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柯家西北区后,池砚就开始忙着整理地下的产业了,她把青山会手底下的黑的脏的都往何家的双飞会甩,而何方淳的双飞会也是来者不拒,池砚甩多少锅,他们就做多少菜,
  非常乐意把池砚不要的甩出去的那些黑的不能再黑的东西捡起来。
  用池砚的话来说,何方淳的双飞会就是在自取灭亡,等未来回归,国家第一个打死他们这群什么都敢沾染还跳的欢的,让他们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池砚这边步步为营,而柯兴烨一觉醒来,就发现天塌了。
  因为他发现近在掌握的柯子安带着西区要嫁人了,嫁人的请帖还没忘了给他发一份!
  看着桌面上放着的红底烫金的婚帖,柯兴烨简直要炸了。
  “玛德,柯子安个王八羔子是不是有病!他脑子是不是被浆糊淹了?”
  北区被冯依心那贱女人掏空卷钱跑路了,西区又要被柯子安当嫁妆送人,那他这个柯家长房长孙算什么?
  明明老头子都去了,他能上位了,他都怕在医院住的拖长了时间夜长梦多,现实却告诉他,见过的夜长梦多,
  梦都给他连锅端了!
  整个柯家就留下他一个光杆司令了!
  还折腾什么折腾!
  “呵呵呵…有病吧是不是。”柯兴烨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着,柯子安脑子抽了吧,十二岁就发疯似的冒出来和他争,十六岁就就把整个西区攥在了手里,还把他北区都啃了一截,
  现在二十二了,柯子安要带着整个西区去出嫁?
  “王八羔子,脑袋让驴踢了。”柯兴烨将大理石桌面上放着的水果相框一下子扫落在地,发疯咆哮着。
  “没让驴踢。”柯子安拍了拍掌,
  啪——啪——,
  清脆的拊掌声在清静的空间内响起,轻漫又嘲讽。
  听到柯子安的说话声,柯兴烨猛然回头,眼眶中的红血丝似要溢出眼眶,他咬牙切齿道:“柯子安,你回来了,你还好意思来见我!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让大哥见笑了,愚弟活的好好的。”柯子安站在客厅的门口,将柯兴烨所有的不甘与抓狂收入眼底,微笑唇挂起一个无奈的笑道:
  “我以前挺想死的,不过没死成,弄得半死不活的。”
  “所以大哥,你让我不怎么痛快,我也不想给你找找不痛快。”
  “想死?想死你怎么不去死?”
  柯兴烨都被柯子安气笑了,当年柯玉成让他去羞辱柯子安,他干了,柯子安也确实被他折腾得不轻,可这狗东西转头就给他咬了回来,直接找人把他左手筋废了。
  让他左手彻底干不了精细活了。
  柯子安想死,他比柯子安都想死!
  “唉,没死成让大哥失望了。”柯子安走到柯兴烨背后,轻轻地为柯兴烨拍背顺气道:“大哥,别生气,有气咽下去就好。”
  柯子安音调懒洋洋的继续道:“记得来喝弟弟的喜酒。”
  “滾!赶紧滚!”柯兴烨被气得肺都炸了,一把甩开了给他顺气的柯子安。
  被柯兴烨甩开了,柯子安也不恼,掸了掸衣袖,哼着小调离开了。
  “为两餐乜都肯制前世,
  撞正输晒心翳滞无谓。
  求望发达一味靠揾丁,
  鬼马双星绰头劲。
  人生如赌博,赢输都有时定,
  赢得惨笑,输光唔驶兴……”
  柯子安走出了柯家,而柯兴烨在他身后发疯咆哮。
  “滚!滚啊!”
  眼泪和着咬破嘴唇的鲜血砸落在地,柯兴烨也不清楚,为什么造化如此弄人?
  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有些人一辈子当牛马,而他出生就在罗马,
  人上人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形容词。
  可现在他却被人上人这个词扇了一巴掌,
  亲爹去了,
  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他,
  若亲爹还活着,
  他是不是用不着这么艰难了?
  冯依心卷空北区跑了,
  他没办法,
  他连找冯依心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找,
  因为他怕得罪何家,
  北区就此没了。
  现在,
  柯子安带着西区把自己嫁了,
  他也没办法,
  柯兴烨感觉他挺恨亲爹的,
  老东西怎么那么能生?
