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清芜平时看着超然度外的,除了香水似乎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她性格本来就冷清,他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温如琢翻了一个白眼,“重点不在我,在你啊。她是不是天天和你相处着的?她的经期非常紊乱,两个月都不一定来一次,子宫内壁薄……”
  贺妄站起身,打断他,“那怎么办?”
  “多吃些滋补的东西,养养气血,喝药调理呗。”温如琢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避孕药也少让她吃。”
  挂断电话后,贺妄给人发了通消息,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来了。
  当晚,沈清芜回家,看到了那一大桌丰盛的大餐,包括但不限于佛跳墙、冬虫夏草炖乌鸡、花胶鸡汤、猪蹄海参……还有她前几天喝过的一小盅燕窝。
  她犹豫着放下包,“你爷爷来了?”
  “他来干什么?”贺妄大马金刀地一坐,“给你准备的,瞧你最近辛苦。”
  沈清芜洗了手坐下,转眼间男人往她碗里夹了满满当当的一碗菜。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那一碗,已经饱了。
  “再喝半碗乌鸡汤。”贺妄把碗放到她面前,“吃得太少了,难怪这么瘦。”
  贺妄的食量是她的一倍多,男人吃饭的姿态很微妙,能看出是高门大院里教出来的孩子,但又带着一股子痞气。
  剩下那大半的菜几乎被他被吃光了。
  当晚,沈清芜昏昏欲睡之际,忽然被贺妄一把抱住了。
  男人粗暴地扯开自己睡袍,肌肉紧绷,粗粝的指腹压在她的脖颈上摩挲,随即炙热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他的手不知按到了沈清芜的哪儿,她低低闷哼了一声,眼尾泛红,“干什么?”
  贺妄漆黑的眸里燃了一簇暗火,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哑,“你。”
  房间里的热度一层层升高,让人口干舌燥。
  半晌后,一只手抓皱了床单,沈清芜眼尾湿润,睫毛颤动,“你今天怎么……”
  男人脖子上蹦出了青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侧滑落,“补汤喝多了。”
  晚上那一桌大补的东西,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里,才导致了现在这局面。
  从卧室转战到浴室,彻底平息后已经快天光大亮。
  贺妄抱着她去清洗了身体,从她包里找出手机想帮她请个假,一盒药瓶被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男人捡起来,盯着上面的“维生素c”几个大字两秒,打开了瓶子,拿出一个白色药片用纸包着,叫来一个保镖低声吩咐了他两句。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了床上,抱着沈清芜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沈清芜已经换好了衣服,贺妄抬头看了眼时间。
  早上八点二十。
  他皱了皱眉,“你才睡两个小时,就要去上班。”
  沈清芜扣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你别总是帮我请假。”
  “请假怎么了?有我在谁敢说什么?”贺妄伸手想要去拉她,“这不是心疼你吗?”
  沈清芜侧了侧身,躲了过去,“心疼我就少做。”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贺妄的舌尖抵了下牙齿,“我还做错了?”
  沈清芜在调香室内待了半天,调出来的都不尽人意,她揉了揉太阳穴,小陶轻声说,“您先休息会儿吧,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其他几个调香师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微妙。
  自从上次看到贺家太子爷维护沈清芜后,公司就多了些传闻,沈清芜是被贺九爷包养的,所以才能戴八百万的表,说不定她获得的金梨奖也是靠金主拿来的。
  虽然他们也十分敬佩沈清芜,想要反驳,却也觉得传闻的部分内容是可信的。
  总不能京圈太子爷真的在和沈清芜谈恋爱吧?
  第10章 避孕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问题会更加现实一些。
  即使沈清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首席调香师,年入百万,但比起贺家那样的门第来还是差了很多,中间那道阶级鸿沟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跨越的。
  他们怕沈清芜听了多想,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芜匆匆吃了两口午饭,挨不住困意,在休息室午休,她刚沉睡过去没几分钟,一通急促的手机铃声就把她唤醒了。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贺妄阴沉的声音,“现在给我回来。”
  沈清芜眼角眉梢挂着冷霜,“你有病?”
