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花写意皱皱鼻子:我也极想能恢复以前的记忆。最不济,像旺财这般,能分清敌友也好啊。
  旺财就巴巴地守在花写意的身后,花写意提起它的名字,它就巴巴地摇尾巴,一脸讨好。
  花写意揉揉它的脑袋,叹气:可惜,我都记不得了。
  云归言眸子里都亮晶晶的:没关系,还有师父在。
  花写意点头:终于,我也有真正的娘家人了,看谁还敢欺负我。娘家人三个字令云归言眸子里不由一黯。
  他略一犹豫:你还想回王府?以前的花写意,是一只天空翱翔的鹰,她绝对不甘心被囚禁于方寸之地,做一只男人手心里的金丝雀。
  花写意摇头,很坚定:以前的我如何我不知道,可现在,我必须要回去。
  冷静下来,她更加坚信,谢小三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明显是激将之法。
  假如宫锦行愿意娶谢小三,早就娶了,何须等到现在?宫锦行一定是为了自己,才会违心答应。
  假如自己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岂不太没有良心?
  更何况,自己手下这么大一摊子,哪能说走就走?即便躲到天涯海角,也不能不管不顾啊。
  云归言没说话,紧抿着薄唇。
  身边旺财噌地起身,机警地竖起耳朵。
  云归言苦笑:应当是他来了。天牢四周都是他的耳目,这样快就跟踪到了这里。
  旺财开始凶狠吠叫,朝着窗外。
  同时,院外骏马嘶鸣,脚步杂沓,还有兵器铿锵之声,院子,好像是被骑兵包围了。
  花写意明白云归言口中所说的他是指谁,立即站起身来,喝住旺财。
  宫锦行的声音淡淡地传过来:花写意,本王知道你在,我在外面等你。
  果真是宫锦行来了!
  还带了这么多人,如此兴师动众,想要抢人不成?
  知道啦,我这就回去!
  花写意应了一声,扭脸面对云归言:师父,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你,我觉得即便三天三夜可能也说不完。你还会离开这里吗?
  云归言想了想:说不准,可能暂时不会吧?
  花写意便眉开眼笑:那就好,回头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云归言不再坚持:好,若是不开心了,便回来。
  然后转身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便拿了两本书册过来,递给花写意:内功心法,学会了就没有人可以限制你的自由。
  要的就是这个,可以飞檐走壁,所向披靡,多好!看谁还敢欺负我!
  花写意欢喜地接在手里,随手翻看了两章,真就好像早就刻画在心里一般,只需要认真地看过一遍,就立即能领会到其中精妙之处。
  自己距离武林高手,原来也不过就是两本书的距离而已啊。
  第247章 皇家猎苑
  云归言知道自己留不住她,蹲下身子安抚旺财,低垂着眸子,不想让花写意看到自己眸中的晦涩。
  花写意咬咬下唇,将册子揣进怀里,然后步出房间,打开院门。
  果真,宫锦行这次是真的兴师动众,带了一队的银甲骑兵,将院门围得水泄不通。
  宫锦行已经下马,负手背身而立,听到花写意的脚步声,方才扭过脸来。
  面色有点沉,还有点疲倦,眼睛都是红的,布满了血丝,下颌上都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来。倒是添了一点英雄气概。
  不过是一日未见而已,他怎么就将自己变成这幅颓废的模样了?
  而且,很明显是在生气,从他紧抿的薄唇,还有眸子里的凉意,就能看得出来。
  花写意冲着他微微勾唇,然后眯起眸子,面上就带了明媚笑意。
  是不是等急了?
  宫锦行轻哼了一声,强装大度:没关系,本王也刚来不久。
  花写意转身:那我跟师父还没有聊够呢,再多说几句。
  宫锦行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打横抱起,走到骏马跟前,将她搁在马背之上,然后一个翻身,便跃上马背,一抖马缰。
  得寸进尺,走!
  率先一马当先,离开了玉屏山。
  一群银甲骑兵威风凛凛地跟在后面。
  花写意扭着脑袋扒着他的肩膀瞅一眼: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想打架么?
