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狱卒们傻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花写意要银针干什么。
  花写意朝着其中一个狱卒踹了一脚:还愣着做什么啊?快点拿银针来,本王妃要给她银针刺穴,保胎啊。
  狱卒们这才领会过来,着急忙慌地去找,也有人去找郎中,有人去富贵侯府报信儿。
  花写意装模作样地给花想容诊断过脉象,银针刺穴,命人拿笔墨纸砚,开方抓药。
  富贵侯亲自带着郎中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急得满头大汗。一进天牢就怒声呵斥:怎么回事儿?究竟怎么回事儿?
  牢头忙不迭地上前小心赔罪:适才有人想要劫狱,混乱之中,有人伤到了四少夫人。王妃娘娘说,看起来不太好,已经银针刺穴,开了方子。
  小心翼翼地将方子捧给富贵侯,不敢自作主张。
  富贵侯一摆手,就将他的手挡开了,吩咐郎中:快去给四少夫人请脉。
  郎中立即上前,给花想容切脉。
  片刻之后,方才一脸凝重地起身,冲着富贵侯道:四少夫人脉象很乱,明显是动了胎气,有流产之兆。多亏王妃娘娘提前用银针刺穴,这才保住了腹中胎儿。
  富贵侯府一听,雷霆大怒:刺客呢?可捉到了?
  狱卒摇摇头:被刺客逃了,而且,我们很多弟兄都中了毒,此时还昏迷不醒。
  一群废物!富贵侯怒发冲冠:这么多人捉不住一个刺客,朝廷养着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一群人谁也不敢吭声,乖乖地低着头挨训。
  刺客是来做什么的?富贵侯看一眼花写意继续发难。
  狱卒也看一眼花写意这里:听说是冲着王妃娘娘来的。
  富贵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想必王妃娘娘应当识得了?
  花写意一声冷笑:这话我还想问问侯爷呢,天牢重地,此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他,的确有点奇怪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明日起,我要请王爷派人保护我的安全。否则,不一定哪一天,就有人闯进我的天牢,轻而易举地取我性命。
  你说那人是来刺杀你的?
  否则呢?若是来救我的,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富贵侯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花想容叽叽歪歪地哭,上气不接下气:父亲,你可一定要保住我腹中的孩子啊,他可是我后半生唯一的依靠了,我不能没有他。
  富贵侯命令郎中:还不快点用药?
  郎中立即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开出药方,毕恭毕敬地递给富贵侯。
  四少夫人不仅是要用药调理,日常更要注意保重身体,否则即便是灵丹妙药,那也保不住她腹中孩子。
  富贵侯微微眯起眸子:天牢里有王妃在,相信王妃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她的身孕的,是不是?
  第233章 摄政王原来是深藏不露
  花写意轻哼:这差事我可不敢接,想容这两日接二连三地受到惊吓,再加上心情郁郁寡欢,肝气郁结,心神不定,我没有这个本事。
  王妃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带着郎中呢,一问不就知道了?
  富贵侯眸光闪了闪,转身出了天牢,郎中紧随其后。
  待到出了牢门,富贵侯方才转身询问郎中:她说的可是当真?
  郎中点头:回侯爷的话,适才小人给四少夫人诊断过脉象,的确如王妃所言。
  四少夫人已经受不得惊吓了,而且天牢阴气逼人,空气污浊,阴冷潮湿,实在不是养胎之地。
  富贵侯咬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暂且留在这里,负责给四少夫人煎药,以免会有突发状况。
  郎中领命,富贵侯负手忧心忡忡地走了。
  天牢外。
  两个男人狭路相遇。
  云归言扯下面上黑巾,望着眼前的宫锦行:适才多谢王爷掩护。
  宫锦行负手而立,清冷地问:你也好大的胆子,天牢竟然也敢劫。
  有何不敢?云归言用帕子擦拭手中滴血长剑,还剑入鞘,轻描淡写。
  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带走写意?
