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山顶有景点,时不时有私家车或者观光车来往通过。
  绝望如海水般将时瑾年淹没,江绵从这里被带走,再想追踪,犹如大海捞针。
  沈清辞也傻眼了,他就算再不靠谱,也知道,想找到江绵,希望渺茫。
  江临和钱芳已经被他揍了一顿又一顿,绑架的江家兄妹,没有一点露面的打算。
  时瑾年扶着铁门,望着山上,突然开口,“清辞,我要找搜救队搜山一次,绵绵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万一他失血晕在山林里了呢。”
  沈清辞立刻附议!“搜,搜,我们马上联系搜救队,连夜搜。”
  希望渺茫,沈清辞也不想放弃,万一他们就把绵绵丢在山上了呢。
  搜山一搜就是三天,一无所获。
  第三天傍晚,搜救队撤走。
  时瑾年拿着那条带血的被单,回了抱山园。
  看到时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张叔心里心疼难受,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
  “少爷,卷卷的尸首找到了,兽医看过说死了有五六天。”
  张叔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都怪他没有看住小狗,让它跑了出去。
  要不然,还能给少爷留个念想。
  时瑾年默默在客厅站了会,才平静开口,“知道了,把卷卷安葬在后山吧。”
  “好,少爷。”张叔吸了一口气,“少爷,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吧。”
  “不用了。”时瑾年迈步往楼上走,上了两级台阶,又停下没有转身,“给我送点酒上来。”
  很多想劝的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口,最后张叔应下,去酒窖拿酒。
  昏暗卧室,时瑾年将那条带血的床单铺在沙发上,自己侧躺在了上面,双腿蜷缩,双臂弯起,是从后面拥抱的姿势。
  第250章 时间回溯之前:只想江绵能回来
  秋叶月色正浓,rain端着红酒,坐在露台沙发,独自品酌。
  江枫端了一盘刚洗好的蓝莓,脚步优雅的进了露台,挨着rain坐下。
  “先生真是智慧。”江枫捏了一颗蓝莓献到男人唇边,“时瑾年将山翻开,也想不到,我们就藏在他们旁边的这栋别墅。”
  rain目光扫了一眼拿着蓝莓的手,细白,黑色真丝浴袍下露出一截均匀腕骨。
  胳膊抬起,真丝浴袍领口拉扯开,露出一片雪白胸膛。
  月光掩下男人眼中闪过的厌恶,rain没有接那颗蓝莓,移开了视线,看月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ain淡淡开口,唇角挂起尽在掌握的微笑,“时瑾年找那个小子倒是认真。”
  “把那个小子尸首保存好,再让时瑾年发疯一段时间。”
  江枫一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娇嗔了一眼男人,收回蓝莓,放入自己口
  “先生放心,保存的很好,一点都没有损伤。”
  “先生,我担心爸妈他们,能不能派人把他们救出来?”
  时瑾年放出消息,他父母在他手里,看到父母被打的遍体鳞伤,心里很不好受。
  rain冷眼扫过来,“你手里有江绵,时瑾年不会弄死你父母,看他发疯的样子,他赌不起。”
  “受点罪而已,时机成熟,我会让你救出他们。”
  没想到捡了个尸体,都能让时瑾年这么发疯,还以为时瑾年冷血没有弱点。
  他倒要看看时瑾年能为了这个死人,做到什么程度。
  道理江枫懂,担心也是实打实的。
  “可是,先生……”
  “没有可是。”男人冷声打断,“再等等,江家就是京市顶级豪门新贵,到时候你会感激我的。”
  男人捏起江枫的下巴,抬高,将手里喝了一半的红酒,喂到江枫唇边。
  酒液缓缓顺着喉咙滚动流入腹中,来不及喝完的酒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没入黑色真丝睡衣。
  被喂了半杯红酒,江枫再看男人,眼神变得粘稠,声音也夹了起来,“先生,我都听你的安排,只求你多疼疼我。”
  男人将酒杯放下,站了起来,垂眼像看狗一样,看着摇尾乞怜的江枫,迈步往室内走去。
  “乖乖听话,主人会疼你。”
  江枫仰头靠着沙发背,闭上眼睛,手指抚摸上刚才rain捏住的下巴,摩挲了几下,顺着脖颈渐渐往下,低吟的声音随着夜风变得悠扬。
  后面的半个多月,没有江绵的任何消息,时瑾年也一次没有出过江绵的房间。
  张叔被拒绝进入房间,每天送餐只能放到走廊门口。
  经常三餐,只有一餐被端进去。
  张叔又拿了两瓶威士忌,放在门口,“少爷,酒放在门口了,你还是少喝一点,太伤身。”
  “如果江绵回来,看到你这样,他会难过的大哭,江绵不希望你这样,少爷。”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张叔站在门外,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叹了口气,正要走,门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两瓶威士忌拿了进去,门缝再次合上。
  张叔重重叹息,迈着沉重的脚步下楼。
  一个多月了,江绵没有任何消息,极有可能人已经没有了。
  只是,没有一个人敢说,怕再刺激到少爷。
  “张叔,年哥愿意出来吗?”
