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勇者成为了谁？】
【谁成为了公主？】
几个问句展现了系统崩溃的情绪。
短短一分钟内，系统的机械代码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布兰迪对系统接连的问句表示沉默。
下一秒系统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叫，半空中的弹幕霎那间消失不见。
在系统哀嚎不断的同时，布兰迪回到血泊边，确定故事的女主角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
但世界并没有因为女主角的死亡而重启，也就是说，他最后的行为是有效的，漫画世界的另一个主角身份已经进行了转移。
他确定这一点后，转身看向站在旁边正扒拉着皇冠的勇者。
有着和公主一样闪亮金发的勇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笑容更加灿烂了。
很好，他有着像公主一样的金发，而现在他也的确是【公主】。
他们无言地对视了一眼，一致地保持沉默。
布兰迪试图用眼神示意勇者先说话，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站在血泊前面对他笑。
成片的血泊成为了拥有金色头发的人类的背景板，使这个人类看起来像是刚刚露出端倪的怪物。
甚至要比他这个魔王更像魔族。
布兰迪又看了一眼表，发现现在离下班时间还剩二十六分钟。
而今天的剧情进度仍旧还有大半没有完成。
这时金灿灿说话了：“我看到了面前的蓝色方块。”
布兰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勇者指的应该是刚才弹出来的世界提示。
在他还没有想出来到底要怎么回复对方时，金灿灿的人类又开口：“我刚刚成为了公主？”
金灿灿的勇者看起来像是脑子不灵光的人类，但布兰迪知道对方不会是一个傻子。
一个傻子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突破魔族的包围圈，也不可能在众多守卫中杀死女主角。
更何况布兰迪认为，勇者不符合剧情的行为与他保留了世界重启前的记忆有密切关系。
于是，他看了正在装傻的金灿灿一眼，答非所问：“你因为世界重启杀了公主。”
勇者耸了耸肩，轻快地回答：“是我杀的，你和这个世界的重启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的很直接，一瞬间敲碎了一人一魔间心照不宣的玻璃。
布兰迪这时知道避而不答和模棱两可已经不再适用了，因此互相掌握了情报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直入主题。
布兰迪说：“这个世界是一部漫画，公主是主角，你我是配角。主角死了世界就会重启，主角不走剧情世界也会重启。”
勇者：“……漫画？”
布兰迪用五分钟向金灿灿讲述了漫画和主角配角的含义。
他接着说：“公主被你杀了，所以你暂代公主。”
勇者感觉好像没有问题，又有很大问题：“……”
布兰迪：“所以现在你是主角，你死了世界会重启，你不走剧情世界也会重启。”
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走剧情是你的当务之急。我这里有剧本，时间紧迫，你先看一眼？”
勇者：……等等？
据魔界下班时间还剩十八分钟时，勇者接过了魔王的概括版剧本。
#
在布兰迪极速忽悠勇者时，系统正在泪流满面。
他从未想过像现在一样如此离谱的情况：魔族小喽啰篡位成了魔王，勇者杀了公主后成了公主。
任何一个系统听一听这话，都会震惊到无法理解，要求在线申请中译中。
他一睁眼，一闭眼，天昏地暗中就这样感觉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
然后在苏醒时，系统看到了剧情完成界面上一连串亮起的剧情节点。
系统：？？？
系统擦擦机械义眼，‘哐’一声趴在屏幕上，颤抖着数了数节点的数量，又看看每一个节点下面的剧情名称。
现在剧情已经完成到了倒数第二步——共舞情节。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系统原本都感觉统生一片灰暗，但看着这些亮起的节点，逐渐燃起了希望。
他飞快的打开世界实况。
布兰迪在整理剧情时，就知道这个故事情节是个难点。
现在他们两个人姿势僵硬地互踩脚尖，面对面地露出尴尬的笑容。
布兰迪尽力维持着平衡，朝对面的人说：“好了，那么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勇者：“什么？”
