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花想容娇嗔着哼了哼:分明是父亲下棋太磨叽,让姐夫等得心急,干脆我替你下!
  找你姐姐说话去,一个女孩子家,没大没小没规矩。花将军轻斥。
  哼,我怎么没大没小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是不是啊,姐夫?
  宫锦行站起身来:本王让你。
  不等二人说话,已经起身离开,朝着花写意径直走过去,将花想容晾在了原地。
  花将军这次是真的斥责,压低了声音: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花想容噘着嘴,不情愿地道:我只是听闻姐姐回来了,过来找她说话,父亲就这么不待见我。
  花将军抬手杵了杵她的额头:你呀,什么时候能懂事?滚回去!
  宫锦行径直走到花写意跟前:你再喂,这画眉鸟怕是要被你给撑死了。
  花写意将适才一幕尽收眼底,见花想容笑意盈盈,声音如黄莺娇啼,满脸烂漫天真,娇憨可爱,十分招人喜欢。
  可她心里却没来由地有点烦躁,尤其是看花想容刻意描画精致的眉眼,还有束紧的杨柳细腰,以及胸口露出的那抹粉腻的雪白,矫揉造作的姿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对于宫锦行的谦让行为很满意,小孩子么,就应当让着点。她喜欢下棋,可以自己尽兴。
  吃好喝好,长生不老,你瞧这鸟这么瘦,难道不应当多喂一点吗?免得它饥不择食,什么都吃。
  为夫怎么听着好像话中有话啊?
  这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做贼心虚。
  宫锦行凑近一点:本王也很瘦,你什么时候将我喂饱?
  花写意恼怒地白了他一眼:无耻。
  宫锦行眸子狡黠地眨了眨:本王也只不过是肚子饿了,这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做贼心虚。
  肚子两字咬得清楚。
  花写意被噎,也只能干瞪眼,总不能当着自家老爹的面,给他一脚吧?那要吓得老爹一个哆嗦,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花想容不顾花将军呵斥,又凑到近前来:姐姐姐夫这是咬着耳朵说什么呢?
  花写意转过身来,佯做诧异:妹妹怎么不陪着父亲下棋了?
  花想容看一眼一旁的宫锦行:没意思,姐夫一走,爹爹就将我骂了一通,哪里还有心情下棋?
  花写意替她鸣不平:父亲也是,妹妹刚从乡下过来,即便有些规矩不懂要慢慢教导,怎么动不动就发火呢?
  花想容面上一僵,眸子里就可怜兮兮地带了一点委屈:我在乡下散漫习惯了,爹爹就经常说我不及姐姐稳重,让我多向姐姐学习,多亲近。
  花写意冷不丁地就想起一句话,叫做:只要你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花想容这么谦虚好学,倒是令自己显得小气了。
  宫锦行在一旁凉凉地道:本王倒是觉得,二小姐比你姐姐更像是深宅大院里长成的大家闺秀。
  真的吗?花想容满脸惊喜,仰着脸看着宫锦行。
  宫锦行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深宅大院里的那一套伎俩,你姐绝对不如你精通。
  言罢转身回了待客厅。
  花想容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宫锦行究竟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貌似伎俩这两个字,不是什么好词儿。
  想刨根究底,又怕自取其辱,讪讪地住了口,扯着花写意的袖子,小声地问:姐姐,姐夫他平日里就是这样严肃么?我瞅着有点怕。
  花写意点头附和:我瞅着也有点怕,所以,一般时候,我都会聪明地离他远远的,而不是巴巴地往跟前凑。
  花想容咬了咬下唇:可我看来,姐姐跟姐夫感情很好,姐夫只有与姐姐说话的时候,才会和言细语,面上都有光彩。
  是吗?花写意有点诧异:我怎么没看出来?上次冲我发火的事情你忘记了?还是多亏了你提前过来通风报信呢。
  是真的。花想容假装听不懂花写意的话,笃定地道:上次即便是与姐姐发火,他满心满眼的也就只有姐姐自己,从来都不会看别人一眼。姐姐真有福气。
  你若想要这种福气,让父亲给你也寻一个这种喜怒无常的相公,自己慢慢享受。
  姐姐调侃我。花想容噘嘴跺脚地娇嗔:嫁人有什么好,还不及跟着姐姐。
  花写意眨眨眼睛:好啊,跟着姐姐一块去揽月庵做姑子去。
  我才不信你会舍得姐夫。
  我也不信,你会舍得不嫁人。
  花想容哼了哼,突然想起了什么,拽着花写意的袖子,压低了声音。
  姐姐你懂医术,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花写意问。
  花想容咬了咬下唇:我昨日偷听到父亲与母亲说话,母亲说,侯府的那个四公子,前些日子生了一场重病。
  花写意点头:起了一身的细疹。
  母亲说,他生的是什么脏病,这是什么意思啊?
  花写意面皮一热:你一个姑娘家,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花想容一脸的急切,摇晃着花写意的胳膊:你肯定也听说了,跟我说说呗。
  花写意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就是他经常出入那些下流场所,沾染了不干不净的毛病,所以全身溃烂。
  这种病还会传染吗?是不是接近过他的人就有危险?
  当然不是,花写意尽量斟酌隐晦一点的措辞:主要还是夫妻之间传染。
  花想容嘴巴张得大大的,满是惊讶:那,那他以后还能成亲么?
  侯府还能缺儿媳妇么?花写意不以为然:再说那个鬼医堂堂主不是给他治了么?
  那万一治不好呢,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这不是多少沾亲带故么?
  花写意撇嘴:赵琳琅都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咱算什么沾亲带故?
  花想容一噎,不说话了。今日花写意说话夹枪带棒,噎得难受,还总是话里有话的。她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第117章 相互合作,各取所需
  连氏张罗好酒席,过来请宫锦行与花写意入座。
  花想容跟在花写意身后,连氏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你跟着做什么?
  自然是吃饭。
  小祖宗,这样的场合哪有你上桌的份儿,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回你南院去。
  花想容心有不甘:凭什么女子就不能上桌?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再说避嫌你不懂么?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过来做什么?
  家中有贵客,我打扮一下怎么了?否则失礼。花想容不甘示弱。
  自古以来,这兄弟媳妇大伯哥,姐夫与娘家小姨子,说话时都要低头敛眉,不可举止轻浮。娘以前教导你的都忘了?
  那你如何不说,还有归妹以娣呢,有道是,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连氏大惊,将花想容一把拽到了花架后面: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若不是姨母出的这个馊主意,我至于这样委曲求全么?
  连氏面有怒意:你这是在给我们添乱!你要知道,你姐姐她今时不同往日,精明得就像一只猴子。那摄政王更是招惹不得的人物。你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往跟前凑?
  一直逃避着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母亲你就不想想,假如我能心愿得偿,来日即便走漏了什么风声,全都木已成舟,谁还能追究什么?
  你懂什么?日后远离他们,不得再任性胡闹。
  花想容压根听不进去,一拧身子:你也真是扫兴,他们好不容易来将军府一次,你这啰里啰嗦的没完没了。不就是吃个饭么,大不了我不说话就是。
  甩开连氏,直接追花写意去了。
  花写意与宫锦行并排而行,宫锦行无意间扭脸,恰好就看到连氏与花想容在花架旁窃窃私语。
  花想容一脸的不耐烦。
  宫锦行扭过脸来,问花写意:以前如何从未听闻你还有一个妹妹?
  花写意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
  什么时候?
  就上次我离家前往揽月庵,回来的时候她就在府上了,住在我的院子里,为此还起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