  沈清辞起身迎了上来,顾临风和乔扬也都站了起来。
  时瑾年不出门,也不管公司了,整个人就像自闭了一样,拒绝与人交流。
  “还是一样。”张叔摇摇头,“这样下去,少爷的身体要毁了。”
  沈清辞急得原地打转,“这可怎么办?就算江绵真找不到了,也不能不活了啊!”
  “要不让阿郁给瑾年打电话试试。”顾临风提议,“阿郁的话,他会听一些。”
  沈郁在欧洲出差,按计划快春节才回来,人不在跟前,打电话或许有用。
  沈清辞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我给二哥打电话,让他劝劝年哥。”
  张叔嘱咐乔扬管理好公司,送走了乔扬。
  卧室窗帘紧闭,只有一盏光线昏暗的壁灯,房间内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光源照不到的地方,时瑾年靠坐在墙边,后脑抵着墙,手里握着喝了半瓶的威士忌,眼神无波无澜望着天花板。
  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没有反应的男人,突然坐起,快速拿过手机接起,“绵绵,是你吗?你在哪?”
  电话那边沈郁的声音传来,“瑾年,是我,沈郁。”
  时瑾年脸上急切的神情顿住,握着手机,又无力靠回墙上。
  两边一时沉默,时瑾年像是不愿意在说话,最后沈郁先开口。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为了江绵,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就这么情根深种,然后自甘堕落,连公司也不管了吗?”
  “如果……江绵回不来了,你要一直这样?把自己折磨到死?”
  电话里又是一阵漫长沉默。
  过了扬会儿,时瑾年开口,“阿郁,我爱江绵,我却混蛋的弄丢了绵绵。”
  嗓音沙哑,颓废,又带着满满深情和懊悔。
  “瑾年,你来真的?”沈郁声音沉重,带着浓浓担忧,“你这样,太不理智。”
  沈郁没有明说,他也分手过,都没有像时瑾年这样颓废,连公司都不管了。
  “阿郁。”时瑾年缓缓闭上眼睛,嗓音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绵绵他,不是我的宠物,是我爱的人。”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呢?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对绵绵好一些。”
  “绵绵让我陪他玩,每次我都拒绝他,我都没有陪他玩过。”
  “绵绵却经常陪我在书房,那些书,他都看不懂,也要陪着我。”
  “我还傻傻的嫌弃他,嫌弃他的狗。”
  “阿郁,我弄丢了他的狗,也弄丢了他。”
  说到后面,时瑾年嗓音越发哽咽。
  “阿郁,绵绵的房间里,都没有他的味道了。”
  所以他喝很多酒,半醉半醒,就能闻到属于江绵的味道,仿佛那个傻乎乎的少年还在。
  “瑾年,江枫还没找到,他父母还在你手里,总有一天他会出现的。”
  “江绵还等着你去救他,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时瑾年没有回答,能不能振作起来,他不知道。
  他只想要江绵回来。
  时瑾年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阿郁,我先挂了,有电话进来,万一是绵绵找我。”
  沈郁知道没说通,只好妥协道,“好,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沈郁电话,接了另一通电话,一道阴柔的声音传过来,“时总,你找了我很久吧?”
  时瑾年瞳孔一缩,握紧电话,猛然站起,咬牙切齿道,“江枫,把江绵交出来!”
  “想要江绵吗?”江枫笑了起来,“那就到富华酒店来见我,地址我发给你。”
  “记住哦,时总,只能你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