两人僵硬地转了个圈，勇者金灿灿的发丝在转圈的过程中扫在了布兰迪脸上，让他不由得错开了眼。
“好吧，我会回答。”金灿灿说，“我杀死了公主，但不是因为世界重启。”
这时，他咧开嘴笑了，布兰迪几乎能看到他的牙龈。
金灿灿说：“而是因为正义。”
好一个少年漫男主式的答案。
而这时勇者又接着说：“我有上次的记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布兰迪想起来上一次世界重启前，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次勇者的行为就已经很奇怪了。
他悄无声息的突破了所有魔族的守卫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来，但又并没有和布兰迪战斗的意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布兰迪带上第二个王冠。
在原本的剧情里，勇者只是一个配角，在恋爱漫画中微乎及微的战争线与原魔王作对，时不时给两人平淡无奇的爱情来上点催化剂。比如勇者的突然到来打扰了公主和原来魔王的幽会，又比如魔王暗暗吃醋察觉到自己逐渐深陷的内心。
作为一个催化剂，勇者不必多么有特点，只需是一个最典型、也最脸谱化的角色。
他在剧情中的内容片面化而无趣。
而现在一个新的鲜活的勇者出现了，那一定有什么因素使他发生了变化。
“我那天接到了王城的急信，”勇者说，“他们告诉我魔族入侵，让我立刻去到王城。”
“你去了？”
“当然。”勇者说。
他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一个脑筋急转弯——在勇者启程之后，那些王室会干什么？”
布兰迪想到了第二次世界重启前，他在王城中见到的画面。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回放，其中包括富丽堂皇的闪耀的宫殿、仓皇失措四处奔逃的华服贵族、装腔作势强撑气势的皇室以及在王城外围铺展了极大面积的贫民窟。
他隐约知道了，但在布兰迪将要回答的时候，勇者率先开口：“他们舍弃掉了几乎除王城外的所有地方！”
这句话一出，布兰迪当机立断撒开手，从腰间拽出来了半个火箭筒。
勇者扣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舞还没跳完。”
“你再猜是谁提出的这个提议？”
“公主。”布兰迪面无表情地秒答。
“又对了。”勇者转了个圈，“我原本以为这个提议的结果会很惨烈，但事实上却好的出奇。”
勇者注视着面前的褐发魔族：“你是个很好的侵略者，我得承认他们在你那里活的会更快乐。”
接下来的几个舞步，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转过了一个弯，布兰迪这时靠近了窗户旁边。
褐发魔族背对着窗户，而身后是逐渐下降的落日，云着了火一样烧起来，顺着风越窜越高，映亮了他的后半边的发丝。
勇者无意间呼吸一滞。
布兰迪想了想，肯定地对勇者说：“我也会是最好的王。”
现在据下班时间还剩八分钟。
#
布兰迪一边僵硬地跳舞，一边整理他的新想法。
他觉得这个勇者有当二五仔（划掉）弃暗投明的潜质，非常适合当自己的下属候选人。
作为和魔王打架第一线，勇者的武力值当然不言而喻。但对于布兰迪更重要的是，勇者在漫画中曾作为笑点的工作效率。
据说勇者能在一天中写一摞的任务报告，还能顺便修改队友的报告。
褐发魔族越想越满意，但这个想法的实现还要一段时间。
现在布兰迪成功地忽悠对方进行剧情任务，因此一人一魔勉强算是合作伙伴，离老板和下属的关系还差一点。
在布兰迪思索的时候，蓝色弹幕窜了出来：【老大！爹！主人！您太厉害了！我有救了！】
布兰迪：‘剧情任务完成了？’
【完成度百分八十！】系统兴高采烈地在虚空中挥舞了一下机械臂，【还有最后一项——公主意外发现魔王留下的戒指。】
布兰迪完成了最后一个舞步，结束了战斗一般的舞蹈：‘很快就好。’
他站在原地，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复制品。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把戒指的真品给对方，只好拿复制品走个形式。
在他摸索戒指的时候，勇者一直看着他。
真不愧布兰迪给对方起的外号，勇者金灿灿的头发很晃眼睛，也很吸引魔族的注意。
【谁成为了公主？】
几个问句展现了系统崩溃的情绪。
短短一分钟内，系统的机械代码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布兰迪对系统接连的问句表示沉默。