  还不能都生成傻子。
  无极会柯家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了,
  他该怎么办?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第36章 六零年代恋爱脑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柯兴烨瘫坐在地上,面前摆开了一排酒瓶子,眼神迷惘地给自己一瓶一瓶的灌着酒,整个人酒气汹汹的。
  “咔嚓——,”
  客厅房间门被打开,柯兴烨茫然地从酒罐子里把脑袋拔了出来,声音发飘的喊了一声,
  “依心,你回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冯巧兰一身橘红色吊带裙,唇角涂着鲜红的唇脂,手提新款包包,唇角扬着笑。
  但在听到柯兴烨的话后,唇角原本的笑彻底消失,又是冯依心,冯依心到底哪里比得上她?
  气不过,但她也没办法。
  前些时日亲手了结了老不死的,一条人命对她冲击有点大,这件事她不好对柯兴烨说,但不说出来她又觉得很不安,就去找了体贴的圈里前辈。
  乔钧是她在娱乐圈里遇到的前辈,也是她两辈子以来再次相信人间值得、有爱的人。
  前辈是她最信赖的人,他虽然不怎么爱笑,也不怎么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很不近人情,但冯巧兰知道,
  他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他会默默地关注她,会在她失意时倾听她的心事,会陪她渡过难关。
  前段时间因为冯依心跑了,她失意了好长时间,还好有乔钧陪她。
  乔钧不像柯兴烨那个贱男人,只会指责她,给她找麻烦。
  一把将提着的包包甩到了桌台上,还没等她往房间里走,就被回过神来酒气冲冲的柯兴烨给堵住了。
  “巧兰,你回来了啊,你去哪儿了?回来得这么晚。”柯兴烨脸色很沉,下午刚被柯子安甩了脸子,气的快炸了,之后又想起了卷他钱跑了的冯依心,
  现在一见冯巧兰回来的这么晚,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柯兴烨就不由得往其他方向想。
  不过一想到冯巧兰是混娱乐圈的,打扮起来很正常,他也就释然多了。
  “你管我,要不是冯依心卷钱跑了,我至于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吗?”冯巧兰没好气地冲着柯兴烨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比质问她的柯兴烨还冲。
  冯依心的事冯巧兰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就戳了柯兴烨的肺管子。
  提着酒瓶子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柯兴烨一言不发,直接一酒瓶就冲着冯巧兰甩了过去。
  酒瓶子气势汹汹地朝着冯巧兰而去,冯巧兰一慌,脚下八厘米的高跟鞋一扭就摔在了地上,而朝着她飞来的酒瓶子不偏不倚地就砸中了冯巧兰的腹部。
  “咔嚓——,”
  酒瓶子砸在冯巧兰小腹之后落地摔得粉碎,
  冯巧兰不可置信地捂住小腹处的鲜红,低头一看地面,血淌了一地。
  “啊!!”
  “孩子,我的孩子。”
  尖锐而崩溃的女声划破了长夜,
  凄厉而又嘶哑。
  翌日,
  晨风吹散了几缕暑气,露华凝结在了黑巴克玫瑰的暗红色花瓣上。
  池砚用一把水墨折扇盖在了脸上。
  伸手折下了一截花枝,将染血似的玫瑰握在手中把玩。
  白皙的手指与暗红色的玫瑰花瓣相映衬,娇嫩又鲜研。
  站在花房门口,柯子安慵懒的将身体靠在了玻璃门上,注视着那道清绝的身影。
  女人半张脸被扇面给遮住,慵懒地半躺在醉翁躺椅上,着一件浅青色旗袍,旗袍之上兰花片片绽放,零落到了锦面裙角上。
  旗袍裙袂自膝骨上一点开叉,显出了一截细腻修长的小腿,脚踝纤柔,足尖点地,轻轻地晃着躺椅。
  修长的手指上托着一截带着暗红玫瑰的墨绿枝条。
  目光怔讼了下,柯子安感叹,
  原来绿叶衬鲜花衬的不是玫瑰,而是美人。
  浓绿万枝红一点, 动人春色不须多。
  她,比春色更夺造化。
  走到池砚身边,柯子安从池砚的手中接过她手中的玫瑰花枝在手中把玩。
  “柯子安,子安。”池砚没回头,缓缓地念着柯子安的名字,眸子弯了弯道:“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不见我就愁了啊。”柯子安唇角一翘,弯腰将面颊贴到了池砚眼前道:“你若是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会更开心的。”
  青年矜贵的面庞在眼前放大,池砚一巴掌就将柯子安的脑袋呼远了一些,把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仰,语调悠漫道:“那恭喜你,没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