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祝颂道:“不用吧,我们都帮了他了,不用说他也能知道。”
  □□星点头,“就是就是。”
  祝旌深叹了口气,看样子他是拉不回来了,祝旌琛听到他叹气侧头看他,“老二,你不会有异心吧?”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祝旌深连忙摆手,“我绝没有这个意思,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祝旌琛道:“这还差不多。”
  祝旌深转了话题,“现在去拜见太子确实不合适,容易被贤王抓到把柄。”
  祝颂点头附和,又说道:“现在说说贤王遇刺一事如何解吧。”
  瞿洲白道:“是啊,明天就要回京了,如果这事捅到皇上那里去了,以皇上的手段,太子肯定难逃一劫。”
  众人都沉默了,梁皇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必须赶在回京之前把事情解决了,可现在距离天亮只有不到三个时辰了。
  祝旌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现在可以确定此事与太子无关,是贤王自导自演,贤王不可能用自己的人,肯定是江家在后头主使。”
  祝颂点头,“把那个小女孩找出来,只要她是江家的人,就好办了。”
  顾怀予摇头,“我特意关注了江家带来的人,并没有小女孩。”
  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瞿洲白道:“只有背影,如果不是小女孩,会不会是小男孩假扮的?”
  顾怀予还是摇头,“也没有小男孩。”
  那就是江家没有孩子。祝颂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大人乔装的?”
  如此重要的事,让小孩子去未免太冒险了,为了万一,肯定要大人去的。
  顾怀予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侏儒。”
  “去查。”
  “是。”
  有了方向查得很快,几乎只用了一盏茶功夫,消息就传回来了。
  江家有个下人名叫张绍,今年二十七岁,却形似五岁孩童。
  祝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马上带人抓捕。”
  祝旌深拦住了他,“阿颂,不要急。”
  祝颂问他,“二叔,为何拦我?”
  祝旌深分析道:“此事既有皇上授意,真相大白只会让皇上对你不满,以后你在想在贤王身边就难了,若是你在贤王面前失了势,这对太子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听了他的话祝颂也冷静了下来,“那..”
  “咱们这样...”
  计划定下,夜谈散场。
  祝颂打了个呵欠,躺到床上正准备睡觉,‘扣扣扣’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祝颂有些疲惫的睁开眼,小声抱怨道:“到底是谁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
  想虽然这样想,但祝颂还是快步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年轻侍女,“祝大人,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祝颂看着她手里的木盒子,问道:“谁啊?”
  年轻侍女摇头,“奴婢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很威严。”
  祝颂没有在问,接过来让她走了。
  祝颂关了门回房,打开木盒子,里头是卷起来的一张纸,祝颂打开看来,是一个身着粉衣的女童背影,看着确实有些违和。
  木盒子里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祝颂打开看了,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大人,我听见了。’
  祝颂看着纸条发笑,上面的字说不上歪歪扭扭但绝对称不上好看,笔法幼稚,像是刚学字的孩童写的。
  原来看着高深的太子殿下,是这样的字啊。
  祝颂将纸条叠起来放在胸口,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躺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颂就被吵醒了,这种大型集会向来都是这样,人多了,白天吵晚上也吵,能安生的时候少之又少。
  今天祝颂还有大事要办,醒了没有在床上磨蹭立马就起了。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去找了江慎。
  江慎此时正在补觉,侍卫假装拦了一下,就放祝颂进去了。
  “江大人。”“江大人。”
  江慎才刚刚睡下不久,正是累的时候祝颂怎么也喊不醒,最后没办法,只能上手弹了他脑瓜。
  一弹人就醒了,正要发火,看到是祝颂又熄火了,“祝大人,这么早什么事啊?”
  祝颂问道:“昨夜江大人彻查案情,可有结果了?”
