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后来,中途,
  殷稷用力扯拽了一下女子的头发,忍不住蹙眉斥责,慢点吃,缓些,
  ,
  最后,
  小女子雪白肩头一颤,
  男子伸手一把将遮挡光亮的帘子揭开,毫不留情推搡开小女子身子,俯弯下高大身躯,捞起扔撇到地上的黑色长裤,松松垮垮套在腿上,连腰带都没系,
  就这样散开搭在腰腹上,拿过一旁的水壶仰脖一饮而尽,
  待喝完白玉瓷壶里剩余下的茶水,殷稷手掌撑着屋子里中央摆放的那张桌案上,阖眸,平缓着急促呼吸,
  待缓过来那股劲,殷稷又回到凌乱一团糟的床榻上,捞起那一枚结束就被平摆的鎏金沙漏,瞧了一眼那里头的鎏金沙子存量,
  冷漠脸庞瞬间黑下来,他本来能够还要久一些,但那小女子太过不懂事,
  方才成事之前,就瞧见小女子在看个什么破烂话本子,她看话本子一直没什么营养内容,入目不堪,香艳得没眼看,殷稷向来瞧不大起她那些媚俗话本子,
  随手一撇扔到床尾过去时,不留神凝睇到一些零散片段,什么俏寡妇糙汉公爹什么
  当时他没怎么在意,成事时候,让抗拒不已小女子坐在大腿上,出于打击报复心理还是什么,
  小女子腰摆不定急速,他现在哪里受得住,忍不住斥骂她一顿,她直接娇媚着一把细嗓子,幽怨唤他一声公爹,你凶什么嘛,
  当时殷稷就尾椎骨一麻,交待在里头,
  什么胡诌话都说出口,
  这会子心口憋火,偏头瞥一眼没事人一样,盖着厚重被褥躺在床榻上的曼妙小女子,
  伸手就掐过去,冷漠着阴沉沉语调,我警告你,日后再看那些没着没调香艳话本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乌漆麻遭不堪入目的香艳文字,能学到什么好?
  没瞧她现下越来越不着调,这样污秽话语张口就来,
  梧州城的书肆掌柜怎么回事?
  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能管着他们?什么有悖人伦话本子都往外卖,
  早晚他要将那些顶风作案的逐利书肆好好整顿一番,
  殷稷狠戾着一双眸眼,掐着小女子脖颈子,实际上都没怎么太大使力气,就是神情瞧着唬人让人觉着害怕而已,
  小女子在他掌心下滋哇乱叫着,撕心裂肺,喉咙尖细喊出来的唤声,让殷稷都开始狐疑不决自己仿佛要掐死她,
  殷稷偏眸瞥一眼自己的虚虚罩过去的手掌,连力道都还没收拢呢,她就叫唤成这样,
  男子眼皮子一挑,严厉震慑,噤声,瞎叫唤个什么劲儿?
  你不让我看话本子,我活着还有什么念头,小女子蔫打茄子一样,不住往他掌心里撞,你掐死掐死我罢,不能看话本子,你还老掐我,你瞧我这细腰,瞧我这嫩腿,最后她又把轻薄的丝质肚兜揭开一角给他看,你看你给我咬的,都出血珠子了,还不让看话本子,呜呜呜呜呜呜没法活了,这日子是一点过不下去,一点奔头都没,
  住口,殷稷厉声打断小女子接下来的抱怨之语,胸膛口一把烈火干柴熊熊灼烧着,怒不可遏,给我管好嘴巴,别什么荒唐话都说出口,
  小女子噘噘嘴,不高兴着闹起情绪,
  ,殷稷懒得再哄她,
  撒开手冷然置之,直接自己动手将方才扔到床尾的话本子,还有小女子藏在木架柜子里的不堪入目话本子,全部扫刮一番,这女子跟仓鼠似得,藏东西动一撇西一捺,
  殷稷挽起衣袍袖摆,在屋子里细致一个抽屉匣子一个抽屉匣子翻找过去,
  厚厚一小摞扔到桌案上,殷稷抬指点了点那摞话本子,回过高大身躯问床榻上,正跟他生着闷气,噘着都快挂油壶的小嘴,抽抽噎噎泣涕涟涟的小女子,
  不为所动,冷漠问,还有没旁得我没翻出来?
