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苏郁眼神开始迷蒙涣散，明显是喝过量了。
沈明野果断起身：“他不行了，先走。”
凯子识趣地没挽留，帮忙叫了代驾。
后座，沈明野扶着脚步虚浮的苏郁坐进去。
窗外流光溢彩滑过苏郁安静闭目的侧脸。
他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优美的弧线，微张的唇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诱人。
沈明野静静地看着。
心底那片被“周砚白”这个名字搅起的冰冷泥沼，似乎正被眼前人无意识的姿态一点点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汹涌的暖流与渴望。
他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另一边，凯子和陈泽宇走在路上。
“啧，苏郁那长相，真是男人里的顶配，”凯子摸着下巴感慨，“男女通杀，连我都差点...”
话没说完，脸颊肉就被泽宇狠狠掐住，醋意冲天：“嗯？对谁动心？”
“哎哟疼疼疼！错了错了！祖宗！只对你动心！”
凯子秒怂。
沈明野把苏郁送回家，半扶半抱地弄进卧室，轻轻放到床上。
苏郁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毫无防备，呼吸间带着清甜的酒气。
沈明野拉过被子仔细给他盖好，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温热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猛地攥紧收回！
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毫无防备的人，转身欲走。
突然！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紧紧抓住！
沈明野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个趔趄！
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在床边！
瞬间，距离被拉得极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苏郁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
苏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眼神迷蒙失焦，带着浓重的醉意，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明野，含糊地嘟囔：“别走，再喝一杯”声音又软又糯，像带着小钩子。
距离太近了！
沈明野能清晰闻到他呼吸间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苏郁身上特有的、干净清冽的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直冲大脑！
心脏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擂动！震耳欲聋！
苏郁似乎觉得还不够，微微仰起脸，带着醉意的懵懂，那柔软、带着酒气的唇瓣，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轻轻地贴上了沈明野微抿的唇！
瞬间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酥麻感从相贴的唇瓣猛地炸开！迅速窜遍全身！
沈明野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几乎要瞬间击溃他所有的理智！
他几乎要本能地、狠狠地吻回去！
将这个撩人而不自知的小兔子揉碎在怀里！
但残存的、强大的自制力在最后一刻死死拉住了失控的缰绳！
他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汹涌的渴望，极其艰难地、轻轻地推开了苏郁的肩膀，声音喑哑得像砂纸磨过：“乖，你醉了，睡吧。”
苏郁似乎被这微小的力道和低沉的声音安抚了，迷蒙地“唔”了一声，顺从地点点头，眼皮一沉，重新倒回枕头，秒睡过去。
沈明野僵在原地！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
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温热气息如同滚烫的烙印！
他急促地呼吸着，看着苏郁毫无防备的睡颜，眼神复杂翻涌。
他像是妥协般，极其轻柔地俯身，一个克制到了极点的、羽毛般的吻，落在了苏郁的额头上。
他像逃离洪水猛兽般，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的冷空气，也无法平息他身体里翻腾的热浪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那抹柔软的触感，在唇齿间挥之不去。
第30章 兔子头像
头疼。
像有一把迟钝的小锤子，固执地、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太阳穴，沉闷的痛感伴随着血管突突的跳动，宣告着宿醉的威力。
苏郁皱着眉，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刺目的晨光让他立刻又闭上了眼。
昨晚的记忆像被强行搅浑的一锅粥，黏稠、混乱，各种碎片沉浮翻滚：沈明野在酒吧昏暗灯光下轮廓分明的侧脸，凯子那穿透喧嚣的大嗓门，车载音响里模糊不清的音乐，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被拉长成光带的路灯……
再后来呢？
他抬手，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自己的下唇。
就在这一瞬间，一片混沌的记忆迷雾中，猛地劈开一帧异常清晰的画面：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床头灯晕开一小圈暖黄的光。
沈明野的脸骤然逼近，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轰然炸开，炽热、混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熔岩终于找到了喷发的裂口。
然后……
苏郁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床上，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好像……亲上去了？！
不是模糊的靠近，是实实在在的、带着温度和柔软触感的……接触？！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狠狠抛下，在胸腔里疯了一样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梦？！
他真干出这种事了？！对着沈明野？！
