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盛迁衡迈步上前,替褚逸整理好衣领,他估摸着眼下应当有人在殿外候着了,“一会儿再试。”
  他牵上褚逸的手带着他走回桌案前。
  大总管进来时,褚逸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对着盛迁衡微微一笑。
  大总管:“陛下,礼部侍郎姜信瑞求见。”
  盛迁衡用余光注意着褚逸的情绪,“让他进来。”
  褚逸微微活动着脖颈,盛迁衡一定咬得很深,衣物蹭到时隐隐泛着疼。
  礼部侍郎姜信瑞一路低着头进殿,行过礼后才抬首准备开口,却意外注意到了盛迁衡身侧站的褚逸……
  怎么可能?褚逸明明已然处死了。
  姜信瑞的眼眶不过分秒便酸涩不易,几欲落泪。
  盛迁衡假意咳嗽了一声。
  褚逸见势立马端过桌上的茶盏,递到盛迁衡手边,“陛下,喝口水吧。”
  盛迁衡浅浅眯了一口,望着姜信瑞的表情只觉不悦,“姜侍郎怎得不说话?”
  姜信瑞这才回过神,“陛下,婚仪所需的事物大多筹备完毕,只是陛下一直未告知臣等是哪位女子即将入宫为妃,臣等知晓方可前往纳征。”
  褚逸原本在想原来是在讨论他的婚事,可纳征是什么?
  盛迁衡刻意在姜信瑞面前捏上褚逸的手,他见褚逸貌似出神在思虑着什么,一把便将他拉过,顺势让他坐在怀中。
  他挑起褚逸的下巴,问:“爱妃,问你话呢?”
  褚逸还在思考之余,被盛迁衡一捣鼓整个人坐在盛迁衡腿上那一瞬脑袋都是晕乎乎的,“问我什么?”
  他见盛迁衡一脸狐疑地盯着他,莫非他又说错话了?
  他疑惑地望向盛迁衡的眼眸,随后又望了眼礼部侍郎,最终着实推敲不出些什么,只得凑近盛迁衡的耳侧低声问:“何为纳征?”
  盛迁衡见姜信瑞与褚逸对视的那一瞬,恨不得当场证明褚逸是他的,他听完褚逸的疑问后,冷冷道:“得去你家中下聘,姜侍郎是在问你家住何方,父母可在?”
  褚逸这才明了,那说什么纳征,直接说下聘不行嘛……他是真听不懂啊。
  按书中剧情记载,只提过褚逸一直住在宫中,自盛迁衡登基之后才有了摄政王府,府邸除了服侍的丫鬟奴才,还有一位深居简出的老妇人,应当是他娘?
  褚逸怕开口说错话,只得含糊其辞:“京中自是有府邸的。”
  姜信瑞见状立马追问:“可否告知得详尽些,城东或城南?哪个街道?”
  褚逸不自觉回眸望向姜信瑞,他隐约听出那人貌似声线微微颤抖,一眼望去貌似眼尾含泪。
  他视线落在姜信瑞脸颊之上久久未挪开,盛迁衡气不过刻意在褚逸腰腹之处拧了一下。
  褚逸这才收回视线,他想着有外人在只得演好他的妃子角色,只得憋着嘴嘟哝道:“陛下,掐我做什么?方才玩闹还不够吗?”
  姜信瑞的视线一直未从褚逸身上挪开,仿佛欲将其看穿不可。
  盛迁衡自然是知晓姜信瑞的心思,“姜侍郎为何直勾勾地盯着朕的爱妃?”
  姜信瑞这才回过神,低下头回话道:“臣见小主貌似臣的一位故人,方才多看了几眼,不知这位小主该如何称呼?”
  褚逸这才恍然大悟,这姜侍郎认识他,貌似交情不浅。这暴君应当是吃醋了,刻意让自己坐他腿上,以示自己是他的人。
  于是乎,褚逸除了盯着盛迁衡什么也不去想不去看。
  倒是惹得盛迁衡不大自在,他拍了拍褚逸的腰,“姜侍郎问你话呢?”
  褚逸抬手环上盛迁衡的脖子,微微歪着头,“陛下何不向姜侍郎介绍一下臣……妾……?”
  盛迁衡见褚逸竟主动投怀送抱,自那日不欢而散后褚逸可是对他冷淡至极,这才满意不少,“这是朕的爱妃,褚逸。”
  姜信瑞追问:“陛下,微臣敢问哪个chu哪个yi?”
  盛迁衡:“褚衣的褚,逸趣的逸……”
  姜信瑞浅笑了一声,“倒是与前摄政王的名讳一字不差……”
  褚逸不知为何总觉局面气氛不太对劲,这个暴君在试探他有没有情人?
  “姜侍郎定是认错人了,世上同名同姓之人颇多,相似之人更是数不胜数,陛下,您说呢?”
