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后者打趣,“哪天不漂亮了?”
  他眉眼沉沉,说话时没有平日那种散漫感,显得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每天都漂亮,之前是,今天是,未来也是。”
  贺妄起身,再也无法忽视内心汹涌的叫嚣,扣住她的脖颈吻了上去。
  顾及到还有外人在,这个吻并不情色,更多的是温情和珍重。
  几秒后两人的唇就分开了奖,围观的那一群人才开口说话,“诶诶诶,怎么就亲上了?能看出两位新人有点迫不及待了哈。”
  贺妄没理会他们的调侃,大掌搂着她的腰就要把人打横抱起。
  沈清芜拉了拉他的手,“找婚鞋,我没穿鞋子。”
  男人又只得将她放下,和几个伴郎一起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每一寸角落几乎都快被翻遍了,最后在大花瓶里掏出了一双鞋子,花瓶上还像模像样地插了两朵花,乍一看根本发现不了。
  周时屿开玩笑似的,“这又是谁的主意?故意刁难我们呢?”
  “我!”穗安眨眨眼,“想要娶我家阿芜可没那么容易。”
  贺妄又单膝跪地给沈清芜穿鞋,她微微敛眸,目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在穿好鞋后很自觉地对着他伸出了双手。
  后者身上萦绕的躁动和愉悦的情绪一下就具象化了许多,将她公主抱起来,步履稳当地走出房间,“走,结婚。”
  光影交错间,他们的影子紧紧挨在一起,亲密无间。
  婚车一路朝着庄园开去,壮阔奢华的排面引得路人们纷纷注目,还有不少人掏出手机录视频。
  毕竟每一辆豪车都价值不菲,今天竟然一口气看到了这么多辆!
  视频传到网上后还登上了热榜,不少网友猜测究竟是哪位首富结婚,才能有如此浩大的阵仗。
  有知情人在评论区解答,说是贺妄和沈清芜的婚礼。
  网友们纷纷惊呼,这简直就是世纪婚礼啊!
  后面还陆陆续续地出来了布置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负责食材供应的商家等等爆料。
  什么一千多平的婚宴厅,空运送过来的上千斤重的名贵花卉,以及令人瞠目结舌的彩礼单,甚至被放出来的主宴会厅一角的浪漫和奢华就让网友们兴奋不已。
  以至于婚礼结束几天后,仍旧还有人津津乐道,往后的好几年有明星等公众人物结婚,都会有人把这场婚礼给拉出来夸赞一番。
  到达庄园后,专业的妆造团队有序地给两位新人换主婚服、做造型。
  两人的妆造室是分开的,所以直到现在贺妄也还没亲眼见过沈清芜穿上婚纱的模样。
  大师算好的吉时到了,主宴厅内悠长轻快的音乐响起,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沈清芜穿着上千万的欧式宫廷风婚纱缓缓入场。
  偌大宴会厅内静谧安静,一道明亮的光打在了她沈清芜的身上,漫天的花瓣开始飘落纷飞。
  娇艳欲滴的弗洛伊德玫瑰、粉嫩的芍药、梦幻的铁线莲,雪白的绣球花等多种花卉像瀑布一般沿着墙壁倾斜而下,一直延伸到了地面,浩瀚的花海壮观磅礴,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视觉震撼。
  贺妄穿着白色的高定西装站在尽头背对着她,通往他的道路花团锦簇。
  穗安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靠近了终点。
  在和贺妄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沈清芜抬手,很轻地握住了男人的大掌。
  后者立马反握住了她的手,将转过身来看着她,湛黑的目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良久都没有移开。
  他设想过无数次她身穿婚纱的模样,但脑海中千百次的幻想都不如此刻亲眼看到的画面来的触动心弦。
  重工手工刺绣的大拖尾迤地,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数不清的碎钻和珍珠交织着,绘出闪闪发光的星辰和皎月,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戴着宝石闪烁的王冠,像是身披星河为爱加冕的爱神。
  现场璀璨明亮的灯光,团团簇簇的繁花都为她倾倒。
  贺妄生深吸了一口气,宛如精雕细琢出来的深邃眉眼沉沉,他握住了沈清芜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
  男人肩宽腰窄,身形挺拔修长,和身段娉婷,气质清冷的她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美好的画卷,所有人都在感叹于他们的般配。
  只有沈清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贺妄微微发红的眼眶。
  他尝试开口,薄唇张开后又闭上,反复了两次才终于吐出一句低沉喑哑的话来,“乖乖,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她也同样眉眼弯弯,“我也是。”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两人面对面站着,视线一直缠绕在一起。
  “沈清芜,我们终于结婚了。”
  第236章 永不落败的灵魂滚烫
  贺妄的声线沙哑得厉害,“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和一个女人共度余生的场景,但爱上你后,我每天都在期待。”
  “昨晚写稿子到凌晨,改了十二版,但是现在一看到你忘记得差不多了。”说到这里时,他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
  周时屿侧身和温如琢低语,“难怪他一直不睡呢,我还以为他是婚前焦虑症呢。”
  沈清芜唇畔是浅淡的笑意,“没关系,待会儿私下和我说。”
  打好的草稿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页,但千言万语在此刻却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宝贝,你是我永悬不落的月亮。你愿意和我结婚、同我执手相伴,共度余生吗?”
