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王爷今天要留在宫里,跟太皇太后还有太后娘娘商议我们大婚之事,不会来天牢。
  花写意一怔:你什么意思?
  谢媚瑾愈加得意:意思就是说,我就要嫁给锦行哥哥了,成为王府新的女主人。而你,将被扫地出门。
  花写意一时间竟然有些心慌意乱,紧攥着袖子。
  我还以为,太后会趁机夺权,没想到,如此殚精竭虑,竟然是为了将三郡主嫁出去。真可怜,倒贴着嫁女儿,还要不择手段。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用我和我家人的性命,要挟王爷娶你?
  谢媚瑾呵呵地笑,笑得花枝乱颤。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你愿意自欺欺人,给自己被休找一个舒心的借口我可以理解。但你还是要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与锦行哥哥原本就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不过是前些时日有点误会,锦行哥哥与我赌气,被你趁虚而入罢了。
  如今我们之间误会已经解除,是太皇太后主动提出迎娶我进府,成全我与锦行哥哥,可并非我死乞白赖地要嫁。
  花写意一噎,无言以对。
  她从谢小三对宫锦行以往的控诉里,能看得出来,并非仅仅是谢小三一厢情愿,宫锦行对她以前肯定是十分纵容的,所以一直以来,谢小三才能在王府里这样嚣张跋扈。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令宫锦行对谢小三态度骤然冷了下来。或许,真的就是误会。
  谢小三就是宫锦行的白月光啊,而自己,就是墙上的那一抹蚊子血。
  谢媚瑾见她面有落寞,愈加得意:太皇太后与太后娘娘已经定下婚期,花写意,你若是识相一点,应当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吧?
  花写意强作平静。
  婚期?王爷已经纳妃,我才是正妻,若是再娶,顶多算是纳妾,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府就是了,还用商议什么婚期吗?
  我侯府的女儿屈居你之下做妾?花写意,你是怎么想的?你怕是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你叫花写意,不是花如意,更不是我锦行哥哥的王妃,你屁都不是。
  当初我可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的摄政王府。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是不是,锦行哥哥自己说了也不算。我与他,才是真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识相,死乞白赖地不走,才是让锦行哥哥左右为难。
  花写意以为自己很洒脱,不会在意宫锦行与别的女人的情情爱爱。可是,谢小三的话,每一个字都如针尖一般,刺得心里生疼。
  她的脸色变得有点白,话更加苍白无力。
  你想让我主动离开?
  难道不应当么?你能给锦行哥哥带来什么?他若坚持娶你这个罪人,太皇太后不喜,群臣反对,他将会众叛亲离,失道寡助。
  你心虚了。花写意咄咄逼人地盯着她:宫锦行不肯放手,更不肯妥协娶你为正妃,你无计可施,便想激我主动离开。
  你太自信了。我们多年的感情还比不过你们相识这短短几个月么?
  你若真的这样想,今日就不会来了。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花写意,咱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呢,看看最后究竟谁生谁死?
  谢媚瑾的话越狠,越嚣张,反而激起了花写意心里的斗志,燃起了希望。
  三郡主这是来报喜呢,还是宣战?
  我来传旨啊。你瞧我多好,懿旨一下,就立即过来放你出去,半刻钟都不愿意你留在里面受苦。
  如此一说,我还应当感谢三郡主,等你进门那天,向我磕头敬茶的时候,我会让你少跪一会儿。
  谢小三愈加趾高气昂:本郡主今日心情好,不想与你计较。要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你,拿什么跟我比?
  输人不输气势,花写意一直都在勉强支撑,让自己一如既往的骄傲倔强。
  可谢小三的最后一句话,令她多少有点破防了。
  是啊,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比?
  人家背后是整个富贵侯府,为了满足她嫁入王府的夙愿,富贵侯府所有人都在出谋划策。
  而自己背后,花将军,花想容,连氏,这些都是不停给她拆台,迫不及待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
  日后,两人交锋,自己能依仗什么?