  小女子肩头一耸,侧过身不肯搭理他,
  殷稷见此,冷笑一声,最好没有,日后再给我翻出来,你瞧我给你烧不烧了,
  小女子重重哼哼唧唧一声,犟头驴一样,
  殷稷懒得搭理她,看这种入目不堪话本子,本就是大胤王朝明律禁止之事,容忍她看了那么久没说什么,竟然还敢登鼻子上脸,学着话本子里那些俗媚女子惺惺作态,让他又匆匆忙忙短促交代在里头,
  这种有关男子尊严之事,殷稷半点容忍不得,
  熟若无睹小女子眼底里的不高兴,殷稷拿过那一摞子厚厚香艳话本子就去到后院子里,长腿把铁盆勾过来,话本子扔在里头,不留丝毫情面点燃火折子,将那些惹他恼怒的话本子烧之殆尽,
  话本子这么一烧,算是捅了马蜂窝,
  小女子从未跟他闹过这么大脾气,通常情况下都是诱哄两句,说几句似是而非情话,买点零嘴,吵嘴这事就过去了,
  但是那日现场混乱不堪,小女子不但生恼,他掐她腰腿,咬她身子的事,还有就是将她话本子都烧之殆尽,哭泣抽噎不已地心疼着,
  再者就是,一件让殷稷到现在都没法子交待,怼得他哑口无言的事,
  那日他烧完话本子,闲庭信步跨腿进房门,小女子倚靠在床榻上,轻声细语问他,夫君,你今日给我买零嘴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
  ,
  时至今日,殷稷终于真切感受到一回,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句话意思,
  他心里头挂念着小女子,沉沉思索着临走时她还生着,他在青山书院里朝她胡来之事,方才买她爱吃零嘴回来哄她开怀,
  结果不但没哄的小女子开怀,倒是惹得一身腥骚,
  那间糕点铺子里的梅花糕并不便宜,起码普通老百姓是买不起,殷稷往过金尊玉贵长大,从未钱财愁肠百结过,自然觉着那一小碟卖出天价的梅花糕没什么,
  但小女子不一样,她对这里一切有什么不熟悉?
  何况殷稷手里除却小女子每几日给的七枚铜板,根本就没有其他钱银在身上,
  他从哪里得来的银两出处,殷稷有八张嘴都说不清楚,总不能直接告诉小女子,他每日翻墙出去赌场玩大额赌注,赢回来?
  这小女子盼夫成龙都快成痴,没见每日都陪着他到学堂进学,
  殷稷就是当帝王这么多年,就连国子监的学子们,都不曾听闻过有哪家小女子是陪着夫君去进学的,一坐就是干巴靠着一整日,
  当时小女子质问银两话语一问出口,
  殷稷面上不动声,脑颅内飞速运转,寡声道,抄书得来,
  小女子狐疑不决盯着他半晌,没说信还是不信,
  总之这以后,小女子就跟他彻底冷战起来,
  每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连夜里榻上都不肯让他挨着,再尝过一点肉腥味,
  殷稷每日跟小女子同榻而眠,鼻息之间不接断闻着小女子身上涌入而来的一阵阵馨香,腰腹间鼓鼓囊囊总是紧绷一团,得不到纾解,
  不让他挨身,殷稷还真就没法子强硬成事,就只能每日郁结心肠,看谁都一副欠他千八颗待砍头颅一样,阴测测着眸底,
  好几日小女子都对他爱搭不稀理,就连青山书院都不肯陪着他进学,
  殷稷难看着一张铁青脸庞,心底里头略有浮起一丝丝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麻烦,那日他就不半点不容置喙,不容小女子反驳,将那些香艳话本子都一把火烧干净了,
  搞到最后两人吵嘴好几天,小女子每日好吃喝好玩,脸色红润出去走街串巷,他倒是被逼着天天到青山书院里头进学,
  这日夜里下学,殷稷从青山书院大门口缓步踱出来,
  待走到一处偏僻街角处,
  李康鬼魅一样出现在殷稷的身后,
  男子蹙眉,寡淡问,她在哪?
  天玺赌场,
  天玺赌场就是上回小女子去的哪家雅致气派赌场,
  尚算是正规赌场,在衙署知府大人留下过名录案底,
  许多豪绅权贵的美妇人,也会光顾去打一会马吊牌,
  小女子去那里别的倒是不玩,就是跟一群美妇人围坐一团打马吊牌,这倒是无伤大雅,
  不然就小女子那手臭牌运,到地下赌场玩两把,没几日就要输的倾家荡产,
  自从闹气冷战以后,小女子就明目张胆地出去玩,颐指气使朝着他使唤上进读书,
  她还生着气,殷稷到没驳斥什么,小女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声好气哄着她几日,越发登鼻子上脸,一日比一日跟着他甩脸子,
  夜里更是不到三更半夜玩到尽兴,根本不爱着家,
  没法子,殷稷这么长时间都是夜里搂着小女子安眠休憩,冷不防怀里没个软绵绵小东西,反而是有些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