  “别让我说第二遍。”男人全然没有往日的耐心,尽是狠厉,“回来。”
  沈清芜还要说什么,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清芜揉了揉眉心,约了辆出租。
  总不能疲劳驾驶吧。
  回到她的公寓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沈清芜打开门进去,男人坐在落地窗前,脸颊轮廓被笼上了一层阴影,指间的雪茄忽明忽灭,愈加强势的侵略感。
  沈清芜被浓郁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一声,贺妄慢条斯理按灭了雪茄,抬眸摄住她,目光陌生又危险。
  就在四十分钟前,贺妄收到了温如琢的电话,“你让我检测的药片结果出来了,这药从哪儿来的?”
  他语气懒散轻漫,“直说结果。”
  “主要成分是屈螺酮和雌二醇。”温如琢说,“简单来讲,这药是避孕药。”
  贺妄的眼眸深邃幽暗,嗓音阴鸷,“避孕药?”
  温如琢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你小情人吃吧?难怪激素那么紊乱,这经常吃可对身体不好哈,实在不行你就戴个……”
  话还没说完,贺妄“啪”一声挂断了。
  沈清芜纤眉微蹙,“叫我回来做什么?”
  贺妄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大掌掐着她的脸颊,强迫她和他对视,“你经常吃的是什么药?”
  沈清芜睫毛轻颤了一下,“看样子,你不是知道了吗?”
  “沈清芜,我准你吃药了?”他的手力道渐大,指骨硌得她脸颊生疼,“就那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沈清芜语气平淡,“我有决定自己子宫使用权的权利。”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利?”贺妄眉眼冷峭,粗粝的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沈清芜敛眸,“没有。”
  “那最好。”贺妄松开手,往沙发上懒散地一坐,狭长的眼眸微挑,“上来。”
  沈清芜站在那里,没动,清冷挺拔的身姿如同傲雪凌霜的白梅。
  男人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了,大掌拢过她纤细的腰肢,将沈清芜一把按在了自己身下,以蛮横凶狠的姿态堵住了她的唇。
  像是一团能灼伤人的烈火,强势又猛烈,是完全不允许她反抗的力道。
  沈清芜的双手都被他一把握住按在了沙发上,她屈膝往他的小腹一撞,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松开,反而吻得更深了。
  她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猛地合上了牙关,这一次没有收着任何力道,险些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贺妄顿了顿,松开了她的唇,单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渍,湛黑的眸亮得惊人,如同被血腥味激发出兽性的野狼。
  他摸上她的腰,扎进裤子里的白衬衫被扯了出来,一截纤细坚韧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
  沈清芜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过去,被男人一把挡住,他把抱枕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呼吸急促的她,“说一声错了,以后不吃药了就放过你。”
  听起来像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台阶。
  沈清芜微不可察地嗤笑了一下,没说话。
  贺妄的眸色越发狠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不说?”
  “说什么?”沈清芜面上浮现出两分讥讽来,“不吃药你会戴//套吗?”
  他不会。
  贺妄向来无拘无束惯了,上天入地都没人能管得了他,在床事上他也向来由着他的心情来,嫌戴着没那么舒服,纵然沈清芜说过两次,他也从来没有听过。
  现在,男人也依旧语气桀骜,“我他妈为什么要戴?”
  沈清芜反问,“不戴我怀孕了怎么办?”
  贺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怀孕了就生下来,我还养不起一个孩子?”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是一顿,卧室中寂静得任何声音都清晰可闻。
  “孩子生下来以后呢?”是沈清芜率先打破了沉默,“生下来以后怎么办?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母亲能接受你有私生子吗?你未来的夫人能接受我和孩子的存在吗?”
  “还是说——”沈清芜脸上的嘲讽写得明明白白,“贺九爷打算把我带回去,告诉父母长辈,要娶我当正儿八经的贺太太?”
  怎么不能?
  贺妄脑海中出现这句话。
  随即又被他脑海中的理智按压了下去。
  见他沉默,沈清芜轻轻推开他,“贺妄,你总是这样。任何事都我行我素,你做了任何决定没有人会为难你,但是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