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李山在内的老家所有人都在哭,替她开心。
  费郁林没露面,是她不让的,他在她办公室等着。
  尽管如此,李桑枝的公司开业还是有非常高的社会关注度,给了猪肉品牌最大化的曝光。
  除去费氏大量引人注目的花篮这一原因,还有前来参加的嘉宾,政府领导,合作商,妇联,生猪养殖相关的专家,望盛老厂长,女性企业家代表……
  正规的剪彩仪式结束后,李桑枝带嘉宾们参观以后出栏的猪肉品质样品区和猪场,给他们讲环保技术,开设答谢宴。
  李桑枝一天下来好忙,抽空和老厂长叙的旧,她到晚上才空下来。
  费郁林就是这晚求的婚。
  当时猪场挂着许多庆祝的彩灯,李桑枝站在其中一片灯海里。
  费郁林向她求婚,她想要的戒指,玫瑰,下跪一样都不少。
  李桑枝都还没说起洗手间那小姑娘提的联姻,对方家里可以救天泰,问费郁林为什么拒绝,他就求婚。
  她在桂花树下转圈,他给她拍照片,她看照片拍的怎样,他拿出了小小的绒面盒子,永不凋零的玉玫瑰。
  费郁林笔挺西裤在腿弯折出皱痕,他单膝抵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做我太太,嫁给我,往后余生我们一起过。”
  李桑枝没声音。
  费郁林拉她的手,揉着她指尖:“宝宝,我们结婚。”
  李桑枝终于给他回应:“啊……啊?结,结婚?”
  费郁林深情道:“嗯,结婚。”
  女人安安静静地站着,迟迟不表态,费郁林面上的柔情开始破裂,手抖起来,他掀起眼帘的瞬间,听见她嘟囔,“那结了婚,你的钱归我管吗?”
  他一愣:“你管不过来*。”
  李桑枝孩子气地撇嘴,男人的钱在哪,心在哪,钱都不给她管,结个什么婚。
  下一秒,她的手心被吻了吻,费郁林轻笑:“我让团队教你。”
  李桑枝眨眼,她娇柔地伸手:“老公,你给我戴戒指。”
  第54章
  钻戒被推进李桑枝无名指,她蜷了蜷指尖,男人仰视着她,灯影朦胧,他轮廓无可挑剔,薄情冷淡双眼浸润滚烫爱意,用情至深,沉醉不醒直到天荒地老。
  李桑枝想,求婚的台词无非就那几句,老掉牙了,还是要长得帅的来说,才不会听着没意思。
  她对费郁林张开手臂:“老公抱。”
  费郁林将她抱起来,她的双腿垂在他腰侧轻晃,举起手看钻戒:“好好看哦。”
  “大小也刚刚好呢。”她在他面颊上亲一口,又亲一口,“我好喜欢。”
  费郁林神态松弛慵懒,全然不见等她点头答应时的烦躁阴沉:“只喜欢钻戒?”
  李桑枝娇嗔地说:“玉玫瑰我也喜欢。”
  费郁林托着她,脚步沉稳地走在洒着月光的石子路上:“还有?”
  李桑枝想了想:“还有装钻戒的盒子,装玫瑰的盒子。”
  “没了是吗?”费郁林把她放进车里,他从另一侧上来,“再想想。”
  李桑枝一脸“想不出来了”的表情,腰上痒痒肉被/揉,她痒得直喘着往车门躲:“最喜欢你……我最喜欢你……啊!好痒!你别揉/我了!”
  “叫什么。”费郁林扼着她下巴吻上去,手指穿过她乌发,大掌扣住她后脑勺,深入地吻了片刻,退出来,抵着她额头,幽深目光凝视她一会,又去吻她。
  直到她意乱情迷地软在座椅上,鬓角浸汗,衣发微乱眼神迷离,他才埋在她泛红的脖颈调整气息,她捉着他的手,急切又渴望地要让自己舒服,戒指摩擦到他指节,叫他心头柔软。
  “先回去。”
  费郁林捻/掉她唇上津/液,吻了吻她颤红的眼睛,为她整理好衣发,在她不满中启动车子。
  **
  灯海左边楼房里出来三个身影,正是李山,月芬和王振涛,他们三从楼房另一个门到这个门,目睹了求婚全程。
  月芬先说话:“那费先生跟阿枝求婚,拍电视一样。”
  李山搓脸,一屁股做台阶上:“阿枝也是,就让他跪,也不赶紧给人家扶起来。”
  王振涛哼了一声,下跪怎么了,阿枝肯嫁他,他双腿跪地上,磕百八十个头都行。
  月芬瞧出儿子想法,拍了下他后背,把他拍一边儿去,蹲下来问李山:“老李,他们待会不回来了吧?”