下一秒系统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叫，半空中的弹幕霎那间消失不见。
在系统哀嚎不断的同时，布兰迪回到血泊边，确定故事的女主角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
但世界并没有因为女主角的死亡而重启，也就是说，他最后的行为是有效的，漫画世界的另一个主角身份已经进行了转移。
他确定这一点后，转身看向站在旁边正扒拉着皇冠的勇者。
有着和公主一样闪亮金发的勇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笑容更加灿烂了。
很好，他有着像公主一样的金发，而现在他也的确是【公主】。
他们无言地对视了一眼，一致地保持沉默。
布兰迪试图用眼神示意勇者先说话，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站在血泊前面对他笑。
成片的血泊成为了拥有金色头发的人类的背景板，使这个人类看起来像是刚刚露出端倪的怪物。
甚至要比他这个魔王更像魔族。
布兰迪又看了一眼表，发现现在离下班时间还剩二十六分钟。
而今天的剧情进度仍旧还有大半没有完成。
这时金灿灿说话了：“我看到了面前的蓝色方块。”
布兰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勇者指的应该是刚才弹出来的世界提示。
在他还没有想出来到底要怎么回复对方时，金灿灿的人类又开口：“我刚刚成为了公主？”
金灿灿的勇者看起来像是脑子不灵光的人类，但布兰迪知道对方不会是一个傻子。
一个傻子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突破魔族的包围圈，也不可能在众多守卫中杀死女主角。
更何况布兰迪认为，勇者不符合剧情的行为与他保留了世界重启前的记忆有密切关系。
于是，他看了正在装傻的金灿灿一眼，答非所问：“你因为世界重启杀了公主。”
勇者耸了耸肩，轻快地回答：“是我杀的，你和这个世界的重启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的很直接，一瞬间敲碎了一人一魔间心照不宣的玻璃。
布兰迪这时知道避而不答和模棱两可已经不再适用了，因此互相掌握了情报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直入主题。
布兰迪说：“这个世界是一部漫画，公主是主角，你我是配角。主角死了世界就会重启，主角不走剧情世界也会重启。”
勇者：“……漫画？”
布兰迪用五分钟向金灿灿讲述了漫画和主角配角的含义。
他接着说：“公主被你杀了，所以你暂代公主。”
勇者感觉好像没有问题，又有很大问题：“……”
布兰迪：“所以现在你是主角，你死了世界会重启，你不走剧情世界也会重启。”
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走剧情是你的当务之急。我这里有剧本，时间紧迫，你先看一眼？”
勇者：……等等？
据魔界下班时间还剩十八分钟时，勇者接过了魔王的概括版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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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兰迪极速忽悠勇者时，系统正在泪流满面。
他从未想过像现在一样如此离谱的情况：魔族小喽啰篡位成了魔王，勇者杀了公主后成了公主。
任何一个系统听一听这话，都会震惊到无法理解，要求在线申请中译中。
他一睁眼，一闭眼，天昏地暗中就这样感觉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
然后在苏醒时，系统看到了剧情完成界面上一连串亮起的剧情节点。
系统：？？？
系统擦擦机械义眼，‘哐’一声趴在屏幕上，颤抖着数了数节点的数量，又看看每一个节点下面的剧情名称。
现在剧情已经完成到了倒数第二步——共舞情节。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系统原本都感觉统生一片灰暗，但看着这些亮起的节点，逐渐燃起了希望。
他飞快的打开世界实况。
布兰迪在整理剧情时，就知道这个故事情节是个难点。
现在他们两个人姿势僵硬地互踩脚尖，面对面地露出尴尬的笑容。
布兰迪尽力维持着平衡，朝对面的人说：“好了，那么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勇者：“什么？”
两人僵硬地转了个圈，勇者金灿灿的发丝在转圈的过程中扫在了布兰迪脸上，让他不由得错开了眼。
