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这妥妥的女强人啊。
  西凉的银子都不够她赚了么?
  一个女人家,这么要强做什么?
  府外,有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地飘进王府里来,呜呜咽咽的腔调,就像是在讲述什么生离死别的故事。
  嗣音歪着脑袋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吹奏笛子,这般凄凉,想必定是心有所怨。
  花写意也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一听就是痴男怨女,我听着都觉得瞌睡,一点精神都没有。
  嗣音抿着唇笑:奴婢与王妃娘娘倒是相反,夜里听着这笛音,极容易共鸣,推窗而望,心生悲戚,反而睡不着。
  花写意眨眨眼睛:这人夜里也在吹么?
  第197章 你还有脸活着?
  笛声是从王府后门的方向传来的,距离主院比奴婢那里还要近,王妃您听不到么?
  我夜里睡得香,没有你这么多愁善感。花写意哼了哼:他若吵得你睡不着,我就叫人去找他理论。大半夜的,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别人安生么?
  别啊!嗣音忙不迭地道:这么好听的笛声。再说,他夜里也只是偶尔吹的。
  花写意嗯了一声:反正别扰我清梦,否则我一定打上门去。
  人家若是在自己家里吹笛子,貌似我们管不着啊?嗣音还觉得自家王妃挺霸道。
  这叫噪音扰民!花写意一本正经,又侧着耳朵听了听,笛声戛然而止了。
  嗣音起身:王爷应当是回府了,奴婢告退。
  你怎么知道?花写意有点纳闷。
  嗣音抿着嘴儿笑:这人蛮识相,只挑王爷不在府上的时候吹奏。这半截突然骤停,怕是王爷回来了。
  看了吧,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还知道避着你家王爷,怕挨揍。
  宫锦行从外面回来,将她的话听在耳中:什么事情避着我?
  咱后院不知道是谁,老是呜呜咽咽地吹笛子,嗣音说他知道避着你,每次你一回府,他就不吹了。
  宫锦行眸光闪了闪:避着本王?嗣音点头:许是凑巧而已。
  宫锦行淡淡地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一眼:本王想听听,倒是没有这个耳福了。
  花写意撩起眼皮:今日回的倒是早,不忙么?
  宫锦行微蹙了剑眉,有些忧心:出了一点事情,回来告诉你一声,也好提前有点心理准备。
  怎么了?说得我这么紧张。
  花想容的事情传扬开了!
  将军府。
  花想容这两日情绪一直都不好,闷在房间里,不肯出门,不愿见人。
  每天送来的饭菜也不过是吃上两三口,便心里堵着一般吃不下。
  今日花写意给的期限已到,连氏也给她收拾好了行李,只等花将军回府便要启程。
  假如真的去里木关,那个鸡不下蛋的地方,自己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
  连氏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又无可奈何。
  她劝说花想容就此认了命,娘俩儿哭天抹泪,一会儿哭,一会儿骂,如魔怔了一般。
  花将军从差上回来,黑沉着脸,就怒气冲冲地直奔花想容的房间,抬起脚,将房门一脚踹开。
  花想容正斜靠在榻上,哭得双眼红肿。被花将军骇了一跳,见他怒气冲冲,并没说话,只是翻了一个身,脸向里侧身躺下了。
  她的反应令花将军更加怒气冲天,三步并作两步闯进来,捉住她的胳膊,一把掀翻在了地上。
  就说你这几天半死不活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原来竟然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来!
  花想容摔倒在脚榻之上,对于暴怒之中的花将军有些发憷:我做什么了?