  江慎打了个呵欠,“没有。”
  祝颂面色忧虑,“这今日就要回京了,咱们还是去见见王爷,将情况汇报于他,让他定夺。”
  江慎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但又觉得有理,于是起身跟祝颂一道去见了贤王。
  两人过来的太早,贤王还没起,还在廊下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了人。
  贤王躺在贵妃榻上,眉目间有些疲倦,“坐下说。”
  两人依言坐下,祝颂看了江慎,江慎看了他,最后还是祝颂说道:“王爷,昨天臣与江大人彻查了行宫的人,未曾发现嫌疑人。今日是定好的回程之日,黄山戒备森严,若是开了口子刺客必定趁机逃窜,那天南海北恐怕无处可寻了,况且那刺客既然是冲着王爷来的,若是再次出手,王爷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贤王皱着眉,“可定好的日子不能改,朝事繁多,不能耽误。”
  江慎看着贤王,似乎想说什么,但大约是碍于祝颂在场又没有说。
  就在此时,侍卫进来通报,“王爷,顾大人求见。”
  贤王道:“请进来。”
  “是。”
  很快,顾怀予就进来了,看到祝颂时有些惊讶,“你在这儿,难怪我遍寻不到你。”随即又向贤王行了礼,“参见王爷。”
  贤王问道:“免礼,坐下说。”
  顾怀予道:“多谢王爷,我此来是有关于刺杀一案的进展的。”
  贤王问道:“哦?”
  顾怀予回道:“臣以为,殿下所看到的女童必定是贼人一伙的。”
  贤王点头,“那自然。”
  顾怀予道:“如此缜密的计划不可能真用一个孩子来当诱饵,所以臣以为那必定是个大人,只不过伪装成了孩童。”
  贤王和江慎对视了一眼,贤王道:“继续。”
  顾怀予道:“那我们只需要查出潜藏在行宫内的侏儒,必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贤王提出不同意见,“可若对方真用一个女童,我们此举岂非南辕北辙了?”
  顾怀予道:“昨天臣已经查过了,行宫中并没有女童,男童也寥寥,都是几位重臣的孙子,不可能会是刺客,臣昨晚夜不能寐,钻研了一夜,觉得只有侏儒才能完成此案。”
  祝颂配合着说道:“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一个模样矮小的侏儒,这几天事情太多有点记不清了。”
  “嘶,哎哟。”贤王突然捂着胸口喊起疼来了,江慎见状立马就跳了起来,“祝大人,顾大人,你们先照看殿下,我去请太医。”
  江慎跑着走了,祝颂与顾怀予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上前关心起了贤王。
  贤王状态十分不好,他一直在喊疼,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前去找太医的江慎又迟迟没有回来,祝颂与顾怀予试探着想走,被贤王强行给拉住了。
  江慎去了一个时辰才带着太医急急而来。
  太医诊断过后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王爷大约是吓着了,心悸,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祝颂顺势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贤王点了头,祝颂和顾怀予前后脚出了门。
  两人走后贤王屏退了左右,江慎急急说道:“张绍不见了。”
  贤王登时就坐了起来,“什么?”
  江慎将刚才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在顾怀予猜到了侏儒时,贤王就给江慎使了眼色,江慎急急去将张绍喊到了林子里,准备将他杀了了事。但没成想今日东西两大营今日联合扫林猎杀白虎,人又多动作又快,他们才刚刚进林就把被冲散了。
  贤王皱眉,“哪里来的白虎?”
  江慎摇头,“我只是听到人在喊,没有看到真虎。”
  贤王道:“去把□□星和牧流光喊过来。”
  江慎急得不行,“王爷,反正祝颂都是我们的人了,我们直接把计划告诉他吧。”
  贤王冷静道:“绝对不行,祝颂此人嫉恶如仇,善恶分明,要不是父皇使了计,他都不会站队,如果我们告诉了他要攀诬太子,他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一代的世家子弟大多都与他交好,为了这事冒险,不值当。”
  江慎不在多说,“行,那我去把□□星和牧流光喊过来。”
  这边祝颂与顾怀予回到房间,瞿洲白正在屋内等他们,眉开眼笑的,“成了。”
  祝颂问:“人抓到了?”
  瞿洲白点头,“受了点皮外伤,现在正在梧桐苑接受治疗。”
  顾怀予道:“梧桐苑全是女眷,怎么带那去了?”
  瞿洲白道:“祝二叔出的主意,女眷好啊,围着张绍研究,新奇得跟看什么似的,祖宗八代都给问出来了。这下满朝都知道江家有个侏儒了,江家想动手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