵间盛行此道。
  往日宴饮时,常听人谈及这类专为调教男子所制的器具,更配有助兴药物相佐。
  他想起木屋那夜,明明少年已经被用了药,身子酥软的很,却还是在承欢时受了伤。
  可想而知,若在清醒时行事,怕是更为艰难,长此以往,鱼水之欢岂非成了折磨?
  为此他特意寻遍皇城,在这最负盛名的南风馆购得这套上等器具,又配齐养护药物,只盼少年能早些适应。
  “专为你准备的,每日都要用。”
  “你……”苏丞死死咬住下唇,羞耻得脸颊几乎要烧起来,“拿走!我绝不会用!”
  “这是要拒绝我?”见少年连耳尖都红得滴血,霍延洲目光掠过那排玉器,忽觉此刻的少年格外诱人。
  他合上匣盖,语气不紧不慢,“既如此,那我只好将那夜木屋中发生的事情告知苏府侍从了……”
  苏丞瞳孔微颤,抬眼时正见男人转身欲走,心头一慌,脱口唤道:“等等!”
  “嗯?”霍延洲驻足回眸,他望着慌忙起身的少年,神色依旧淡然,“怎么?改主意了?”
  望着男人胜券在握的神情,苏丞如何不知自己已被拿捏得死死的。
  贝齿深陷唇瓣,他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应你就是……但你不能用那种东西……”
  霍延洲眉峰微挑,“此事由不得你,若不想次次受苦,便该学着顺从。”
  “你休想!”苏丞纤瘦的身躯剧烈颤抖,眼尾泛起薄红。
  要他似那些小倌般任人摆布,不如死了干净。
  屋内气氛压抑凝重,恰在此时,外间响起仆役脚步声,是灶房送来了新制的膳食。
  见少年倔强含泪的模样,霍延洲暂敛锋芒。
  待仆人摆膳退下,方朝少年示意,“两日未进粒米,先用些膳食吧……”
  苏丞紧抿朱唇,待房门合上方低声道:“那你先答应我……”
  霍延洲暗自盘算,他本非暴虐之人,自不愿次次将人折腾得凄惨。
  但要让这倔强的小东西就范……
  “这样吧,若你肯用那些物事,我今日便遣人将那苏府侍从送回去……”他屈指轻叩案几。
  “还会告知他,那夜是我从贼人手中救下你,你也不过是受了些惊吓,需在将军府静养一段时间,如何?”
  对苏丞而言,霍延洲可谓字字诛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府的侍从多在将军府一日,便多一分败露的风险。
  若能让其早日回归苏府,他自是求之不得。
  只是……那些羞人的物事……少年羽睫轻颤,眼中挣扎愈甚。
  见少年眸光闪烁不定,霍延洲倒也不急。
  那些精巧器具,原就是为满足权贵们的特殊癖好所制。
  在这男风盛行的皇城,似苏丞这般年纪的公子哥儿,对这些物件多半早已知晓,真正懵懂无知的,反倒少见。
  苏丞自然不知男人所想,他内心天人交战,最终焦虑占了上风。
  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个黑檀木匣,光是想到其中物事的用途,便觉羞耻难当。
  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此话当真?”
  “我还不至于在此事上诓你。”见少年松口,霍延洲将木匣置于案几,“晚间我再亲自教你用法,先用膳。”
  苏丞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连余光都不敢瞥向木匣。
  在男人再三催促下,他才勉强落座,只是眉宇间仍透着不安。
  “不必忧心。”霍延洲随手夹了筷菜,淡淡道,“听闻用几次便能适应,不会伤着你的。”
  苏丞垂眸不语,漠然地咀嚼着食物,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
  苏丞:“真没想到霍延洲这般冷峻的将军,竟会带着情趣玩具来探病“!”
  小呆雀跃道:“不止呢!匣子最下层还藏着助兴的药物!”
  苏丞眸底闪过一丝兴味:“花样还不少,真让人期待他晚上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小呆兴奋地接话:“霍将军久经沙场,不仅本钱雄厚,耐力更是惊人,一定不会让宿主大大失望哒!”
  看来今夜又要上演限制级剧情,小呆暗自盘算,正好把囤着的电影一次补完。
  *
  暮色四合,烛影摇曳,木桶旁单薄的身影正缓缓褪去衣衫,纤长手指划过肩头,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当温水漫过身躯时,苏丞想起午后的情形,霍延洲果然守信,亲自带他去见了养伤的侍从。
  隔着木窗,他听见霍延洲将那夜之事粉饰成英雄救美的戏码,又目送侍从乘马车离去。
  那侍从着实可怜,如今虽平安归府,可待苏明琮回京得知幼子遇险后,怕还是要落个护主不力的罪名。
  小呆突然雀跃道:“宿主大大!霍延洲好感度又涨10点,负值终于清零啦!这可是里程碑式的突破~撒花.jpg”
  苏丞掬起一捧温水:“看来木屋那夜确实动摇了他,只是他如今虽不再想取我性命,但前世阴影犹在,戒备之心依旧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