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花写意转身就走,爱咋咋滴,痛死活该,自己不管了。
  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真是我,一把药直接把你药死了,门都出不了,还能让你赖赖唧唧地告状?
  还没出门呢,身后一片惊呼,扭脸一瞧,晕了,真的痛晕了,还真不是装的。
  写意!宫锦行叫住她:她好像真的中毒了。
  花写意无奈地转过身,没办法,她要死翘翘了,王府还真不好跟人家侯府交代。
  她径直走到跟前,看了一眼谢小三的气色,便吓了一跳,慌忙诊脉,查看舌苔眼睑,一番望闻问切。
  的确是中毒,而且是剧毒。
  当然,也是自己会解的剧毒。
  她不敢耽搁:轻舟,快些找花汝讨要我的银针与手术刀。
  轻舟立即一溜烟地就去了。
  宫锦行也没有闲着,立即审问几个婆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婆子们跪在地上,倒是比花写意还要淡定。
  我家三郡主从主院回来,就一直在哭,哭着哭着,就腹痛难忍,在床榻上直打滚。
  我们上前查看,她就口唇乌紫,冒出腥臭的白沫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立即去王爷你那里回禀去了。
  她回来之后有没有进食什么东西?
  婆子们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花写意再次掰开谢媚瑾的嘴巴,左右查看,愈加狐疑。
  你们确定,真的没有给她吃过什么东西?
  婆子们一口否认:没有。
  那倒是奇怪了。花写意满脸狐疑。
  不消片刻功夫,轻舟便将花写意所需的物件尽数取了过来。
  花写意已经开好方子,交由下人立即前往鬼医堂抓药。自己上前接过轻舟手里的银针与刀片,给谢小三解衣服行针。
  抓药的还没回来,富贵侯府来人了。
  这速度,未免有点太快。
  宫锦行与花写意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沉声询问几个婆子:怎么回事儿?谁报的信儿?
  为首的婆子姓赵,人称赵嬷嬷,乃是谢灵羽给谢媚瑾挑选的陪嫁婆子。
  支支吾吾地道:我家郡主吩咐
  宫锦行不悦地轻哼了一声,侯爷夫人与赵妃卿已经急急惶惶地到了门外,推门而入,扑到谢小三的床榻跟前。
  赵妃卿询问几个婆子事情缘由,婆子将适才跟宫锦行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三郡主说,她说,是王妃娘娘晚膳时给她下的毒。
  侯爷夫人一听就急了,转身质问花写意:王妃娘娘,不知道我家媚瑾是怎么中的毒?中的又是什么毒?
  花写意头也不抬:不太确定,目测应当是七里香。至于怎么中的毒,你应当问三郡主身边的下人。
  应当?侯爷夫人骤然拔高了嗓门:这世间还有您堂堂鬼医堂堂主不确定的毒吗?
  有。花写意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人命不是儿戏,既然您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就敢乱医治呢?
  花写意立即听出了侯爷夫人话里的弦外之音,手里的动作一顿,收了手中银针。
  侯爷夫人若是信不过,只管另请高明吧。
  她起身想走。
  侯爷夫人却不肯善罢甘休,拦住了她的去路:王妃娘娘可以袖手不管,但是我家媚瑾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您好歹也给一个说法吧?
  花写意深吸一口气:侯爷夫人是在怀疑本王妃了?
  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谁都可以怀疑。毕竟,只有你既有下毒的机会,又有本事!
  花写意冷冷一笑:侯爷夫人言之有理。此事在座谁都有疑点,谁都需要审问。首先,我们就先审问一下三郡主身边伺候的下人吧。
  此事与她们何干?
  三郡主所中之毒乃是通过饮食,而非接触。而且她中毒时间尚短,应该不过三刻钟而已。而晚膳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摆明就是回来之后进食过食物。
  而三郡主身边下人异口同声,说三郡主回来之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想知道,她们故意隐瞒,所为何意?
  此言一出,三个婆子顿时有些慌乱,低垂着头不说话。
  侯爷夫人狐疑地看了几个婆子一眼,将信将疑:当真?