一股巨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尴尬混合着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无措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时间倒流，把昨晚那个失控的自己掐死。
沈明野会怎么想？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会是什么反应？
是错愕？是厌恶？还是……愤怒？
急诊科的白墙冰冷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像一层无形的薄膜覆盖在皮肤上。
苏郁用力将医用口罩的金属条压紧鼻梁，确保没有一丝缝隙。
那层薄薄的无纺布，成了他此刻唯一的盔甲，将所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慌乱无措都死死地按在了下面，封印得严严实实。
接诊、询问病史、快速查体、下达处置医嘱、开药……
他依旧是那个温和耐心、细致周到、逻辑清晰、处理问题滴水不漏的苏医生。
每一个指令都冷静清晰，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人从未存在过。
只是，在洗手池前，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哗哗地冲刷过他修长的手指，那股挥之不去的、诡异而清晰的柔软触感，又顽固地从记忆深处爬了上来，紧紧缠绕在他的唇瓣上。
那感觉如此鲜明，甚至盖过了消毒液的刺鼻气味。
他烦躁地拧紧水龙头，抬起手，用指腹狠狠地、近乎粗暴地蹭了蹭自己的下唇，仿佛那里沾染了什么难以清除的污迹，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自厌。
傍晚时分，急诊大厅的人流终于有了短暂的间隙。
苏郁靠在冰冷的护士台边，身体深处涌上的疲惫感让他微微闭了闭眼。
他摸出手机，只是想看一眼时间。
屏幕亮起的瞬间，微信图标上那个鲜红刺眼的小红点，像一滴血珠，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线。
他随手点开，目光有些涣散地扫过那一排排联系人……
然后，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冰钉冻结，彻底定在了屏幕上。
沈明野的头像……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风景图。
它被换成了……
那只在商场潮玩店里见过的、毛茸茸的、耷拉着长耳朵的垂耳兔玩偶？！
就是那只兔子！
就在他干了那种荒唐事之后的第二天？！
巨大的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让他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那点兔子柔软的绒毛，此刻却像针尖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这算什么？！
无声的嘲讽？还是……某种他完全不敢去深究的暗示？
短暂的冲击过后，是更深的、如同黑洞般的茫然，将他整个人吞噬。
沈明野到底在想什么？他换这个头像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疯狂盘旋，搅得他思绪一片混乱。
沈明野从苏郁家离开之后，后半夜的城市寂静无声。
沈明野坐在客厅沙发上，指间的烟燃了又熄，熄了又点。
窗外天色由浓黑渐渐转为深灰，晨曦微露。
他几乎没有合眼。
苏郁醉酒后带着孩子气的不讲理，那扑上来时毫无章法的冲撞，还有唇上那一瞬间温热柔软的触感……
每一个细节都像慢镜头，在他清醒得过分的大脑里反复回放。
推开的动作几乎是本能，是长久以来构筑的防线的应激反应，可推开之后，指尖残留的那点温度和气息，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沈明野果断起身：“他不行了，先走。”
凯子识趣地没挽留，帮忙叫了代驾。
后座，沈明野扶着脚步虚浮的苏郁坐进去。
窗外流光溢彩滑过苏郁安静闭目的侧脸。
他仰着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优美的弧线，微张的唇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诱人。
沈明野静静地看着。
心底那片被“周砚白”这个名字搅起的冰冷泥沼，似乎正被眼前人无意识的姿态一点点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汹涌的暖流与渴望。
他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另一边，凯子和陈泽宇走在路上。
“啧，苏郁那长相，真是男人里的顶配，”凯子摸着下巴感慨，“男女通杀，连我都差点...”
话没说完，脸颊肉就被泽宇狠狠掐住，醋意冲天：“嗯？对谁动心？”
“哎哟疼疼疼！错了错了！祖宗！只对你动心！”
凯子秒怂。
沈明野把苏郁送回家，半扶半抱地弄进卧室，轻轻放到床上。
苏郁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毫无防备，呼吸间带着清甜的酒气。
沈明野拉过被子仔细给他盖好，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温热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猛地攥紧收回！
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毫无防备的人，转身欲走。
突然！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紧紧抓住！
沈明野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个趔趄！
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在床边！
瞬间，距离被拉得极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苏郁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
苏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眼神迷蒙失焦，带着浓重的醉意，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明野，含糊地嘟囔：“别走，再喝一杯”声音又软又糯，像带着小钩子。
距离太近了！
沈明野能清晰闻到他呼吸间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苏郁身上特有的、干净清冽的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直冲大脑！
心脏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擂动！震耳欲聋！
苏郁似乎觉得还不够，微微仰起脸，带着醉意的懵懂，那柔软、带着酒气的唇瓣，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轻轻地贴上了沈明野微抿的唇！
瞬间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酥麻感从相贴的唇瓣猛地炸开！迅速窜遍全身！
