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说吧,我不会因为真话而责怪你。”墨堇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其他影卫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青明深吸了一口气,“主子一定要冷静,不要发怒哦!”
  “说来听听。”墨堇眯了眯眼,语气温和。
  “主子昨晚是不是开荤了?”她还真就不怕死地问,其余影卫立刻藏形匿影,有多远躲多远。
  “青明,你好大的胆子。”墨堇抬眸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智慧与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主子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我的心思还轮不到你们来置喙。”墨堇冷笑一声,像是被猜中心思有点恼怒成羞:“嗯?”
  青明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主子的底线,试图保持镇定,但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墨堇只是嘴角略略上扬,就让青明瞬间吐了血,那鲜红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双膝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其他影卫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幕上,震惊与恐惧交织在她们的眼中。
  青明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的命早就已经掌握在了墨堇的手中,只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主子饶命,青明一向心直口快,容易说错话做错事,求主子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她这条命。”
  影卫们连忙替青明求饶,谁也没料到主子一出手便是狠招,要是青明连小命都没了,那她们也难逃罪责。
  “我身边从不养闲人,若谁以后还敢胡乱揣测主子的心思,或是撺掇他人以下犯上,直接遣回万玑阁领死。”
  墨堇望着影卫们厉声警告,声音不大不小却能震慑众人。
  “起来吧。”
  青明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主子身上,对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她知道,尽管主子的话语冷硬,但内心却并非如此。
  而此刻,墨堇也正用自己的内力为她疗伤。
  她感到自己的内伤正在迅速愈合,疼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青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主子。如果不是主子的帮助,自己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片刻后,墨堇收回了为青明疗伤的手,凝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青明,你若以后还这般口无遮拦,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江湖险恶,言多必失,你需谨言慎行。”
  她立刻点了点头,明白主子的警告并非虚言,忙道:“属下真的知错了,多谢主子不杀之恩。”
  墨堇看到青明诚恳的态度,心中也稍微宽慰了一些,扫了一眼影卫们,继而道:“留两个人盯住袁宅,其余人回古江镇保护柳大人。”
  她本就不喜人多,早知道就遣这些人回帝都做任务,免得总在她耳根边聒噪。
  “属下听命。”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宽敞的房间中回荡,彰显出他们对命令的尊重和服从。
  “你去一趟梁国打听有没有叫朝迎的人,还有那位袁夫人,也一并查了。”墨堇语气坚定地对青明发出指令。
  青明被指派了任务,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她武功曾被废,身上受过的旧伤和姽杀楼的杀人手法有点相似,去查探一下姽杀楼以往的悬赏金榜。”墨堇背着手,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可悬赏金榜上也有主子之名,青明只怕此去会暴露主子行踪,惹来疯狂追杀。”青明担忧不已。
  江湖上那些觊觎悬赏金的亡命之徒,为了赏金必定会拼死蜂拥而至,不择手段地想要将主子置于死地。
  “不碍事,区区一个姽杀楼,还不足以放在眼里。”墨堇轻声道,话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对于那些追杀者不屑一顾。
  她自己也并非等闲之辈,剑法高超,智慧过人,对于各种阴谋诡计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虽然面对姽杀楼这样的对手,不能有丝毫的轻敌,但也不至于被恐惧所束缚。
  况且她相信,终有一天,即便是姽杀楼这样的组织,也终将被万玑阁一一吞并。
  *
  袁三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木匣藏在了自己房间的衣箱深处,为了确保这个匣子不被任何人发现,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他首先将衣箱里原有的衣物一件件地拿出来,然后轻轻地将木匣放置在衣箱的最底部。为了进一步掩人耳目,袁三郎又从另一个衣箱取出了许多衣衫,一件件地铺在木匣上面,层层叠叠,仿佛是精心设计的摆饰。
  他一边铺着衣物,一边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母亲突然回来偷看。毕竟母亲细心且敏锐,如果被她发现这个匣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初母亲就告诫过他,那些遗物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更不能让外人知道遗物的存在,然后才把那些东西埋藏。
  铺好衣物之后,袁三郎还特意在衣箱的边缘放了几件厚重的冬衣,这样一来,即使母亲打开衣箱,也不容易一眼看到木匣。
  摆弄完后,袁三郎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他站在房门口,环顾四周,确认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破绽。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做完一切后,他仔细地检查了手中的柴刀,确保它锋利无比,适合砍伐坚硬的树木。然后,他背上那个已经用得有些旧的竹篓。
  那竹篓边缘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显得有些磨损,但依然坚固耐用。
  一切准备就绪,他便踏上了前往山上的路。
  平日里,母亲会在村里的私塾教书,授以村里的孩子们识字学画,而他只能承担起了养家之责。
  每当晨曦初现,他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时候把那些金黄色的稻谷翻晒,确保它们能够干燥,避免霉臭。有时候会剥去豆荚,取出里面饱满的豆子备炒。
  有时候还会去田地里耕作,种植各种蔬菜,以此提供新鲜的食材。在田间劳作的间隙,还要抽空去后山砍柴。
  他熟悉山上的每一条小路,每一片树林,知道哪处的树木最为茂盛,哪处的柴火最为干燥。
  除了砍柴,他还要在山间布置一些曾经爹爹教的小陷阱,用来捕捉一些小动物,比如野兔或者山鸡。
  因为不喜欢杀戮,所以他总是尽量让陷阱尽量人道,减少动物的痛苦。
  等忙完这些,他就要回去炊烟做饭,等着母亲归来一起用饭,用完饭还要去河边洗衣晾衣等等数不清的活儿。
  太阳开始缓缓西沉,天边的晚霞像是被染上了金色的余晖。
  袁三郎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向家的方向走去,背后竹篓里装满了刚砍好的柴火,足够撑上多些时日。
  就在他走到半路,感到有些疲惫,准备稍作休息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了声音。
  “公子,终于找到你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袁三郎回头一看,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说完就连他都疑惑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说这种话,难道他以前认识她?可是他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他突然间改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疑惑。
  墨堇站在他面前,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本以为他会记得前面初遇的事情,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不浅的交集。
  她轻声唤道:“袁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因为按照常理,喝了忘欢的人只会忘记两个时辰以内的事情。
  袁三郎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和尴尬。
  墨堇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了袁公子的失忆,但自己也不太想让他回想起来,毕竟后面大家闹得不太愉快,忘了妙哉,如她所愿!
  由此,她拱手道:“大夫墨堇。”
  “墨堇?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墨大夫啊。”三郎这才恍然大悟,之前只听母亲提过她,却未曾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位女大夫。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从她那乌黑如墨的发,到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再到她那身朴素却干净的衣着。
  袁三郎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脸颊微微涨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大夫,气质不同于村里那些粗放跋扈的女人,而是透着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她能用那双巧手治愈世间所有的病痛。
  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心中充满了敬意。甚至想,或许正是这样的气质,才使得她在医术上有着如此高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