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感受到她在他怀里乱摆腰肢,男子不由低眸严厉窥她,不让怀里的小东西乱动。
  殷稷抱着小女子,眉头紧皱,他本就强撑,小女子还很顽劣乱动,
  腿部已经隐隐传来不适感,
  他闭眸深喘一口气。
  小女子可能察觉什么,腰肢柔软乱摆的更加厉害,撑着他胸膛着急地都快要哭出来了,拼命想要起身。
  殷稷蹙眉,宽大袖摆一挥,便侧过身揽着小女子细细一把腰肢,歪倒在摇椅里。
  摇椅并不大,还要过度负荷两个人重量,不堪重负晃动出咯吱咯吱声响,
  像什么不雅伴奏一样,
  但没过多大一会,
  这摇椅,除却最开始两人躺下晃动幅度大些,剩下时候,摇椅咯吱咯吱都很轻微。
  又过了一会,
  摇椅就渐渐变成了轻微舒适地晃动弧度,
  很是惹人困倦。
  殷稷宽大手掌揽着女子腰肢,挤在这一方小小摇椅里,
  抬眸眺睨着头顶上这一树桃花,心底憋着那股戾气都松散了些。
  殷稷阖上眸子,回首半生,他确确实实许久都不曾闻过,这样纯粹清香春意的气息了。
  小女子接连几日出门,夜半回来时,他从半敞的小窗户窥过女子,今日回来小脸是最是凝重的,他本想套几句话,用软情击溃这小女子防线。
  遂揽着她,让小女子坐到他膝上,
  但现在却懒得开口了。
  桃树,美酒,女人,这些松软诱人之物,让殷稷眼皮子沉重,疲倦的只想就这样揽着人好好睡一觉。
  他拢了拢宽大袖摆,浑身都泛起了懒劲儿,有些索然无味,什么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女子蓬软乌发长至及腰,很是浓密,就这样枕在他胸膛里,铺了他一身的三千青丝,殷稷勾手给她捋了捋,掖到白软圆润的耳后。
  看她耳朵白软像个小白兔,不由微微挑起眉头,不咸不淡伸手过去,挑起一只耳垂,轻捻慢拢,拨弄抚玩了一会。
  小女子被他一系列动作搞得懵懵的,一头雾水,皱了皱小鼻尖,她葱白小手抵着他胸膛,借力探出半颗蓬松脑袋,偷偷摸摸瞄着他,
  疑惑问,
  夫君?
  *
  *
  23
  第23章
  夫君?
  嗯。
  殷稷垂睇下眸,瞥女子一眼,淡淡应了她一声。
  衣袍下的大掌,腕骨一松,不动声色敛回拨弄把玩女子白软耳垂的手,顺势借着袖摆遮掩,
  他摩挲了一下指腹上残留下来的柔嫩细腻之感,略略感到不适,
  一枚白软圆润耳垂罢了,他竟还上手抚摸把玩这么久,真是病得昏头。
  他冷漠收回了袖摆。
  下午时候不知是不是静坐太久,男子脖颈感到微微刺痛,掌心下揽着女子柔软腰肢那只大手,很是自若放了点力道,松开了她,
  没有丝毫刻意痕迹。
  男子伸手摁着后脖颈,扭动了两下,缓解着皮囊里,让人不适的僵硬发麻感,待脖颈舒适,那股痛劲儿过去之后,
  男子就懒懒躺靠回去,眼皮淡淡耷拉着,有些困倦之意。
  女子疑惑抬起头,
  两只小手挽着他臂膀,乌发柔软挨在他肩头上,像一株没什么心眼的纯美解语花,女子扯动了一下唇瓣,欲言又止,连连忧心追问他好几个索然无味的问题,
  譬如当下,
  女子伸出一只白皙柔荑,抚摸着他的冷漠脸庞,愁肠问,夫君,你醉酒以后有没有哪里不适,方才我搂着你脖颈坐到你怀里,压得你腿疼不疼?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千万别瞒着我。
  小女子枕在他怀里,乌色长发在他臂下轻荡,女子睫鸦微微颤抖,瞳孔水雾蒙蒙,担心地都要掉小珍珠了,
  她揉了揉眼睛
  小珍珠就是不掉,跟没哭似得,她用力使劲搓了搓,好歹看着水润润了。
  男子脑子里,还在乱糟糟想着那只被他冰凉指尖,拨弄把玩过得软绵耳垂,心绪颇乱,听着小女子愁肠关切,也只是淡淡唔了一声应她。
  她用一双水润泪珠,斜凝过来看着他。
  男子低眸,乜见她泪水涟涟,鼻头红红,勾着小指扯着他衣袍不安地抠弄着,无比揪心的娇软模样,
  泪珠子要掉不掉的,
  殷稷心如古井不起波澜,半点泛不起一丝心疼,
  只是,小女子这几个问题,到底是为他牵挂操心,还算烫贴暖人,
  而他心底,还在犹豫不定,要不要策反这女子,
  威逼利诱,还是美诱
  他还没想好。
