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姐姐,你怎么了?”
  在她愣神时,玲娜和逢生跑了回来,关切的问她。
  云织收拢四散的心绪,重新振作笑着看二人,问:“我没事,找到什么好玩的了吗?”
  闻言逢生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广场上人群聚集之地,说:“是温迪哥哥,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玲娜也有些好奇。
  云织望过去,看见一点绿色衣角,便欣然带着两个小女孩往人群中走。三人借着身材优势很快挤到人群前边。
  温迪闭着眼轻拨琴弦,合着悠扬的琴声缓缓吟唱。在喧嚣的集市之中,他的声音也清晰悦耳,迅速俘获众人的心。
  身后巨大的风神雕像面容祥和的看着蒙德城,伴随着花香、清风与浪漫的吟唱,云织似乎一瞬间明白了蒙德的意志。
  自由、可为、发现自己坚定自己,在蒙德, 包容和自我可以概括一切。
  她看向温迪,正巧温迪睁眼,碧绿的眸子好像高天之上的飓风,但并不危险,只是居于高处,好像有看透一切的从容。
  在某方面来说, 温迪这个人让她感到一丝熟悉。
  “温迪哥哥!好听,再来一首吧!”逢生抓着钱和花一起往温迪身上塞。
  她这一来,许多围观的人都笑了出来,将手中开得鲜艳的花一起送给这位吟游诗人,等待着下一首继续。
  温迪被鲜花淹没,喜色跃上眉梢,对着众人感谢过后,便再次抚上琴弦。
  风花节的第一天,便从清晨热闹到了月上中天。
  蒙德城内夜市并未关闭,骑士团巡逻在各条道路上维护节日的稳定展开。
  到了傍晚时候玲娜有些困倦了,云织便抱着她回了家,让她好好休息。
  见逢生还在数着今天收到的花朵,云织问她还要不要出去玩,她摇了摇头,告诉云织她想在家休息补充体力,明天和玲娜约好了要去找其他小伙伴玩。
  云织体谅的点头,看她钻进了被窝盖上被子,才关上灯离开了小院。
  来时温迪说过他晚上会在酒馆,云织一开始没打算去找他的,但今天心情不是很美丽,她想喝点酒,那就顺便找个朋友一起喝吧。
  酒馆位置比较深,但蒙德酒业发达,顺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她看见了一家挂着彩灯的热闹酒馆。
  隔着厚重的木门,也能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交谈声。
  她推门而入,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云织恍若未见,径直走到吧台剩下的最后一个空座,打了个响指看向调酒师。
  “新面孔,请问喝些什么?”
  “是烈酒都行。”
  调酒师听完,夸张的吹了个口哨。
  身边趴在桌上的绿衣诗人抱着酒杯抬头,似醉非醉,看见云织时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嗨~云织,是来找我的吗?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蒙德的酒可是很有盛名的!”
  浅青色的液体随着他干杯的动作微微晃出,正好云织的酒也到了手边,她勾起嘴角和温迪碰杯,清脆的声响似乎让温迪清醒了一瞬,看着云织喝水般将那杯气味浓重的液体喝下。
  一杯见底。
  云织拿出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面装了她很长时间积攒下来的工钱,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够我在这里喝一晚上吗?包括他的。”云织指了指温迪。
  调酒师看了一眼大概,满足点头:“当然,很乐意为您服务。”
  云织面上也扯着嘴角笑了笑:“只要酒够烈就行。”
  这句话惹得附近听见的几个酒鬼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温迪听见云织的话则倍感喜悦,当即决定为欣赏自己的酒友献上一曲,徐徐在酒馆中吟唱起来。
  白得的表演现场大家都爱看,一楼当即安静下来,只剩下温迪的吟唱以及调酒师快速的工作声响。
  等他结束,酒馆一楼发出稀稀拉拉但异常响亮的掌声。
  温迪回到座位,看见面无表情灌着酒的云织,拿起酒喝了一口。
  “很好听。”云织这样讲。
  “谢谢。”温迪弯起眼,脾气似乎一直这样好:“只不过,酒虽好,却不能解决一切。”
  云织托着脸看酒杯中旋转的液体,低叹一声:“我知道,但那又能怎么办呢,不喝点酒麻痹自己,脑子里全是那些事儿。”
  放在来提瓦特之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温迪尝了一口调酒师为云织调出的烈酒,辛辣味刺激着舌苔,喝一杯可以说是慢慢品味其中的层次感,但连续喝很多杯就等于找虐。
  完全失去了喝酒的快乐。
  一看云织除了面色微红,但目光清醒,显得没醉。
  酒品可见不凡!
