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生点气也是情理之中。
  喂!花写意先开口:你怎么会来?
  宫锦行轻哼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王爷。
  勉强凑活,本王若是听到你再连名带姓地喊本王,嗯
  花写意暗中撇撇嘴,悄声嘀咕: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么?
  宫锦行耳朵尖:你说什么?
  我说下次叫你锦行哥哥。
  声音很嗲,模仿着谢媚瑾的口气。
  宫锦行手臂惩罚似的紧了紧,差点勒得花写意喘不过气来。
  嗣音怀疑那宋管事的身份,本王害怕你有危险,原来只是多此一举,打扰了你跟别的男人约会。
  今日之事绝对是凑巧。
  宫锦行一声轻哼:若非是与他见面,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地让花汝对着轻舟下毒?
  花写意缩缩脖子,有点心虚:我就只是想自己到密室里瞧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收获。
  是看看里面有没有宝藏吧?
  你怎么知道?
  这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
  宫锦行依旧紧绷着脸:你觉得,本王会稀罕你那仨瓜俩枣的银子么?
  瞧不起人,仨瓜俩枣的银子能值得我如此挂心吗?
  花写意心底里偷偷腹诽,嘴巴上却不敢说。
  没有的事儿,您堂堂摄政王,管的可是国库,我这么一点银子怎么可能瞧在眼里?
  我就是听信了那个所谓宋管事的话,以为这密室里还有什么秘密。谁知道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真的不知道。花写意哪敢实话实说,立即矢口否认:人家好歹刚刚救了我,你没必要对人家这么大的敌意。
  本王如何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宫锦行有些生气:你如今失忆,所有事情都不记得,好坏不分,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万一他也是居心叵测,或者说与那妇人乃是一伙,对你不利怎么办?
  花写意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每一个认识我的人,了解清楚我的过往。
  宫锦行有些心疼地默了默:假如你真的很介意此事,我可以从宫里寻几个擅长此症的御医来帮你诊治。
  我其实也帮你问过,大夫说,若是脑子受过外伤,有淤血堵塞,是有可能失忆的。
  花写意摇头: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这失忆是治不好的。
  不试你怎么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啊。
  花写意叹气,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因为我自己就是大夫啊。
  宫锦行抬起手,朝着她捶打的地方揉了揉:轻点,本来就傻,可别更傻了。
  呸,你才傻。花写意沮丧地道:有一肚子话要问他的,结果你一打岔,全给忘了。
  宫锦行哼了哼: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若是正大光明地到王府见你,本王会阻止么?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就跟偷情似的。我有理由怀疑他对你图谋不轨。
  花写意没反驳,也没理由。
  要不,咱们再回去问问?
  不行!宫锦行用下巴揉了揉她的头顶:你的这个所谓师父,本王不喜欢。
  又不是你师父,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不喜欢你离他太近。
  关你屁事?
  宫锦行一脸黑线:下次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
  关你屁股事?