  但是,她花写意绝对不是落荒而逃的懦夫。
  谢小三见她缄默不言,得意地命狱卒打开牢门,释放几人出狱。
  花写意并未理会花想容与连氏,径直出了天牢。
  外面阳光明媚,正是刺目。
  她用手搭棚,看一眼碧蓝的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将军府,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王府,她暂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究竟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宫锦行。
  能去哪里呢?
  她沿着大道一直走,身后有马蹄声,不急不缓。
  她立即侧身让开,马蹄声却在身后停顿下来,马上的人向着她伸出手来:上马!
  声音温润如玉,带着暖意。
  花写意抬脸,马上的人一袭如雪白衣,墨发披肩,周身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她眼圈不自觉地一红:师父!
  受委屈了吧?为师带你离开这里吧?
  花写意犹豫了一下:我不。
  你舍不得离开他?
  花写意不知道怎么回答师父的问话,她不相信谢小三的挑衅,无论如何,宫锦行此举是为了自己,迫不得已。
  无论将来将自己置于何地,自己总应当见他一面,是走是留,听他亲口说清楚。不辞而别太伤人。
  她眨眨眼睛:除非,你带我去看我的宝藏。
  马上的云归言哑然失笑,点点头:好,你上来!
  没骗人?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能有呢,只不过我忘了而已。
  云归言再次冲着她伸出手,脸上带着宠溺:你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抱着金子睡觉。你说,金子比男人更令你有安全感。
  这话像是自己说过的。何以解忧,唯有暴富!金子肯定能让自己心情变好。
  比如现在,若是有一大堆金子摆在自己面前,心情一定会瞬间好起来。
  她痛快地上了云归言的马,绝对不能跟金子过不去。
  云归言一抖马缰,座下骏马立即扬蹄,向着城外奔去,竟是玉屏山方向。
  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一处绿树掩映的宅院,灰瓦白墙,木门紧闭。
  云归言勒缰下马,冲着花写意伸手:到了。
  第245章 养小白脸?不是吧?
  花写意骑在马上,微蹙了柳眉:这是什么地方?
  为师的住处。
  你家?花写意有点不乐意: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我的宝藏吗?
  云归言面上一黯,仰脸看着花写意的时候,仍旧还是带着暖笑。
  你的全部家当都在为师这里保管啊,师父在你眼里,倒是还不如这些银钱来得重要。
  花写意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信任云归言。全部家当啊,自己即便是遇到了真心喜欢想嫁的男人,或许都要多少留一点私房钱。
  自己适才的话,是不是伤了他的心?她利落地翻身下马,嘿嘿一笑:师父你知道我是个财迷的。
  她刚一落地,就听到宅院里,有犬吠之声,声音沉闷,雄厚。
  云归言无奈摇头:听到你的声音了,这么迫不及待。
  上前打开大门上的锁,打开了院门。
  一道黑影从门里嗖地窜出来,直接朝着花写意的身上就扑了过去。
  花写意没有提防,竟然被这股力道给扑得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一个屁股墩。
  那道黑影并不罢休,围着她上蹿下跳,激动地呼哧呼哧直喘,还要伸出舌头去舔她的脸!
  正是适才吠叫的那条恶犬,此时见了她,就像一条哈巴狗,不住地讨好她,期盼着她的抚摸。
  花写意嫌弃地推开它,立即就认出来,这正是原来自己去过的那所宅院里,用铁链锁着的那条狗。
  看来跟原主很熟。
  难怪上次听到自己说话声,反应那么反常。
  花写意伸出手去,先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顶,他立即很享受地眯着眼睛,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哈达哈达,似乎是在微笑。
  长得这么凶神恶煞,竟然跟自己卖萌?
  花写意大了胆子,抬手蹂躏它的脸,还有身上乌黑油亮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