  赵嬷嬷一口咬定:没有的事情!这分明是王妃娘娘的推托之词。我们一直寸步不离三郡主左右,她若是果真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不知道?
  另外二人点头附和:对,一滴水都没喝。花写意不以为意:侯爷夫人若是较真,可以现在去宫里请个御医过来,一看就知道我话里真假。但是,有言在先,耽搁了时辰,三郡主这毒只怕就不能解了。
  赵嬷嬷接道: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毒?老奴粗通药理,当初在宫里见识也多了,王妃娘娘分明是危言耸听,让夫人您听从她的摆布而已。
  侯爷夫人看一眼花写意,再看一眼床榻上的谢媚瑾,一咬牙:来人呐,速速进宫,请御医。
  第297章 紫丁香,还是七里香?
  三个婆子闻听此言,不约而同都有些许慌乱,相互对视了一眼。
  花写意轻叹一口气,有的时候,赌气真的能害死人呐,这侯府的人为了将罪过坐实在自己身上,竟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自己的话就真的这么不可信吗?
  若非鬼医堂的医书上面,对于七里香有详细记载,这一局,铁定百口莫辩,百分百输了。
  她转身往外走,侯爷夫人追问:王妃娘娘做什么去?
  花写意怔了怔:这是我王府,本王妃去哪里,还用向着你回禀吗?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请王妃娘娘您不要四处走动。
  花写意轻笑:好啊。
  往一边一坐,真的不走了。
  侯爷夫人握着谢媚瑾的手,心急如焚。
  赵嬷嬷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劝:老夫人尽管放宽心,老奴在宫里也学过不少医理,三郡主绝对没事儿。怕是有人心虚,担心被御医揭穿,危言耸听呢。
  宫锦行沉声问花写意:她的毒真的这么厉害吗?
  花写意点头:再耽搁下去,就不用找郎中,直接找个仵作来验尸得了。
  可我看那三个婆子神色有异,尤其是这个赵嬷嬷似乎胸有成竹,此事只怕有什么古怪吧?
  花写意疑惑摇头:我也猜不出来。谢小三总不至于拿命跟我拼了,设套害我。只管等御医来了再说,总有她侯府求我的时候。
  御医急慌慌地赶过来,提着药箱跑得气喘吁吁,一进屋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就被拽到谢媚瑾的床榻跟前。
  只瞧了床榻之上面色发青的谢小三一眼,御医就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凝神屏息,一脸凝重地摇摇头。
  已经伤及脏腑了!谁下手这样狠毒?
  侯爷夫人心一沉,忙不迭催促:有这么厉害?那,那就赶紧下手医治啊。
  御医无奈摇头:并非是我不愿救治,而是此乃剧毒,一刻钟的功夫就能游走全身奇经八脉。耽搁这么久为时已晚,已经回天乏术。
  什么?侯爷夫人瞬间如同五雷轰顶:可,可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是因为多亏有高人用这几支银针护住了她的心脉,否则此时只怕已经没了气息。
  三个婆子大吃一惊,相互对视一眼,头上噌噌地冒出热汗来。
  姓冯的婆子更是脱口而出:不可能!
  立即被赵嬷嬷瞪了回去。
  花写意看在眼里,眸光闪烁,心有狐疑。
  侯爷夫人也顿时傻了眼,将御医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问了几句话。
  御医点头或者摇头,侯爷夫人面色越来越白,然后踉踉跄跄地跑到花写意跟前,噗通就跪下了。
  王妃娘娘,您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求求您救救我儿,求求你了。
  花写意淡淡地道:并非我不肯,万一我即便全力施救仍有心无力,岂不更被夫人你误会?
  侯爷夫人毫不犹豫地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我犯浑,不该胡说八道,王妃娘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不怀疑我的话了?
  侯爷夫人违心地一咬牙:是我不知好歹,听信谗言,胡乱猜疑。
  花写意叹气:有言在先,现在即便我尽力而为,或许能救回三郡主一条性命,可无法保她无恙,必有后遗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