  想到此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倒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直接就冷漠摆脸子将她挥到一旁置之不理。
  殷稷低头定定盯着小女子看了一会,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竟然肯勉强颔首点点头,恩赏给她几分薄面,
  给了小女子一些温情,
  之后,
  小女子问一个不解,殷稷就作声一个,
  问一个,回一个。
  问一个,回一个。
  如此反复以后,
  殷稷烦了,他皱眉。
  虽然之前,他也是半翕着眸子,慵懒动了下手掌,侧身撑着头颅回答的漫不经心,口吻敷衍至极模样,
  但好歹是耐着脾气,温声回解小女子,
  现下他蹙眉,
  耳廓旁小女子不解疑惑多如牛毛,
  他不想,再解惑这些牛毛话。
  有点烦。
  殷稷蹙眉,拢了下宽大袖摆,垂眸淡淡瞥睨一眼小女子,见她皱着小眉头,樱唇里点点粉尖儿,随着檀口张张合合,聒噪无比,
  她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着,
  真是个唠叨婆。
  其实最开始时候,两人之间气氛是温馨的,
  殷稷侧身撑着头,喉结滚动,还算是有耐心,惜字如金淡淡嗯唔,眼皮子翕动着,抬都不抬附和着小女子,虽然字都短小简洁,但答复得也都在点子上,让小女子也感受不到冷落。
  现下,男子觉着还是冷落她比较好,她太能唠唠叨叨了。
  殷稷没耐心再说那些牛毛废话。
  他彻底阖上眼眸,连嗯唔这种敷衍之言都不情愿说了,嘴唇紧抿,懒得再开口说话,
  男子闭眸养神,睫毛微微抖动着,看着没睡熟,像是在认真聆听她说话,又像是没在听模样。
  实则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三分薄面七分染坊,殷稷闭着眸都要气笑,果然不能对这女子,软下心肠。
  他生硬冷脸都能搅出五分染坊,何况这回他还给了三分薄面,
  这不还得要翻天。
  小女子像树上吵人的家雀,没有眼色,实在很聒噪,殷稷被她吵得头疼,闭着眸子不耐想,她那张香舌上下嘴皮一磕,叭叭吵闹不歇,真是多余长根舌头!
  早晚给她割掉。
  殷稷半弯一只手肘,撑着头颅,拢着宽大袖摆,淡淡听着小女子在他耳廓边聒噪,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后边全然都不在作声了,
  敷衍作答声都无,
  小女子自己搁那抠着手指头说话。
  絮絮叨叨着,
  不知过了多久,
  小女子话题又莫名其妙,拐到,夫君,你抱着桑娘,怀里觉着重不重?你方才感觉腿上沉不沉?
  这问题就跟顽劣小童拿着一根蜡烛,塞嘴里嚼巴似得,更让人索然无味,殷稷都懒得张口,眼皮子都没想掀开撂她一眼,
  懒得给她一记眼神。
  她这都是,什么无理取闹问题,
  殷稷大半生都在日理万机,翻弄权势,哪有那么无聊,妄议小女子身姿怎么样,胖瘦美丑,关他何事。
  贵胄世家女们只要不惹到他,不沾他身,一般他都不会刻薄说什么,
  大都轻蔑无视。
  但遂,惹到他就另当别论,
  他一般都给砍了,所以没人敢惹他。
  殷稷漠然着一张寒凉脸庞,抬手疲倦捂着额头捏了捏,
  当她不存在似得,挥了下宽大袍袖,翻了个身,往后靠了靠,仰面躺在摇椅上,不打算再理会这小女子,
  实在是她太过无理取闹,
  他今日已经够耐心了,该知足。
  晌午复健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殷稷实在有些困乏,翕动了两下眼皮子,打算睡会。
  但显然,沉不沉重不重这种敏感话题,对小女子来说,看起来非常重要,
  方才女子竹筒倒豆子般,自己抠着手指头说那么久,嘴皮都说得干涩,殷稷眼皮都没掀起来理她,她都安安生生枕着他肩头,没怎么来作闹人,
  乖乖巧巧,
  当时她白皙脸庞仰起视线瞥着他,眸底甚至还浮起一丝丝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