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季青梧挣扎着跟上去,试图拉她的袖子:
  你对我还有感觉,是吗?
  祝九阴走得更快,一甩手臂,轻易将她甩开,走出房门。
  季青梧奔到花窗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大声说:
  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没有回答,她继续大声问:
  你会想我吗?你会原谅我吗?你能不能别走?
  没有任何回应,祝九阴已经走出院门,脚步声远远离开,消失不见。
  季青梧站在花窗边,下巴、嘴唇和手背都在流血,都是祝九阴打出的伤。
  可她口中却是甜蜜的味道,是祝九阴有所变化、却依旧甜蜜而动人的味道。
  她抬头看明月,心中充满希望,等待她的下次到来,像等着拆一个不知内容的礼物。
  无论内容是好是坏,有礼物总是叫人期待。
  第92章 折磨居然是这种吗
  天光云影变换,又是好几日过去。
  祝九阴走后的清晨,胡胡就又端着药水来了。
  魔神大人说,没必要浪费妖力维持结界,以后这间小院所有结界都解除了。
  胡胡边说边警惕地瞪一眼季青梧:
  不过你可别想着搞鬼,这附近全都是妖界大能,你有一点邪念就会被他们捏死。据我所知,好几个大佬都很讨厌你呢,我也是被他们欺负了,才接下你这个烂摊子。
  胡胡嘴上琐碎,手上做活却很快,把整个屋子收拾打扫,换了新床品,还给季青梧带来了新衣服。
  季青梧嘴唇和下巴受的伤,因为有魔气所以根本好不了,看起来触目惊心,说话时还有些漏风:
  唔,谢谢你但,我不会随便出去的。能帮我问问魔神什么时候再来吗?
  胡胡瞥她一眼,没好气:
  我怎么知道,魔神大人的行踪谁敢揣测?
  季青梧点头表示知道,又对胡胡一笑,虽然满嘴是伤看起来很可怕,但意外地得到了胡胡别扭的点头。
  胡胡收好东西就走,也不拿走药水桶。季青梧双唇聊绕着黑色魔气,从夜晚到现在一直酥酥麻麻,又痛又难受,可她不想清洗。
  直到下午才洗干净,又用了一些灵力将自己伤口治好,季青梧坐在房中,乖巧地等待下一次见面。
  然而这一等又是好几天过去。
  季青梧还是走出了房间,在小院里逛了逛,看看奇花异草和假山泉水,又看看另外几间空房间。
  她走到院门前,试着打开院门看出去,发现外面居然真的没有守卫。
  小院处在一个僻静小巷内,走出小巷便是繁华的妖界街市,许多妖物行走其中,热闹喧哗,花样的店铺和摊位上,摆着许多季青梧见都没见过的奇特物事。
  她的确有点儿好奇,便走出去,混入人流之中。
  所有人身上都保留着妖族的特征,在这个世界里,妖的特征并不羞耻,反而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标志。
  来哟!来哟!保养犄角、蹄子、指甲的神奇护甲油!各种花色都有哟!
  瞧一瞧看一看啊,大妖同款特征贴纸,有大妖偶像的一定要买,魔神大人同款还有剩余三套!先到先得!
  季青梧挤入这个卖贴纸的摊子,和摊主交谈:
  魔神大人同款是什么?
  摊主是一匹女性马妖,眼睛极大,一双马耳朵高高立起:
  姑娘没买过吗,魔神大人同款可太热卖了,来看这个是魔神面部鳞片贴纸,还有魔神同款眼珠子
  季青梧掏出灵石买下来一套魔神同款,一共三件小物品,一双血红眼珠、一对面部鳞片、一条蛇尾挂件,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
  她抚摸着这些东西,嘴角微微翘起,继续逛街。
  谁知忽然有一只狗妖路过她,抬起大鼻头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发出一声惊叫:
  是人修!怎么有人修潜入!汪汪汪!
  整条街的妖物立刻如临大敌,逃的逃,攻击的攻击,还有妖吓得变出原型满地逃窜,弄得街道上一片混乱。
  季青梧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但没人理她,大家都陷入恐慌之中,冲着她攻击的妖物更是狂躁。
  不过以她的修为,这些普通妖物连她衣角都碰不到,她轻松逃脱,又回到自己住的小院里去,只是那条热闹街道都被她给毁了。
  季青梧有些难过,却又毫无办法。
  又是几天过去,季青梧简直数不清楚日子了,她渐渐有种感觉,祝九阴不会已经忘记她了吧?