  “你想喝醉,这里的酒可能醉不倒你。”温迪说。
  云织看向他,眼神疑惑:“那你有能让我喝醉的酒?”
  温迪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来。
  二人要走,但也没浪费调酒师的辛苦,一人几杯便把烈酒咽下肚。云织面色更红,温迪眼中的绿也晕成一团。
  调酒师将多余的钱还给二人,温迪便拉着云织往外走。
  二人似乎心领神会的没再掩饰自己,温迪拉着她被风温柔的托向风起地,那里有一颗类似于云织母树的巨树。
  风神像在夜里散发着微光,温迪径直路过,在树下某个地方挖出了一坛酒。
  还没开,便已经勾得两个酒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你酿的吗?”云织看着温迪开始动作。
  温迪摇头,话语半真半假:“偶然得知,几十年没人来挖,也许早已无主了吧。”
  无主他会挖得如此坦荡?云织没信他的话,但也没有离开。
  等酒坛中深红色的液体暴露出来,二人分别从身上摸出一只酒杯倒满,靠坐在一起干杯。
  丝滑的液体带着浓郁的酒香迅速折服云织,二人发出舒爽的感叹。
  “怎么样,不错吧!”温迪问。
  “太棒了!”云织答。
  二人开始不要命一般拼酒。
  这酒中有其他神秘力量,云织用着逐渐发蒙的大脑思考,定然是和她同等身份力量的人酿造出的。
  否则,神怎么会醉?
  “温迪,你很不对劲,你是不是就是风神啊?”云织和温迪撞了撞酒杯,又是一口闷。
  温迪笑出声来:“风神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蒙德了,也许早就不在蒙德了吧。”
  云织说:“我不信。”
  但她没继续问。
  “那你呢?我不问你的身份,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忧愁。”温迪反问她,双手摇晃,给云织倒满酒,倒一半撒一半。
  云织说起这个心就是一痛,借着这里空旷无人,二人又都有醉意,云织盯着温迪看了两秒,突然变色一变,哭丧着脸:“我表白失败了…… ”
  “啊?”温迪醉眼朦胧的打量了云织一会儿,说:“怎么可能,你美丽大方、酒品优秀、慧眼识珠!他为什么拒绝你?”
  云织猛然灌了口酒,突然文艺道:“因为他是旷野上自由凛冽的风,我不能束缚住他,他也不想为我停留。”
  温迪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非要捆绑吗?爱情,不能也是自由的吗?”他不解。
  云织也不解,抬头看他:“不在一起,怎么算喜欢?”
  温迪也反问:“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你可以是你,他也可以是他,爱情并不是让你们二人失去自我纠缠在一起呀。”
  你可以是你,他可以是他。
  凡人姻缘,不都以结合为完满吗?
  云织眨了眨眼,忽然发现自己想多了,事情的本质根本不是自我,而是……
  “可是他根本不喜欢我。”
  温迪啧了一声,摇晃了一下坛底,最后倒了两杯酒,与云织撞杯,享受着饮下。
  “那你就换一个喜欢你的人喜欢。”
  “我只喜欢他。”
  温迪说:“那就强迫他喜欢你?”
  云织:“那就不是喜欢了。”
  ……
  无法,温迪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说:“那就去吹吹风吧,让风把烦恼吹散。或许在风中你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云织看着他修长的手,伸手抓住,被温迪带上高空。
  提瓦特在脚下一览无余。
  “怎么样,提瓦特很美吧?”温迪踩着风,飞得摇摇晃晃。
  云织也喝醉了,哪看得清,只给温迪面子似的点点头。
  “看看你家在哪,信不信我能直接把你送回家。”温迪正在往下飞,漫无目的的转着圈,过了会儿询问起云织。
  云织抓着他手,虚着眼睛看了半晌也没看清地下的东西,只好口头回答:“望舒客栈。”
  “豁,老地方,我熟得很!”
  温迪立刻有些欣喜,抓着她找了个方向便飞,也不知道正不正确。
  风呼哧呼哧扑在云织脸上,她略微清醒了一瞬,发现自己身处云层与繁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