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横征暴敛、杀戮无度!你这样横行人间的魔鬼……一定会遭受报应!”
  “我以这金甲蟲起誓,若我命絕于此,就是一寸孤魂游荡,也要咒你国土失守、王位不稳、妻离子散、孤独终老!”
  语未毕,美伦普塔便一剑刺穿了老君王的胸膛。
  鲜血涌出,染红了那枚金光闪闪的甲虫雕饰。那对栩栩如生的虫眼带了血色,更加神气。
  美伦普塔哈哈大笑,随后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只金甲虫,系在了自己身上。
  他从不把败者的诅咒放在眼里。
  只不过,这毕竟是咒物,埃及人尊重亡者,坚信死后的世界人人平等,下面的人看得心惊胆战,不少将领也来劝他赶紧丢了这种不祥之物,拉神在上,这种沾过死人血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
  美伦普塔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指尖缓慢得摸索着金甲虫的表面,那里还带着人血的温度
  他满不在乎地戴在身上,后来的征战,他无数次陷入险境、命悬一线,却又总是能絕处逢生,化险为夷。
  这金甲虫,不像是咒物,倒像是他的护身符。
  下面的士兵都感叹,法老是被拉神选中的人。
  被人以命相咒,却全然不受影响。
  后来摄政王死,美伦普塔班师回朝,这金甲虫的传说便流传回来了。
  赛桃看着座上的人,美伦普塔一身紧致结实的褐色肌肤,胳膊上遍布征战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赛桃有些害怕。
  他的胳膊几乎与赛桃的大腿等粗,若是被当场抓住,岂不是一揽臂就能困住小神官,叫人一身白软的肉只能依附在自己一身可怕的硬物上,大掌压在细而韧的腰上,还未问话,怀里的人便哭成泪人。
  这样的人……他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东西吗?
  就在赛桃苦恼如何近美伦普塔的身时,忽而一名仆从走到跟前,伸手示意赛桃跟他走。
  原文里可没有这个剧情,
  赛桃将信将疑地跟人走了,谁知,竟然被领到了神殿尽头、正座面前。
  美伦普塔笑着看向座下的人,轻启薄唇:
  “久闻赛桃神官在经文研究上造诣匪浅,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装什么啊他……
  不是、不是早就见过他了吗?
  赛桃有点弄不明白美伦普塔在想什么。
  一旁,约拿看着两人,脸色略微地差了点。
  紧接着,美伦普塔身边的下臣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连忙开口说:
  “陛下虽然日理万机,但多年来对经文兴趣不减,依我看,若是神官大人能亲自为陛下诵经,聊解困惑,就最好不过了。”
  “爱卿所言,甚得我心。”美伦举起手边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只是不知赛桃神官意下如何?”
  他笑眯眯地看向赛桃,像是笃定了对方不会拒绝。
  事实上,确实没有人能拒绝一名实权君主的命令。
  为了任务,赛桃没有选择,只能应下。
  他接过仆从递来的莎草纸卷,磕磕绊绊地读起来,因为识字不全,诵经细若蚊声。
  赛桃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完全卡在了某个晦涩难懂的句子上。
  就在这时,美伦普塔突然开口:
  “赛桃神官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太清楚……”
  “可否请神官上座,为我近身讲解。”
  上座……是什么意思?
  赛桃直愣愣地看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往美伦普塔边上搬来新的椅子,这才明白,美伦普塔这是要自己与他坐在一张椅子上。
  虽说上座宽敞,可美伦普塔体型高大,而赛桃虽然瘦小,两人并排而坐,必然是挨挨挤挤的。
  偏偏为了任务,赛桃还不能拒绝。
  只能步上台阶,与人坐在一起。
  赛桃刚坐下,捧起卷轴,还未读两句,身边高大的人突然面有异色,伸出手。
  顿时,把赛桃吓得绷直了双腿。
  只见美伦普塔手指沾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后又嗅了嗅。
  “奇了怪了,小神官,你身上怎么会流出金黄色的东西……”
  “似乎是甜的。”
  【携带食物被发现,正常互动,无不良暗示】
  【用手指沾的是蜂蜜,无不良暗示】
  “莫不是,小神官当真是神的化身,下凡来恩施圣水,泽被大众?”
  美伦普塔金色的笑眼看向赛桃。
  完了,
  他藏的面包,里头夹着的蜂蜜溢出来了!