  宫锦行低低地嗯了一声:是打算拼一个你死我活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夺妻之恨,势不两立。
  声音不大,有些低沉和沙哑,语气狠厉,带着杀气。
  花写意敏感地听出了他话里蕴藏的火气。
  谁招惹他了?
  我就是来取点东西的。我有些要紧的宝贝留在了师父这里。
  宫锦行低低地嗯了一声。
  从未想过离开。
  宫锦行索性不说话了。花写意觉得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她识相地闭了嘴。
  骏马的脚程极快,驮着两人,竟然也将后面的银甲骑兵甩了老远,逐渐,听不到马蹄声响。
  花写意被他揽在怀里,风打在脸上,呼啦啦的有点疼。
  这好像不是回都城的路。
  宫锦行并不回答,带着她一路策马,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路边也不见行人,只见路边有皇家重地的警示牌子。
  宫锦行也不理会,仍旧策马长驱直入。
  偶尔见有巡逻士兵,见到他立即跪地请安,不敢阻拦。
  再往里,视野豁然开朗,竟是大片的草原。
  如今已近深秋,百草干枯,风吹过后,犹如波浪一般此起彼伏。
  宫锦行这才勒住马缰,眺望大片草原,紧蹙了剑眉。
  花写意扭脸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情不好,并未吭声。宫锦行深呼吸,然后吐出一口浊气:本王不想回王府了,今日我们就留在这里如何?
  这是什么地方?
  皇家猎苑。
  你想打猎?
  或许会有一点血腥,你若不喜欢,我命人搭好帐篷,你可以暂且休息。
  我陪你一起。
  同骑?
  同骑好没有意思,碍手碍脚的。
  宫锦行难得舒展开紧锁剑眉,翻身下马:这匹白马已经被本王驯服,极有灵性,你骑它吧,最起码不会迷路。
  那你呢?
  这里还有马,你且等我,我去取弓箭。
  花写意点头,宫锦行转身往回走,脊背不似往日那般笔挺,似乎是肩上落了沉甸甸的担子,有些疲惫,压得直不起腰。
  花写意闭上眼睛,风从脸上,耳边吹过,带着草干枯的气味。深呼吸,然后吐气,今日郁积在心底的郁闷似乎就随风消散了一些。
  她知道,宫锦行心情很不好,甚至可能会有些暴躁,一直都在努力地隐忍。
  摄政王,这是一项压力多么巨大的职业。他起早贪黑,鞠躬尽瘁,就是为了西凉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可惜,谢家人处处与他作对,野心勃勃,他暂时还不能奈何得了谢家人分毫,相反,还要处处受制。
  他无处发泄,应当就是想要通过狩猎,排解心里的压力。
  今日,就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吧!
  将心里所有的不快全都排解出去。毕竟,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逃避不得。
  宫锦行一会儿就骑了一匹红鬃马回来,背上背着两张弓,一大一小。
  到了花写意跟前,将大的递给她:这个分量很重,应当你用着比较趁手。
  花写意也不谦虚,接在手里:好,今日我们便比试一番,看看谁更厉害。
  宫锦行怀疑地望着她:首先,你要先学会射箭,才能说这样的大话。
  也是呢,自己可从来没有玩过这种玩意儿。不过,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应当没什么难的。
  宫锦行将箭筒挂在她的马背之上,她抽出一支箭,利落地搭弓瞄准射箭,箭羽咻地一声飞了出去,飞没影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宫锦行一看她这个架势,似乎已经是在预料之中。
  夫人总是会给为夫不经意间来一点小惊喜。若是哪一天,你告诉我,你考了一个武状元回来,为夫都一点也不吃惊。
  花写意莞尔一笑,俏皮地眨眨眼睛:那就开始吧?
  为夫身单力薄,只能量力而行,夫人可要手下留情。
  一抖马缰,竟然先花写意一步,驰骋而去。
  花写意顿时也满怀澎湃,驾的一声,追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