  区区天牢而已。写意只是失忆了,否则能囚住她?
  她被囚在里面,是因为心甘情愿,而不是因为失忆。
  云归言转过身来:心甘情愿?王爷莫非是在说笑话?
  她知道,本王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她对本王有信心。
  呵呵,云归言清笑:你摄政王若是有这样的本事,她就不会被关押在里面了。你保护不了的女人,就不要拦着别人。
  莽夫,宫锦行冷笑:即便你能将她救出来又如何呢?
  云归言一字一顿:远走高飞。
  你能逃得出都城?逃得出西凉?逃得出谢灵羽的手掌心?写意明白这个道理,不肯跟你离开,你却执迷不悟。
  云归言轻嗤:谢灵羽又如何?写意安然无恙倒还罢了,谁若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云归言必然剁了她的首级,说到做到,即便是你摄政王也不行。
  宫锦行微眯了眸子:这样狂傲,必有依仗。敢问阁下究竟是什么身份?
  云归言不过是微微勾起一侧唇角:无可奉告。
  宫锦行鼻端轻哼一声:无论你是什么来头,今日之事,本王念在你是一心为了写意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最后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妄自尊大,冒失行事,拖累了写意。只要她踏出这天牢的门,本王都救不了她。
  你可以不救,但是你挡不住我。
  你若执意不听本王奉劝,为了写意的安全,本王只能不客气了。
  云归言倨傲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一阵强劲的疾风呼啸而至,云归言大吃一惊,一个转身,堪堪避过这凌厉的掌风,被扫过的胳膊,顿时觉得如被碾压过一般。
  他身后的一棵细柳,竟然也拦腰折断。
  他转身去看,身后也只有宫锦行一人而已,依旧负手而立,风轻云淡。
  云归言不由微微眯了眸子:真没有想到啊,摄政王竟然是深藏不露,如此高深的功夫。还在写意跟前做戏,装得手无缚鸡之力,可见实在奸诈。
  宫锦行理直气壮:本王身体原本就不好,用得着装么?
  以此博取写意的同情心,真卑鄙。
  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而已,云公子犯不着这样义愤填膺吧?
  夫妻?云归言轻哼:王爷用不着假戏真唱。写意不是你的王妃,她不可能嫁给你宫家人。
  写意嫁给谁,是她自己的自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云公子指手画脚。
  云归言缓缓地长剑出鞘:如此甚好,那本公子也就犯不着手下留情了。想留住写意,先赢了我手中长剑。
  宫锦行双脚微错,稳如庭岳:你若输了,就请你回你的玉屏山,不要插手写意一事。
  那要看你摄政王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让我云某人知难而退。
  两人一言不合,立即交手,战做一处。
  云归言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轻灵飘逸;宫锦行往日里看起来病弱无力,一出手阳刚冷硬,掌风如排山倒海。
  两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往,战得酣畅淋漓。不约而同都有些惊讶于对方的身手。
  宫锦行在刻意试探对方的招式,希望能从他的武功路数里看出云归言的来历,所属门派。
  可交手半晌,对方神出鬼没,出其不意,招式奇特,毫无章法,完全无迹可寻。
  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如何轻舟等人都打探不到他的家世?江湖上也从未听闻这样一号厉害人物。
  而且,他口口声声乃是花写意的师父,教授写意武功。而写意的内力澎湃,充满阳刚厚实之力,与他压根不是一样的路数。
  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云归言则更加吃惊。
  宫锦行看起来病弱无力,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原本还以为,顶多就是会一点花拳绣腿。没想到,竟是下了苦工。
  如此优秀的一个男子,也难怪花写意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摄政王府,不肯离开。
  而这里距离天牢不远,打斗的响声很快就惊动了天牢附近搜查的守卫,向着二人这里聚集。
  云归言不想恋战,虚晃一招,退出圈外:若是写意有任何闪失,宫锦行,我必然掀了你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