  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花将军指着她的鼻子:我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花想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花将军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索性破罐子破摔:嫌我丢人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一了百了,省得让你丢人。
  花将军巴掌高高地扬起,却落不下去:依仗我跟你娘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不知礼义廉耻了。
  王妈见花将军来势不妙,慌里慌张地跑去叫来了连氏。连氏忙不迭地拦住花将军: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花将军恨恨地收回手:你教养的好女儿,自己出去听听外边人都是怎么说的吧?下流,放荡,不知廉耻,主动勾引人家摄政王,跟姐姐共事一夫。
  后来被赶到庄子里,还不守规矩,每天与男人厮混。那些话简直太难听了,说得全都有鼻子有眼的。
  这,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连氏心虚地问。
  如今满都城都在指点议论,传得纷纷扬扬,说是人家摄政王妃亲口跟底下人说的,你们娘儿俩没皮没脸的跑去找人家王爷要名分,被她赶了出来!说,这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连氏见事情已经瞒不住,吞吞吐吐地道:此事怨不得女儿,她是中了别人的算计。
  谁?那个杂种是谁?看我不去宰了他!
  花想容掩面而泣:我不知道!
  不知道?!
  花将军一听,以为她不肯说,还想袒护那野男人,顿时就气血上涌,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花想容的脸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你也做?你还有脸活着!
  连氏慌忙死命拦着,将他往外拽,压低了声音讲述事情经过,不敢再隐瞒。
  花将军听闻经过之后,也是捶胸顿足,可又无可奈何。
  女儿就连那日非礼自己的人究竟是谁都说不清楚,自己能怎么办?总不能报官查案吧?
  忍不住埋怨连氏,非要将女儿安顿在赵家的庄子里,赵家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
  连氏争辩了两句,王妈慌里慌张地跑来禀报,说花想容跑出去了。
  花想容原本心里就委屈,被花将军打了一巴掌,说的话直接刺痛了她,从脚榻上爬起来,便踉踉跄跄地往府外走。
  自己现在已经这么狼狈,花写意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将自己驱逐出京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毁了自己清誉,将自己打进万劫不复。
  这笔账,自己一定要跟她好好算。
  她出了将军府,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直奔王府。
  王府的侍卫识得她,立即入内通禀。
  王府里。
  花写意正跟宫锦行闹脾气呢。
  起因就是那块麒麟玉。
  关于花想容的风言风语传进了她的耳朵。
  花写意最初还以为,是连氏与花想容大闹赵家,令流言发酵,弄巧成拙了。可是后来追问下去,慕容麒说这些流言蜚语发源地就在王府,而且,还是她亲口所言。
  花写意觉得,这么短的时间,此事就闹腾得沸沸扬扬,而且,还将这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令姐妹反目,此事可不简单。其中怕是有人操纵。
  尤其是此事知道的人甚少,十有六七,就是府上真的有吃里扒外的内鬼。
  第198章 以死相逼
  宫锦行蹙眉沉吟片刻:风声或许真是从王府传扬出去的,毕竟人多嘴杂。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平息流言。
  你想,此事一闹腾,花想容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范围之内,好奇的人自然而然就会猜度她的身份。
  如此一来,纸包不住火,替嫁之事,怕是会露出蛛丝马迹,被有心之人所留意。所以,我们先想办法让流言冷寂下来。
  怎么平息?
  要么离开,要么早点找出那个男子,让花想容完婚。当木已成舟,这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议论的了。
  说的简单,就连想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我们怎么找?花写意冷不丁想起那块玉佩:你不是说,那麟玉跟你这块是一对儿吗?那一块呢?
  宫锦行摇头:我的玉佩大大小小约莫有几十块,多是母后赏赐,或者别人馈赠,从不放在心上。只隐隐约约记得此事,但是究竟那一块去了何处,什么时候丢的,我都不知道。
  花写意不满地哼了哼:麒玉麟玉,天生一对,谁知道你是送给了谁?
  宫锦行蹙眉思忖:要不你去问问何嫂与轻舟他们,看看他们是否知道。
  这人家大业大心也大,一块小小的玉佩自然不放在心上。花写意转身就去找轻舟。
  半路之上,就遇到了进来通禀的下人。
  正是要紧的时候,花写意也不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