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结果萧薿和她说:“母亲,我们今天去接孩子们。”
  “听到父亲和孩子们说,如果未来夫婿对她们不好,做了轻辱她们的事情。
  “就把匕首插进她们夫婿的胸膛和肚子里。”
  郡主眨了眨眼睛,她是郡主,她祖父也没教过她这样的话啊!
  顶多就和离。
  如果陈玉壶能听见郡主的心声,估计会告诉郡主,文化人和流氓在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崔氏接着说:“父亲说,直接丧夫,就不会有和离,离不掉的烦恼了。”
  “还说,为她们开罪的事情,就交给她们的父亲,和祖父。”
  崔丹绮说这话的时候,都无奈了。
  将来女孩儿们的洞房花烛夜,拿着把剑抵在了夫婿的脖子上。
  夫婿不答应以后听她的,直接血溅当场,穿鞋回家,再找夫婿?
  这样教孩子,以后女孩子得是什么样儿啊?
  她们说不了父亲,只能找陈玉壶做主。
  陈玉壶正打算叫花姨娘和胡姨娘来吃饭。
  听了这话,突然就乐了。
  “好!”
  几个儿媳妇都是一惊,看着陈玉壶。
  陈玉壶乐的拍了一下手,“你们父亲教得好。”
  “这件事儿,我赞成!”
  “至于孩子怎么教成淑女,那是你们当娘的,需要努力的,我可不管。”
  说着,陈玉壶自己都笑了。
  但是她真的觉得,这样教孩子没什么不好的。
  儿媳妇们无功而返。
  陈玉壶叫来了两位姨娘陪着吃饭。
  花姨娘原本身体都不好了,陈玉壶不敢让她知道安之的事情。
  结果听了安之的消息,之后,她反而挣扎着,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
  还反过来安慰陈玉壶,“安之嫁给方家,本就是有自己的野心。”
  “比起方夫人,她应该更愿意当方家的家主。”
  陈玉壶没想到她想的这样明白。
  跟在陈玉壶的身边多年,走南闯北。
  早就不是那个说要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去娘家的愚昧姨娘了。
  陈玉壶赞成她的话,“是的,我也只是心疼,她又要吃许多苦头了。”
  花姨娘朝着陈玉壶俏皮的眨了眨眼。
  “她当方家家主,她威风八面,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争家产,又不给我们。”
  “我们能借上几分的光。”
  这是陈玉壶曾经常说,家中男人的。
  现在也能拿来说安之了。
  陈玉壶和胡姨娘都笑了起来。
  女儿家的野心,也是野心。
  第235章 秋猎
  话说是不管,但是不管内里如何的不可一世,如何的张扬,在这个时代,适当的伪装,还是必要的。
  陈玉壶不能看着家中的女孩儿们不管。
  经常拉着她们给讲故事,自己从前看过的各种小说,和电视剧,全都挑着能讲的给孩子们讲。
  可能是上了年纪,陈玉壶也爱唠叨了。
  好在孩子们给面子。
  一圈孩子,全都盘腿围着陈玉壶坐,听着外祖母给讲故事。
  扶桑的大名,终究还是皇帝给取的,叫做:林莫倦。
  就在方千南去世之后。
  原本不肯动笔的皇帝,突然写了个名字给林骥。
  也因为如此,在家中没人愿意叫扶桑的大名,大家都更愿意叫扶桑。
  最近林骥带着拂平加练,准备参加过几日的皇家秋猎。
  拂平每次训练的时候,陈玉壶都尽量保证,自己在旁边看着。
  林骥说,要向世人证明,方家后继有人。
  就算是现在想要落井下石,也要考虑自己是否承受的住,将来孩子长大以后,方家的报复。
  小人畏威不畏德。
  陈玉壶总觉得,林骥好像是另有打算。
  到了秋猎那日,府中女眷,只有陈玉壶去参加了。
  郡主身体不好,萧薿的孩子还小,崔氏有孕在身。
  陈玉壶干脆就自己去了。
  众妇人列座,陈玉壶的位置就坐在长公主的下首。
  她脾气是一贯的,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何况方千南的事情,涉及甚广,连皇帝都很看重,查到现在,都没有个详细的始末出来。
  谁敢说什么闲话,这个节骨眼上,简直是找死。
  说来也奇怪,上次的仗打赢了之后,鞑靼再次分裂成了两部。
  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朝廷对外说,是主战派报复。
  也算是说的过去,就是太勉强了。
  战争早已停止,大雍胜利是事实,而且方千南,虽然也上战场,宣府到底不是正面战场。
  他有没有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会独独的针对方千南。
  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但是陈玉壶敢肯定,林骥肯定是知道什么内情的。
  陈玉壶连骑装都没换,坐在长公主的下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长公主还有周围的夫人聊天。
  长公主的话题当然都集中在莫忍的身上。
  她和陈玉壶说:“你们家将莫忍养的也太霸道了一些。”
  “每次和石头在一起,都是石头挨欺负。”
  陈玉壶心不在焉,“谁让你看中了莫忍。”
  “前些日子,林骥还教孩子们,说是和离不成,我家的女儿还可以丧夫。”
  “现在家中的孩子,都跟着表兄弟一起习武呢!”