  此刻已经没有人去管他是不是抢了司仪的台词了,台下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少爷们都一脸触动,颇为感慨。
  贺老爷子和贺母也红了眼眶。
  沈清芜坚定地点了头,“愿意。”
  “贺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里有一句话,我希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你见过我被似锦繁花包围,见过我深陷泥潭,我最好的一面、最不堪的一面你都见过。
  我永悬不落的原因是你。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爱,我会说是你望向我时情不自禁柔和的目光,将是相隔千里也要跋山涉水来找我的执着,是每一次拥抱剧烈的心跳。我不太会说情话,但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心意的真的。”
  穗安泣不成声,小陶也早已泪流满面,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沈老师这还叫不会说情话啊,我都快哭死了呜呜呜……”
  司仪的语气里也同样带着笑意,为眼前的有情人感到喜悦,“现在,请两位交换戒指。”
  贺妄拿起托盘上的戒指盒,拿出一枚硕大闪耀的钻石,另一只手托起沈清芜细白的手,缓慢地将戒指挨近了她的指尖。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清芜察觉到他的手在抖,轻微却无法克制。
  摄像师特意将镜头拉近,给了正在戴戒指的手一个特写,他轻颤的手就这样被放在了大屏幕上。
  宾客们一片哗然,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各界的重要人物,平时没少和贺妄打过交道,见惯了他狠厉阴鸷、生杀予夺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紧张觉得怪稀奇的。
  那么不可一世、桀骜恣狂的男人,竟然因为在婚礼上给新娘戴戒指而紧张激动得手抖。
  贺母扶额,“有点丢人。”
  贺家年近十岁的小不点扯着清脆的声音喊,“九哥,你行不行啊?不然让我来给嫂子戴!”
  现场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沈清芜的眼眶有些湿意,轻笑了一下,抬手覆在了贺妄的手背上。
  虽然没说一句话,但所表达的安慰和鼓励不言而喻。
  几片红玫瑰花瓣落在了沈清芜的头发上,有一片恰好落在她的鬓边,为其增添了一份秾丽生动的颜色。
  贺妄抬眸幽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垂眸,终于将那枚婚戒推入了她的手指。
  沈清芜也拿起戒指来,戴在了他的手上。
  婚戒刚稳稳当当地戴上去,还没等她松开手,更没等司仪开口,贺妄就一把抱住了她,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实有力,收得很紧,像是恨不得把她嵌入身体里似的。
  红玫瑰从天而降,如同蝴蝶似的纷飞蹁跹,现场的宾客们自发地鼓掌叫好,就连音乐的节奏也喜庆了不少。
  但那些声音沈清芜和贺妄通通忽略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两人湿濡的掌心贴在一起,温热的唇也触碰到了一起。
  满腔的温柔缱绻,在高朋满座和漫天繁花的见证下,他们把爱意融入了这一个吻里。
  宾客中爆发出来的欢呼声更加震耳欲聋。
  婚礼的热闹氛围一直延续到了晚上,夜晚是浪漫舞会环节,沈清芜和贺妄身上穿着款式稍显简约的礼服,被宾客们分开了敬酒。
  沈清芜那边有贺妄和贺母提前打过招呼,没什么人敢敬她,偶尔有两个来的,她也礼貌颔首,干脆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后,穗安和小陶鬼鬼祟祟地拿出一瓶“红酒”来给她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