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雾离:“没有。但我第二场考试隐约猜到了点,就去查询了你的信息,三年前你丢下你费尽心机骗来的商业帝国就此消失,我就知道占卜先生和心理大学的校长是你了。”
  雾敛嵩兴致盎然地鼓了鼓掌,然后得意洋洋地在雾离面前晃来晃去:“嘿嘿,但是你还是被我捉到啦,我就知道你会找蜂后,但你们肯定先入为主以为蜂后是雌性。“
  天可怜见,雾离也不想跟话这么多的雾敛嵩说废话,配合他宛如跳梁小丑般对自己的戏弄,但是眼下四人都完全处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只能依此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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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敛嵩话好好多…同样是话多的角色,白逸因就爽爽的。雾敛嵩…啊…关于他的剧情我总是写的好慢、卡文,是他太屑了吗
  第132章
  虽然他也不知道拖延时间能有什么转机,但也许那万分之一可能的希冀就会发生呢。
  毕竟一直以来都说反派死于话多,最好雾敛嵩能说着说着就自动暴毙。
  他一边随口敷衍着雾敛嵩的无聊问答,一边暗自反思,自己不该这么轻敌的,在一切都那么顺利的时候就该知道,这场死亡率这么高的考试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
  还有,雾敛嵩的废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啊,好烦人。最讨厌这种洋洋得意海没用的话那么多的人了,雾离在心里长篇大论地骂着。
  “我该怎么处置你呢,不听话的雾离?”雾敛嵩可算结束了他那一大段话,从雾离手中拿过那瓶蜂王浆,作势往雾离嘴里灌。
  “当然逗你的啦,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呢?”望着雾离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他无趣地停了手:“你还是这么一副死人脸,太无趣了。”
  雾离依旧懒得给他好脸色。
  雾敛嵩一只手搭在雾离肩上往下压,另一只手狠狠抓住雾离头发扯得他几个踉跄后逼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你怎么不笑呀,哦对了,这场考试你的幻觉是我亲自设计的,你关于过去的记忆也是我亲自挑选后让你记起的,满意吗?只有绝望才…”
  雾离神色没有什么波动,一旁的沈瑜言却知道骄傲如雾离,被这般折辱定然难过,更别说还要忍着扯着头发拖拽那种头皮的疼痛。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钳制住他的四个蜂人和侍应生,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剑,直愣愣朝着雾敛嵩刺去。
  雾敛嵩没有想到被四五个蜂人牢牢抓住的沈瑜言还能挣脱,一时不查竟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但下一刻,反应过来的侍应生一拥而上,夺下了沈瑜言的剑。
  “啪。”剑被夺走后沈瑜言单手重重扇了雾敛嵩一个巴掌,这一巴掌下了全力,把雾敛嵩的脸重重打向一边,霎时,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肿巴掌印。
  与此同时,侍应生们也将沈瑜言牢牢按在地上,他的头重重地磕到地面,一阵晕眩。
  雾敛嵩状似无意地在他受伤的那只手上踩过,一副怒极反笑的神情:“好,很好,都是我的阶下囚还想着反击。”
  突然,他转头看向了白逸因:“嘻嘻,我记得你喔,那就你去死吧。”
  四人被他跳脱的思维惹得莫名其妙了一瞬。
  雾敛嵩拿着那一小瓶精致的蜂王蜜,掐着白逸因的脸,强迫他张开嘴,白逸因没有反抗,任凭雾敛嵩把他的脑袋往后重重一掰,仰起头来。
  雾敛嵩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后脖颈,把整瓶粘腻的蜂蜜往白逸因口中倒去,白逸因被突如其来的甜腻液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泛起窒息的红晕。
  溢出的蜂王蜜沿着他的嘴角滑下,混杂着生理性泪水,黏哒哒地滴在了地上。
  祭品生成,祭祀典礼提前开始。
  艾秋柯剧烈挣扎起来,但这次按压着他的侍应生有了准备,他被死死地钳制住无法做任何动作。
  “我要你亲眼再度看着白逸因变成祭品,而你却依旧无能为力,别低头呀,那样多没意思。”在雾敛嵩的吩咐下,侍应生粗暴地逼迫艾秋柯抬着头看向白逸因,让艾秋柯亲眼看着白逸因眼神再度涣散,瞳孔破碎。
  白逸因的嘴角还残留着粘腻的蜂王蜜,此时突然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重蹈覆辙吗?甚至比之前更糟。
  雾敛嵩显然是知道过去时间线的片段的,并且恶趣味的他要让艾秋柯眼睁睁地看着白逸因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同一场考试、同一种死法,历史重演。