“好吧，我会回答。”金灿灿说，“我杀死了公主，但不是因为世界重启。”
这时，他咧开嘴笑了，布兰迪几乎能看到他的牙龈。
金灿灿说：“而是因为正义。”
好一个少年漫男主式的答案。
而这时勇者又接着说：“我有上次的记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布兰迪想起来上一次世界重启前，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次勇者的行为就已经很奇怪了。
他悄无声息的突破了所有魔族的守卫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来，但又并没有和布兰迪战斗的意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布兰迪带上第二个王冠。
在原本的剧情里，勇者只是一个配角，在恋爱漫画中微乎及微的战争线与原魔王作对，时不时给两人平淡无奇的爱情来上点催化剂。比如勇者的突然到来打扰了公主和原来魔王的幽会，又比如魔王暗暗吃醋察觉到自己逐渐深陷的内心。
作为一个催化剂，勇者不必多么有特点，只需是一个最典型、也最脸谱化的角色。
他在剧情中的内容片面化而无趣。
而现在一个新的鲜活的勇者出现了，那一定有什么因素使他发生了变化。
“我那天接到了王城的急信，”勇者说，“他们告诉我魔族入侵，让我立刻去到王城。”
“你去了？”
“当然。”勇者说。
他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一个脑筋急转弯——在勇者启程之后，那些王室会干什么？”
布兰迪想到了第二次世界重启前，他在王城中见到的画面。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回放，其中包括富丽堂皇的闪耀的宫殿、仓皇失措四处奔逃的华服贵族、装腔作势强撑气势的皇室以及在王城外围铺展了极大面积的贫民窟。
他隐约知道了，但在布兰迪将要回答的时候，勇者率先开口：“他们舍弃掉了几乎除王城外的所有地方！”
这句话一出，布兰迪当机立断撒开手，从腰间拽出来了半个火箭筒。
勇者扣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舞还没跳完。”
“你再猜是谁提出的这个提议？”
“公主。”布兰迪面无表情地秒答。
“又对了。”勇者转了个圈，“我原本以为这个提议的结果会很惨烈，但事实上却好的出奇。”
勇者注视着面前的褐发魔族：“你是个很好的侵略者，我得承认他们在你那里活的会更快乐。”
接下来的几个舞步，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转过了一个弯，布兰迪这时靠近了窗户旁边。
褐发魔族背对着窗户，而身后是逐渐下降的落日，云着了火一样烧起来，顺着风越窜越高，映亮了他的后半边的发丝。
勇者无意间呼吸一滞。
布兰迪想了想，肯定地对勇者说：“我也会是最好的王。”
现在据下班时间还剩八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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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迪一边僵硬地跳舞，一边整理他的新想法。
他觉得这个勇者有当二五仔（划掉）弃暗投明的潜质，非常适合当自己的下属候选人。
作为和魔王打架第一线，勇者的武力值当然不言而喻。但对于布兰迪更重要的是，勇者在漫画中曾作为笑点的工作效率。
据说勇者能在一天中写一摞的任务报告，还能顺便修改队友的报告。
褐发魔族越想越满意，但这个想法的实现还要一段时间。
现在布兰迪成功地忽悠对方进行剧情任务，因此一人一魔勉强算是合作伙伴，离老板和下属的关系还差一点。
在布兰迪思索的时候，蓝色弹幕窜了出来：【老大！爹！主人！您太厉害了！我有救了！】
布兰迪：‘剧情任务完成了？’
【完成度百分八十！】系统兴高采烈地在虚空中挥舞了一下机械臂，【还有最后一项——公主意外发现魔王留下的戒指。】
布兰迪完成了最后一个舞步，结束了战斗一般的舞蹈：‘很快就好。’
他站在原地，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复制品。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把戒指的真品给对方，只好拿复制品走个形式。
在他摸索戒指的时候，勇者一直看着他。
真不愧布兰迪给对方起的外号，勇者金灿灿的头发很晃眼睛，也很吸引魔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