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垂眸凝思须臾之后,
  小女子偏过曼妙身姿,朝廊檐下瞥了一眼,廊檐下那根横栏木确实有些窄小,男子身躯高大,腿长脚长,实在不够宽敞,满足不了男子现在需要增量的复建需求。
  女子边吃着梅酸乳纳凉,边细细想着,出去走走复建也没什么,他的腿脚支撑不了走太远,就搁这附近逛逛应当出不来什么大岔子。
  便朝着满脸期待小胖墩,点点头应允,
  小胖墩欢呼一声握拳跑走,小黑靴子脚底满是干劲。
  吃完一碗清凉梅酸乳,桑娘心绪颇好,微翘着唇瓣,轻哼着一首乡间小调,款款到衣柜里勾挑一件,丝软睡纱裙,
  今日夜里闷热,这件丝软睡纱裙,比她所有寝衣裙摆都要单薄,料子也最是清凉,丝丝软软,入手触感好像抚摸肌肤一样细嫩滑腻,
  挺不错的,
  这布匹料子极为难寻,桑娘也是找寻许久,才得了这么一匹丝软料子,
  拨弄了一下乌色蓬软长发,侧拢在白脖颈子上披着,
  桑娘捧着衣裳迈步到水房,熏香梳洗过后,
  趿拉着珍珠木屐,出来路过男子西侧炕屋子时候,耳朵竖起来微微耸动,
  屋子里忽而劈里啪啦,传来一阵碎片落地声响,
  接着是,男子闭眸痛苦得闷哼声。
  桑娘腰摆微滞,原地静静站了一会,才缓缓款步走过去,
  纤白细指抵着门框吱呀推开一道缝隙,从这道罅隙往里瞥过一眼。
  男子痛苦瘫倒在地上闷哼,
  听到声响,
  他偏头抬眸,
  桑娘垂下黑鸦鸦浓密睫羽,与他四目相对。
  男子紧绷躬起身,
  双肘微微弯屈,宽大袖摆里两只削瘦骨白的大手,闭眸安静撑着头颅,
  这会他睁眸,眼底猩红,与她对视,
  男子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湿漉漉黑发贴在他冷漠侧颌上,紧抿着薄唇,痛苦不堪闭着眸,很是隐忍的模样。
  女子呼吸微滞,伸手推开房门,提着轻薄裙摆款款走上前,将男子缓缓扶起来,
  细嫩指尖从袖口掏出一枚洁白干净的帕子,抬手细心擦拭着男子满是汗渍,
  瞥着男子默声隐忍疼痛的狰狞面目,
  她动作不慌不忙,口气却十分心焦,夫君,
  可是身上有噬骨之痛?夫君可还能撑得住?都怪我!女子小指一弯,勾落沾在男子冷漠侧颌的黑发,将男子整张苍白无力的俊容,点点展露出来,她垂眸愧疚,嗓音颤颤地想哭,
  心疼地咬唇,
  都怪我!这些日子光想着跟夫君置气闹小脾气,竟然将夫君每月一日需要布针放血的事情,给忘之脑后了,
  这一话语番解释说完,
  桑娘没有心急地提起裙摆,慌慌忙忙折返回主屋,拾取药箱匣过来,
  反而先伸出纤白皓腕捧起男子的脸庞,委屈地垂泪,夫君,你不会怪我对罢?
  桑娘只是一个小女子,跟夫君吵架以后,也会心疼会心伤,吵嘴我不开心,才会跟夫君撒娇闹性子般地耍脾气,夫君不会怪*我罢奥?
  他能说什么?
  殷稷痛苦强忍闷哼,高大身躯微微躬着,双肘艰难撑着自己,不至于因疼痛让他显得太过狼狈,
  但闻完小女子言,
  男人脸色还是瞬间变得更加狰狞,他醒来这么久,复建这么些许时日,他都没听到小女子张张那娇贵的檀香小舌,跟他提起过一字一句,他每月还都要施针放血的事,
  这种事她都能忘!
  她还能干什么?
  什么都指望不上!
  为了跟他置气,竟然就把这样的大事抛之脑后,只管着一股脑跟他闹气,
  她作闹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分寸,什么时候能作闹什么时候不能作闹,她心里能不能有个谱,乖巧懂事点事?