  她开始颓废,放弃修炼,到了晚上就会犯困,入睡后却又总会陷入各种乱梦,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也不清醒。
  夏季来了,季青梧睡得更多,梦境更光怪陆离。
  而所有梦境的主角都是祝九阴,在梦里她与祝九阴时而甜蜜亲吻,时而互相捅刀,时而又激烈地交/合
  九阴!
  她骤然惊醒,一身冷汗,感觉身体和大脑都沉重不堪。
  白蛇缓缓抬起上半身,巨大的蛇眸盯着她看。
  季青梧思绪混乱,不知今夕何夕,却本能伸出双手,低声问:
  你终于来找我了?
  白蛇不回答,蛇信碰上唇瓣,仿佛要将她吃掉。
  有时候,季青梧迷迷糊糊低下头去,深入蛇鳞之下。
  又有时候,她碰的是另外的、人类的,到最后便会听见一些哼声。
  尖利指甲陷入她的后背。
  谁也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开始,又是如何结束,像一种传染病毒,叫季青梧缠绵病榻,不再有清晰的意识。
  她几乎日夜都在做这些事,梦也来不及再做了,只有这些。
  所有人类可能或不可能的方式,人与蛇、蛇与人的交叉之间,她们交换着自己的一切。
  唯独没有对话。
  从来没有任何对话,连声音都鲜少,有时看见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总是冰冷的死寂,哪怕最失控的时刻,也总是如此。
  祝九阴会刻意弄伤她,动作失去了温柔。
  她时常拿起鞭子,却只是当做道具。
  有时候她把季青梧捆起来挂在半空,用鞭子卷住,听她尖叫。
  有时候她又让季青梧坐在椅子上自己动,而她将鞭子长长甩过去打断她,一次次地打断,让她无法达到。
  季青梧总是照做,很听话,很乖巧,可在没有祝九阴的时候,她哪怕再努力,也很难自己满足。
  她感觉羞耻,但会隐忍地抬眼恳求:
  你吻我一下或者,碰碰我
  祝九阴在她面前坐着,纹丝不动,只轻斥道:
  自己来。
  季青梧便只能继续,她双眼紧紧盯着祝九阴的脸,用视线描摹对方如今更加深刻美丽的眉眼,掠过眉梢、眼角,高挺的鼻梁,落在那双漆黑的唇瓣上。
  她回想着以前的每一次接触,那些时日里,祝九阴总会把她压在床上,热烈地甜蜜地吻而现在从来没有那样的吻了。
  祝九阴现在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羞辱性的,是一种明确又恶毒的报复。
  可季青梧绝不反抗,她只要还能看见她就好
  季青梧闭上眼,像攻击后脱力的野兽,又像被一刀扎穿心脏,失去力气彻底坠落。
  她瘫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视线依然倔强而眷恋地紧盯祝九阴。
  祝九阴安静看着,站起身,动作很随意地,将鞭子反过来,脸上并没有表情。
  季青梧很痛,还是努力在配合。
  祝九阴又将刚抽出的鞭柄递到季青梧嘴边:
  搞干净。
  季青梧张口,像小猫喝水,一点一点触碰。
  祝九阴起身,将*鞭子收走,毫无留情地惩治小猫。
  季青梧求之不得,仿佛得到了最后的奖励。
  在这场夏日荒唐里,她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有本能的冲击,一切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突然某一天,季青梧醒来,意识无比清明。
  她躺在混乱不堪的床上,她浑身上下布满细密的黑色小伤口,魔气在所有伤口之上缭绕。
  她张着嘴看向窗外,正在下雨,空气清新,之前的几棵花树已经在结果了。
  时间过了多久?她又昏睡了多久?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青梧稍稍移动身体,只感觉腰酸得要命。
  她抓着床柱,从床上缓缓往下挪动,每挪一次就会拉扯到某些位置,伤口仿佛在她体内也有不少,疼得她深深呼吸,尽量放慢速度。
  那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不然她不会这么疼。
  季青梧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太复杂了,她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对她的侮辱和报复,如今意识清醒之后回忆起来,总觉得自己当时像是鬼迷心窍,怎么会做出那些羞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