沈明野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几乎要瞬间击溃他所有的理智！
他几乎要本能地、狠狠地吻回去！
将这个撩人而不自知的小兔子揉碎在怀里！
但残存的、强大的自制力在最后一刻死死拉住了失控的缰绳！
他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汹涌的渴望，极其艰难地、轻轻地推开了苏郁的肩膀，声音喑哑得像砂纸磨过：“乖，你醉了，睡吧。”
苏郁似乎被这微小的力道和低沉的声音安抚了，迷蒙地“唔”了一声，顺从地点点头，眼皮一沉，重新倒回枕头，秒睡过去。
沈明野僵在原地！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
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温热气息如同滚烫的烙印！
他急促地呼吸着，看着苏郁毫无防备的睡颜，眼神复杂翻涌。
他像是妥协般，极其轻柔地俯身，一个克制到了极点的、羽毛般的吻，落在了苏郁的额头上。
他像逃离洪水猛兽般，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的冷空气，也无法平息他身体里翻腾的热浪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那抹柔软的触感，在唇齿间挥之不去。
第30章 兔子头像
头疼。
像有一把迟钝的小锤子，固执地、一下下敲打着他的太阳穴，沉闷的痛感伴随着血管突突的跳动，宣告着宿醉的威力。
苏郁皱着眉，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刺目的晨光让他立刻又闭上了眼。
昨晚的记忆像被强行搅浑的一锅粥，黏稠、混乱，各种碎片沉浮翻滚：沈明野在酒吧昏暗灯光下轮廓分明的侧脸，凯子那穿透喧嚣的大嗓门，车载音响里模糊不清的音乐，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被拉长成光带的路灯……
再后来呢？
他抬手，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自己的下唇。
就在这一瞬间，一片混沌的记忆迷雾中，猛地劈开一帧异常清晰的画面：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床头灯晕开一小圈暖黄的光。
沈明野的脸骤然逼近，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轰然炸开，炽热、混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熔岩终于找到了喷发的裂口。
然后……
苏郁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床上，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好像……亲上去了？！
不是模糊的靠近，是实实在在的、带着温度和柔软触感的……接触？！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狠狠抛下，在胸腔里疯了一样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不是梦？！
他真干出这种事了？！对着沈明野？！
一股巨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尴尬混合着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无措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时间倒流，把昨晚那个失控的自己掐死。
沈明野会怎么想？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会是什么反应？
是错愕？是厌恶？还是……愤怒？
急诊科的白墙冰冷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像一层无形的薄膜覆盖在皮肤上。
苏郁用力将医用口罩的金属条压紧鼻梁，确保没有一丝缝隙。
那层薄薄的无纺布，成了他此刻唯一的盔甲，将所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慌乱无措都死死地按在了下面，封印得严严实实。
接诊、询问病史、快速查体、下达处置医嘱、开药……
他依旧是那个温和耐心、细致周到、逻辑清晰、处理问题滴水不漏的苏医生。
每一个指令都冷静清晰，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人从未存在过。
只是，在洗手池前，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哗哗地冲刷过他修长的手指，那股挥之不去的、诡异而清晰的柔软触感，又顽固地从记忆深处爬了上来，紧紧缠绕在他的唇瓣上。
那感觉如此鲜明，甚至盖过了消毒液的刺鼻气味。
他烦躁地拧紧水龙头，抬起手，用指腹狠狠地、近乎粗暴地蹭了蹭自己的下唇，仿佛那里沾染了什么难以清除的污迹，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自厌。
傍晚时分，急诊大厅的人流终于有了短暂的间隙。
苏郁靠在冰冷的护士台边，身体深处涌上的疲惫感让他微微闭了闭眼。
他摸出手机，只是想看一眼时间。
屏幕亮起的瞬间，微信图标上那个鲜红刺眼的小红点，像一滴血珠，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视线。
他随手点开，目光有些涣散地扫过那一排排联系人……
然后，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冰钉冻结，彻底定在了屏幕上。
沈明野的头像……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风景图。
它被换成了……
那只在商场潮玩店里见过的、毛茸茸的、耷拉着长耳朵的垂耳兔玩偶？！
就是那只兔子！
就在他干了那种荒唐事之后的第二天？！
巨大的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让他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那点兔子柔软的绒毛，此刻却像针尖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这算什么？！
无声的嘲讽？还是……某种他完全不敢去深究的暗示？
短暂的冲击过后，是更深的、如同黑洞般的茫然，将他整个人吞噬。
沈明野到底在想什么？他换这个头像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疯狂盘旋，搅得他思绪一片混乱。
沈明野从苏郁家离开之后，后半夜的城市寂静无声。
沈明野坐在客厅沙发上，指间的烟燃了又熄，熄了又点。
窗外天色由浓黑渐渐转为深灰，晨曦微露。
他几乎没有合眼。
苏郁醉酒后带着孩子气的不讲理，那扑上来时毫无章法的冲撞，还有唇上那一瞬间温热柔软的触感……
每一个细节都像慢镜头，在他清醒得过分的大脑里反复回放。
推开的动作几乎是本能，是长久以来构筑的防线的应激反应，可推开之后，指尖残留的那点温度和气息，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