  “你要是不愿意,觉得两个孩子不合适,大不了解除婚约呗!”
  长公主也就是说几句,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她贵为一国公主,当然不喜欢那些只知道以为贤淑的女孩子。
  霸道点,她不是不能接受。
  陈玉壶看着远方,等待着林骥和拂平的归来。
  见长公主被噎住,好像她多看不上人家儿子似的。
  石头有爵位在身,真嫁了过去,过得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下限摆在那里,要不然陈玉壶还真需要考虑一下。
  陈玉壶看着长公主还是圆了一下场,说了一句:“再说了,石头的性格太憨厚了,他这样仁厚,将来你要是先走,还不得段家的那帮人给拆吞果腹?”
  “就得娶一个厉害点的妻子才是。”
  这点说服了长公主,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这些年,哪怕有她护着,段家那起子人,也没少打石头的主意。
  好在过继的事情已经了了。
  以后石头就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了。
  她也了了一桩心愿,就算是将来有什么看在皇后娘娘的份儿上,新皇也要给石头几分薄面。
  陈玉壶看着长公主面色舒展,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她垂下眼眸,心道:就是这么回事儿,长公主大力促成过继之事,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
  很快有马蹄声传来,陈玉壶看过去。
  果然是林骥和拂平,两个人的马匹上绑着许多的猎物,看来收获不小。
  而拂平的马上,更是绑着一只活的白鹿。
  众人看见了,皆惊呼,议论声起。
  陈玉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着痕迹的扫了林骥一眼。
  他人虽然谄媚,但是也只肯拍龙屁,等闲人等,入不了他的眼。
  就算是拍龙屁,他也向来看不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这次怎么突然用上了?
  为了孩子吗?
  果然拂平提着鹿就往皇帝跟前去了。
  长公主揶揄的看了陈玉壶一眼,以为此事她知情。
  这种拍龙屁的行为,长公主见得多了。
  拂平把白鹿往地方一丢,直直的跪下:“小人恭请圣安。”
  “白鹿乃吉兆,意味着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今年大雍定会丰收,百姓安居乐业,大雍兴旺百年。”
  拂平还小,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皇帝乐了一声,忍不住去看林骥。
  这孩子说好听话的本事,可不如他外祖父。
  但是这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小孩子说出这个话来,显得格外的真诚。
  “起来说话。”
  拂平沉默着站了起来,还带着软肉的脸上,稚气十足。
  皇帝微微的躬身向前,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朕知道你,你父亲是方千南。”
  “正是家父,小人会承家父遗志,守卫大雍边疆。”
  皇帝站起了身,“很好,朕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朕记得你父亲,期待着你将来会有你父亲的风采。”
  拂平拱手,深深的望着皇帝,“小人定不负陛下所期。”
  “来人,赏!”
  拂平带着丰厚的赏赐回了家,但是陈玉壶看着林骥,他好像并不高兴。
  就在秋猎结束的第二天,朝堂上,突然传出消息,宣府成了二皇子的属地。
  陈玉壶那一刻真的瞳孔地震。
  宣府是重地,世代方家把守,前几朝皇权不稳,到了大雍皇帝这里,才算是大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