  依旧是献祭,依旧是无能为力。
  而且,在十分钟前,他们本以为这场考试很快就会安然无恙地结束的,先给予强烈的希望再磨灭的绝望更为可怖。
  雾敛嵩和他身后的势力以绝望为食,仔细咀嚼着艾秋柯的痛苦,并为此感到愉快。
  “至于雾离嘛,我可没有忘记你有强烈的幽闭恐惧症呢。”雾敛嵩像一个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成果的凶手般,自得道:“哦,对了,你的幽闭恐惧症还是我造成的呢。”
  看到雾离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短暂地闪过一丝强烈的惊慌,雾敛嵩开心地笑了,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童般。
  一向挂着温和表情的沈瑜言此刻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他的神色看上去像想再上去给雾敛嵩两拳。
  雾离被拖拽着丢到一个看上去早就准备好的深色大木柜里,那个木柜颜色和纹路很是眼熟,不知道是雾敛嵩把当年那个关了他两天零三个小时的木柜找出来了还是仿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水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逐步没过脚踝。空气逐渐稀薄,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又来了。
  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没有人能够救自己,沈瑜言也不能,大家都自身难保。
  喘不上气、无法呼吸、一片黑暗不可视物。
  生理性的泪水涌上,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的,雾离下意识想要蜷缩起身子,但哪怕是做微小的动作,冰冷带刺的铁链也将他的手腕脚腕处划得鲜血淋漓。
  此时冰水已没过脚踝,那水估摸着是高浓度的生理盐水,因而刺激得伤口处愈加疼痛。
  雾敛嵩想要淹死自己,他肯定设计了水的流速,确保自己会在祭典结束前几秒死亡,那个恶趣味的家伙会慢慢地折磨自己的,毕竟他以痛苦为食。
  他似乎变成五年前被雾敛嵩关在柜子里的小孩,彼时他十五。
  他的家庭说不上太好,雾离出生前,他的父亲出门时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给他的父亲留下两句话,第一句话是:“您的妻子怀的是一个男孩,他会有一个兄弟。”
  这句应验了,几个月后,雾离母亲生下了雾离并难产死亡,在雾离诞生后几个月,他父亲在外面的情人诞下了另一个孩子雾敛嵩,同样是个男孩。
  第二句话是:“兄弟间一子乃您命中一劫,而另一人是您的福星,但他们都活不长。”
  雾离父亲是一个迷信的人,他信了,或者说他为了这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亲手放弃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后来初中的小雾离派遣私家侦探找到了算命先生,他甚至不记得当初自己做下了这个预言,在雾离的百般提醒下才想起来这个当初雾离父亲竞争对手花钱让他给雾离父亲找点不痛快的恶作剧。
  他坦然承认了自己根本不会算命。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一句戏言般的恶作剧影响了雾离和雾敛嵩的前半生,厌弃和质疑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们。
  雾离的父亲讨厌他们,要不是他也不知道哪个孩子会给他带来灾祸,而哪个孩子又会给他带来福祉,他早就毫不留情地杀死某个人了。
  让一个小孩死亡的方法太多了,尤其他是你的孩子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每年都有多少孩子因为父母的看管不当而死亡:不小心从高空掉落、好奇把手伸进火里、吃东西太快被噎死、淘气下河被溺死……
  他只要在孩子死亡后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没有人会为难一个因为意外而丧子的可怜人。
  雾离的父亲手下留情了,留了他们俩一条命,也可能是怕一并害死他的福星吧。
  但是想到那两个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小孩其中有一个会克死他,他就难以对这两个孩子施加哪怕一点微不足道的爱意。
  更何况,他是一个势利的人,不会为两个注定早死的家伙投资自己的感情。
  他给雾离名为雾离,父亲在名字中提醒自己也提醒所有人,雾离注定要离开、注定短命。
  原本雾离父亲给雾敛嵩取的名字是雾敛棔,棔是合欢花,花期极短,加上敛字,这是指望他短命,是他妈妈拿着户口本带他去改的名。
  那时的他和雾离还没那么水火不容,他笑着对雾离说:“既然你们都要我做恶人,那我做就是了。”
  “他们都说我是坏人,那比起一个短命的坏人,我更宁愿活得久一些,我不要合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