  ”看样子是那样。”李山绷着面皮,女婿太气派也不好,他这个老丈人都没法讲两句,孙子似的,憋屈。
  兜里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
  李桑枝在电话里讲:“爸爸,我回澜庭府了。”
  “我看到……咳,我知道了,行吧,你们晚上早点睡。”李山怅然,好像已经到了闺女嫁人那天。
  时间一晃,闺女都二十五了,是该成婚有家庭,她不能只顾着猪场的发展,小家也要建立。至于她生不生孩子,要几个,他这个做爹的没拿主意的份,还要他们小两口商量着来。
  李山忽地想起个蛮要紧的事来:“那位是不是没提起过他爹妈?”
  到网上查过的王振涛说:“都没了。”
  李山和月芬对视一眼,两人都松口气,阿枝没婆媳关系要搞,这就好。
  **
  费氏的婚讯公告登报这天,李桑枝参加了农业展会,京市农业局举办的,这是行业规模最大的展会,主题是学习养殖技术,提升疫情防控能力,观摩先进设备,拓展社交圈。
  李桑枝有个活动就报名,积极参与。
  这次是王振涛陪她来的,她被自动化喂料机吸引,他在拿活动上的扇子,她和饲料厂老板说话,他在拿印着活动内容的纺布袋。她走时,他两只手都要拿不下。
  王振涛一上车就说扇子拿少了:“活动举办方真有钱,东西随便拿,虽然现在天不热了,但中午还是燥,而且扇子放着又不坏,可以明年用,阿枝,你摸扇子了没,质量老好了,轻轻的,好拿,风还大……”
  李桑枝开着车,听他说好半天,说得嘴干嗓子干,激动地打开矿泉水喝。
  水也是活动现场顺的,都塞在布袋里,有十多瓶。
  王振涛开始说水。
  “振涛哥。”李桑枝打断他,“下次不要这样了。”
  王振涛一张黝黑的脸臊热:“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人?”
  “不是的。”李桑枝看前方,她讲话不咄咄逼人,也没有当了老板就摆架子,“你是我老乡,是邻居大哥,更是惠农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今天有媒体在场,还有许多我们要争取合作的客户,总要注意点的,你也代表惠农的形象呢。”
  王振涛羞愧低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了。”
  李桑枝说:“我就想让你记着,你不要把自己当跟班,惠农的发展需要你,需要每个人。”
  王振涛呆呆看她:“阿枝,你现在讲话好有领导发言的味道,就那种让人一听就浑身干劲,可以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给你卖命,我也不知道咋说,反正你好厉害。”
  李桑枝噗嗤笑:“我哪有厉害,猪场只是中型,惠农在这行业排好后面呢,'丰年'跟'望盛'那种才是厉害。”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王振涛安慰说,“慢慢来,过个十年二十年,惠农指不定站到多高呢。”
  李桑枝翘了翘唇角,眼里大放光彩,一定会的。
  趁着等红灯,她打开中央扶手箱,里面几张cd和唇彩,发夹头绳放一起,她拿了张cd,两指捏着放入碟仓插槽,轻轻推了进去。
  一声“滴”的读取音后,车里响起音乐。
  王振涛不是第一次坐阿枝的坐,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车里放的歌,可他还是没法子适应,她文文静静一姑娘,听的歌竟然不抒情,劲歌热舞好嗨。
  “阿枝你慢点。”
  李桑枝懵懵的:“我没开快啊。“
  王振涛控制不住地跟着旋律抖腿:“我说的是歌,歌!”
  “不好听吗?很好听的啊。”
  王振涛抓紧安全带:“你听着不会不自觉开快?”
  “怎么会呢。”李桑枝轻哼歌曲的高/潮部分,涂着纯色指甲油的指甲搭在方向盘上,敲点节拍。
  王振涛干咽一口唾沫,两眼一闭就是听劲爆音乐,仿佛是在迪斯科,随时都要摇头晃脑头发甩甩。
  cd里是某个歌手的代表歌曲,对方唱跳型的,全是快歌,没一首慢的。
  王振涛听了几首,头都要吵昏掉,他两眼无神地瞅窗外,瞅到什么赶紧坐起来:“阿枝,你在前面五金店把我放下来。”
  李桑枝问他:“那你怎么回去啊?”
  王振涛说:“我坐公交。”
  李桑枝避让行人:“最近的一趟公交……”
  路面颠簸,一首歌没放完就跳到下一首,她接着讲:“离猪场差不多三公里。”
  “走回去就好了,那点路算什么。”王振涛扒拉板寸,“你忙你的去吧,开车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