  盛迁衡见褚逸倒是颇为审时度势,今日乖巧得很,“爱妃所言极是。”
  褚逸不去理会那礼部侍郎姜信瑞,深怕惹得暴君不悦,一怒之下如若又要砍他头可不行。他见盛迁衡望着姜信瑞的眸子尽是杀意……姜信瑞估计命不久矣了。
  姜信瑞确信眼前之人便是褚逸,必然是盛迁衡找了一人替死,“敢问小主的性别?”
  褚逸不解,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这件事很难看出来吗?他也没有穿女装吧?还是说侍女服侍他穿的是女装?
  他见盛迁衡丝毫不关注他,便微微撤了下暴君胸前的衣襟,问:“陛下,臣……妾是男子很难分辨吗?”
  盛迁衡对于褚逸博得他关注的小举动颇为受用,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看来姜侍郎对于朕纳男子之事颇为讶异,情理之中。况且爱妃天人之姿,认错实乃情理之中。”
  褚逸忍不住嘴角抽动,这暴君夸人未免太过于夸大其词了。他自诩也只是眉清目秀,天人之姿不敢当。
  姜信瑞仍不肯罢休,“臣是问小主的性别为中……”
  盛迁衡立即开口止住了他,褚逸为坤泽之事还不得暴露。
  “姜侍郎这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世人皆知前摄政王褚逸为中庸。中庸身上无法留存信香……姜侍郎怎么看?”
  姜信瑞自然能分辨出褚逸身上全然浸满了盛迁衡的转日莲信香,可中庸如若利用发育不完善的腔体进行强制成契已然可以留下短暂的信香……只不过对于身为中庸的人而言颇为痛苦罢了。
  他不想承认褚逸已然被盛迁衡占有,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褚逸则是想着纳征之事,以他看过的古装剧为例,下聘礼那都是要在府邸中的,那他岂不是可以回摄政王府了?他怎么没想到还有此法可以离宫!!妙哉!
  他久坐于盛迁衡怀中略感不适,稍稍挪动着,却被盛迁衡一把按住了后腰,以二人才能听清的音量提醒道:“爱妃莫要乱动,朕的毅力并未有你想的坚定。”
  褚逸只觉耳侧的声线貌似哑了几分,他只得僵硬地继续坐着。他不得不承认盛迁衡很有做昏君的潜质!
  盛迁衡刻意在姜信瑞面前把玩着褚逸的手,继而开口:“姜侍郎这是看上了朕的爱妃?”
  姜信瑞虽不远承认事实,但依旧愿能听到褚逸亲口承认,“臣并非此意,只是小主与故人着实相似,实乃不愿错失相认的机缘。”
  褚逸垂首被盛迁衡修长的手指吸引了视线,手指纤长如玉、指节匀称,宛如那精雕细琢而成的白玉一般。
  他听着姜信瑞的话语,随口回了句:“姜侍郎,故人已逝请节哀。如若您对已故之人相思成疾,伤了身体之根基,可如何为陛下办事?姜侍郎也当向前看了……”
  盛迁衡见褚逸眉宇间并无波澜,仿佛对于姜信瑞两人之间从无交集一般,但愿是他多想了……
  “七日后姜侍郎备好纳征所需物品随朕前往爱妃府邸。”
  褚逸默默按下心中的窃喜,果然可以出宫!!!
  姜信瑞;“臣遵旨。”
  盛迁衡:“退下吧。”
  姜信瑞这才起身,视线依依不舍地从褚逸身上挪开……
  直到姜信瑞退出养心殿褚逸才觉舒适不少,一直被人盯着周身不适。
  他抬眸盯着盛迁衡的眼眸,见盛迁衡眉宇紧蹙便上头细细按揉着:“陛下,臣有一疑问?”
  盛迁衡:“问?”
  褚逸推敲再三,确认言语应当不会激怒暴君才开口:“那姜侍郎貌似对前摄政王有情……陛下,怎么想?”
  “前些时日大臣们皆上书斩杀你,独独这礼部侍郎姜信瑞为你求情。”盛迁衡抬手抚上褚逸的脖颈,“你说他可是钟情与你?”
  褚逸吞咽着口水,深怕又被掐,他微微俯首在盛迁衡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转而抬手牵下暴君的手,“摄政王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陛下的的爱妃,陛下莫非怀疑臣不忠吗?”
  盛迁衡回味着浅浅一吻,随即起身抱着褚逸朝着养心殿的后殿走去……
  第9章 侍寝
  褚逸瞬间被腾空抱起,只得立即抱紧盛迁衡,见他居然往后殿走去,不免疑惑,“陛下这是要抱臣去哪?”
  盛迁衡微微颠了一下褚逸才发问,“适才还在姜信瑞面前自称臣妾,现在又臣不是臣妾了?”
  褚逸被盛迁衡一颠只得搂得更紧一些,微微抿唇继续扯谎道:“这不是有外人在,自称臣岂不是暴露了我本就是摄政王一事?更何况几日后便要大婚了,那时亦要自称臣妾的……”
  盛迁衡缓缓朝着后殿走去,直到逼近榻前褚逸才察觉情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