  刚刚太过紧张,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赛桃一急,夹紧了双腿,溢出的蜂蜜却更多了……
  第59章 上下埃及的劣等神妻22
  当着他的面, 美倫普塔又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指腹。
  “既然是神的恩赐,我自然要吞吃殆尽了。”
  美倫普塔笑着说。
  那点金黄色的蜂蜜,也许是埋在熱而香的肤肉里久了, 格外香甜。
  “怎么吃了一点, 反而还多出来了?”
  美倫普塔疑惑地看向赛桃紧紧挨着的两條大腿,袍子被掀开来一角, 那里流淌着一條金色的河, 粘稠、金黄,比他滿身的金饰更耀眼。
  传说中, 应许之地是埃及人的圣都,那里是流着奶与蜜的圣地,乳汁作雨蜜作河, 毋须终日劳作,饮用河水与雨水即可饱腹。
  这么看来,
  这传说中的应许之地,莫不是就藏在面前的小神官身上?
  美倫普塔靠近了点,金色的雙瞳定定地看向赛桃:
  “这东西,”
  “……真是你身上产出来的不成?”
  赛桃支支吾吾,
  说不出自己在身上藏了面包, 要早课上偷吃这件事。
  “那便是了, ”美伦普塔伸手,又是一掌黏腻,量多得一掌难以承受, 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哪里产的?每天都有吗?”
  赛桃簡直要哭出来了,美伦普塔却还是不依不饶。
  “是胸口的小肉/晕产的吗?平时要是太多了排不出来,会肿么?”
  美伦普塔的大掌从后方揽住赛桃的腰, 从外头看一派和谐,实际上,小神官的命门全握在他手上了。
  真是坏透了。
  赛桃闭口不谈,也不看他,目光躲闪,美伦普塔却也不放过他:
  “还是说,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也是,这么多,那里这么小,哪里盛得下呢?要是太多,岂不是会肿成两颗葡萄,沉甸甸的,遮也遮不住,叫信徒一看就知道了,今天有蜜可吃。”
  胡言乱语!
  赛桃瞪了他一眼,藏在桌案下的腿去踢,却叫人捉了个准,反倒把自己整个人都送到了面前的人手中桎梏。
  “所以,是这里对吧?”美伦普塔看向赛桃挨得紧紧的两条腿,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尽,“平时要是漏出来了怎么辦?要人帮忙擦屁股么?擦完的亚麻布怎么处理,丢掉么?两条腿会不会烘得又香又熱,要是招来蜜蜂和蝴蝶怎么辦?你这么胆小,不会站在那里任蟲子叮吧?要是……叮得肿了怎么办……?”
  反派的话怎么这么多?!
  赛桃根本听不懂美伦普塔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定然是很坏的东西。
  对方的手又往那里伸了好几次,那蜜本来就只有一点点,没有两下,就叫人吃光了。
  看美伦普塔的神情,竟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可怜的小神官,好不容易从晚饭中省下来的一点点蜜,自己是一口都没吃上,全进了其他人的肚子。
  赛桃越想越委屈,
  一腳重重踩在美伦普塔的腳上,看力度,尊贵的法老恐怕要带着小神官的鞋印子走出去了。
  赛桃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你、你一直在欺负我……”
  “我是人,又不是蜜蜂,哪里来的产蜜的能力?”
  “你、你不是要我做妻子的吗?哪儿又一个劲欺负妻子的丈夫……”
  赛桃一雙美目涟涟,珍珠似的泪挂在腮边,要掉不掉,整张漂亮的脸蛋好像起了雾一样,雾蒙蒙、水淋淋的,哭成了水做的小人,好像一捧就会化掉,变成一条潺潺的小溪,从自己面前流走。
  本来就漂亮,
  一哭,更是漂亮得让人心疼。
  美伦普塔看痴了,
  伸出手去,拭面前人的泪。
  “没有在欺负你,”他愣愣地说,“我只是……对你有太多好奇。”
  “赛桃,你要是不开心,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最趁手的牛皮马鞭送你,你狠狠地鞭挞我,打到解气,怎么样?”
  他伸出手,面前漂亮的泪人却把头一扭,躲开了他的手。
  “不怎么样,”赛桃的泪断断续续的,“我才不喜欢这种血淋淋的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美伦普塔忍受不了赛桃要远离他,赛桃躲,他便追,硬生生逼着人家要看他,“只要你喜欢,我都送给你。”
  赛桃扭过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