  殷稷胸口震颤,喘-息-粗-重,怄火剧烈起伏不定,
  他感到自己身躯里每一道骨骼,都在忍受噬心锥骨之痛,每一个鲜血纹理毛孔里,都似有一只小虫挤在他皮囊里啃咬他一样,
  咔嚓咔嚓掠夺他血液,
  他轻阖眸子,颤抖着从宽大袖摆里伸出一只削瘦苍白的骨掌,用力一扯,将女子揽入怀里,
  殷稷抱着她纤薄身子,
  小女子方才沐浴熏香完,身姿婀娜曼妙,馨香扑鼻,
  哪哪都娇嫩,哪哪都软塌塌不行,
  今日不知,她在雪白细腻的身子骨上,绞了件什么轻薄纱衣,
  殷稷抱着女子,入手都是不适的娇嫩,一捏都泛软,不是她软,是男子那只削瘦冷硬手掌,被她娇嫩肌肤激得泛软,
  殷稷睁眸,活动了一下腕骨,强忍温情,
  垂眸看她,
  这样大事,怎么不早与我说?要早知道还有这一道破烂子事,殷稷不会这样撒嘴鹰似的,任由小女子同他置气,
  还一置气就是这些许天,事事都被耽搁,
  但现在说甚都已经为时晚矣,
  只能想法子尽量补救,
  殷稷痛得浑身上下都在抖,隐忍阖眸,缓过一回阵痛,
  半晌,他睁眸,
  殷稷宽大袖摆微微摆动,面无表情伸出一只极力保持沉稳的手掌,用拇指抚蹭了一下女子的细腻脸蛋儿,
  安抚吩咐她,
  去拿药箱匣过来,帮我施针嗯?
  女子闻声,曼妙腰摆坐在他腿上,两只小手环着他腰间没有动,
  她乌色三千青丝,柔软枕在他肩头,纤白指尖抵着他胸膛,一根手指绞了几缕他垂落下来的尾发,慢慢缠玩。
  她脸颊贴着,蹭了蹭他胸膛,
  嗓音软软说,
  夫君我错了嘛,你别跟我生气,我这是老毛病,一气晕头就心绪不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小心就将这事给忘记了,不是故意没告诉夫君,害得夫君现下要忍受噬骨之痛的,
  我不是故意的,
  她绞着他黑直冷硬的发尾,揉眼睛,委屈,看夫君这样痛,我也心疼的呀!
  小女子在他怀里,慌慌不安地动了动腰肢,桑娘不想夫君痛。
  不想他痛,还不动屁股取药箱匣过来。
  殷稷阖起眸子,气得微喘。
  耳廓边充斥着全是小女子心疼哭音颤颤地心疼之言。
  纤白小指绞着他头发,绞得他胸膛都发痒,更加怄火,
  殷稷伸手箍住女子不安分的细嫩小手。
  头颅里忍受着敲骨吸髓之痛,实在痛得厉害,小女子还在不懂事的在张着檀口小舌,在他耳边聒噪着,
  粉点尖尖儿一出,消失,
  又出,消失。
  殷稷眸色沉暗,身躯疼痛僵硬,忍捺许久,喉咙干涩不已,他又痛得厉害没有宣泄之物,
  他拢起宽大袖摆,伸出冷漠寒凉的冰冷拇指,点在女子翘白细嫩的下巴上,
  将之缓缓抬高,
  威目窥斥,
  噤声。
  小女子闻声,霎那间像被点了哑穴,一下子就抿着柔软唇瓣,不作声响了。
  她翘起细白小指,有一下没一下拨绞着他尾发,怂怂着胆子,偷偷半眯着一只眼睛,悄悄挑起狐媚眼瞥着他,
  可怜巴巴地,勾着小指不安绞着他头发,
  小女子刚刚沐浴熏香完,唇瓣不点脂膏,却微微泛红,跟熟透的红樱桃似得鲜嫩可口,
  屋子里就一盏油灯亮着,不太亮堂,过于昏暗沉晕,
  殷稷眸色微沉,喉咙干涩,浑身噬骨之痛,想喝点水露润唇,抬眸瞥一眼桌案上装水的瓷壶,太远,他没力气折腾了。
  男子沙哑低声问,
  帮我提壶水过来?
  小女子乖巧柔软环着他腰腹,翘嫩小屁股沉沉地,坐在他腿上,也不动!
  她就环着他泪水嘤嘤,
  殷稷粗糙指腹一下下摩挲着小女子单薄肩头,就没再提这事,
  屋子里一截火烛微弱燃烧着,
  小女子雪肤红齿,鼻头泛红,眼尾翘挑,
  揽着女子腰摆宽大冰冷手掌下,浑身肌肤无一不软,无一不嫩,
  粉点尖尖,又鲜嫩多汁,
  殷稷冷冷吊着一张脸庞,面无表情淡淡垂下眸子,冰凉拇指漠然摩挲蹭了一下小女子的细嫩下巴,用了些力道,小女子尖白下巴顷刻就泛起红痕,
  盯着那一点红,男子眼眸幽深,
  夫君?女子疑惑,
  殷稷低沉着嗓子淡淡嗯应她一声,
  拇指不断搽着女子细腻肌肤,白硬墙面烛火映动,男子拢着宽大袖摆,抬高了女子的下巴,
  俯下身
  亲擢。
  小女子唔一声抵住男人胸膛,软绵绵嗓子从唇缝流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