  宫锦行鼻端无奈地长出一口气:你师父当初都不管你么?看他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个粗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只是被你摄政王大人影响的。
  我说过粗话么?宫锦行想了一路,都没想起来。
  富贵侯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顺心的原因,花想容的孕吐特别厉害,一点荤腥的味道也闻不得,闻到就想吐。
  对于她的日常饮食,侯爷夫人十分用心,厨房里的小灶一天十二个时辰候着,燕窝,参汤各种补品一直在小火上煨着。
  只要她想吃,厨房的厨子麻溜地就给做了端上来。
  可她就是吃不下。
  而且因为谢四儿的身体原因,她就连三日回门都没能回将军府。侯府打发下人送了回门礼回去。
  连氏更加不放心花想容,隔三差五就到侯府里来探望她,给她带一点清淡的吃食。
  每次见面,见到花想容一脸的憔悴,难免心疼,没人的时候,娘儿俩对坐着哭天抹泪,心肝长,心肝短地嗟叹。
  下人们嘴长,私底下难免议论纷纷,鄙夷之余,觉得这花连氏真是奇怪。放着自己亲生女儿不管不问,一个过继的侄女倒是上心。
  有些话经由下人的嘴添油加醋地传进了侯爷夫人的耳朵里,侯爷夫人心里有气。
  她们这是什么意思?咱侯府哪里亏待过她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里出来的女儿,不过是过继给将军府,冒充了花家的小姐。
  咱侯府八抬大轿将她迎娶进门,锦衣玉食,好吃好喝好伺候。她非但不知足,见了那花连氏哭哭唧唧的做什么?好像咱给她气受了似的。
  谢小三撇嘴,阴阳怪气:这就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分明出身如此寒酸,偏生心气高的离谱,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条件。
  她一心想要嫁进摄政王府,巴巴地勾引锦行哥哥,就连咱侯府的门第都看不在眼里。这是我锦行哥哥瞧不上她,实在落魄,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委屈进门。
  这番话令侯爷夫人肚子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简直就是个丧门星,若非你四弟遭遇这场祸事,即便她肚子里真的有了你四弟的骨肉又如何?跪着求,我都不会让这种女人进门。
  而一旁的赵妃卿眸光闪烁,关注的地方却是不一样。
  第224章 莫非她是花连氏私生女?
  赵妃卿问花想容院子里的婆子:今儿那个花连氏又来做什么?
  婆子低垂着头:给四少奶奶亲手做了几样点心。
  谢媚瑾再次撇嘴:我侯府里什么没有?这就是贱命一条,享不得福。
  赵妃卿笑笑:这女人有了身孕,胃口就变得奇怪。兴许是弟妹她不好意思跟咱们说,私下里让她母亲做了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好吃的,咱记下来,下次给她做就是。
  婆子也有一点不屑:能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就是几样栗子糕,还有山楂饼,我在外边偷听着,花夫人说都是她怀着四少奶奶时喜欢吃的。
  侯府夫人一听到山楂饼倒是面色缓和了一些:都说酸儿辣女,喜欢吃山楂饼就好,盼着一举得男。
  赵妃卿却是心中一动,问婆子:你刚才说什么?
  婆子听她语气有点不对,莫名其妙地道:我说栗子糕和山楂饼。
  不对,后面一句。
  我在门外听着,花夫人说,都是她怀着四少奶奶的时候喜欢吃的点心。
  原话是怎么说的?
  婆子担心是自己说错了话,声音低了许多:四少夫人她不肯吃,花夫人一个劲儿地劝,说这都是为娘怀着你的时候嘴馋的物件,一个补脾养胃,一个开胃。
  你确定她就是这么说的?
  侯爷夫人跟谢媚瑾见她一直围着一句话追根究底,也觉得纳闷:怎么了?
  婆子怯怯地,不敢肯定了:我当时听她好像就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年纪大了,也可能耳背听错了。侯爷夫人这个时候也听出了不对劲儿:肯定是听错了,这花想容不是过继的花将军的侄女么?又不是她生的。
  赵妃卿瞅了侯爷夫人一眼:可能是吧。不过这花连氏对于四弟妹还真是关爱有加啊。
  她亲女儿嫁进王府,是死是活她都不曾过问,除了为了四弟妹的事情,也从不曾主动登门探望过。四弟妹这里,倒是常来常往。
  侯爷夫人也点头:都说十个手指头不一般齐,就是这么个理儿。当娘的也有偏心的时候,不过像花连氏这般,偏向外人的可真不多见。将军府应当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吧?
  赵妃卿眸光闪了闪:的确,想当初这花连氏不是还有意让四弟妹嫁进王府么?这心可不是一般的偏。就不怕这继女人心不足蛇吞象,取而代之,挤走了自家亲女儿么?
  侯爷夫人话中有话地道:花连氏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男人么,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堂堂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