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童安鱼喜滋滋咬上他的喉结。
  林淮叙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抚摸,掌控。
  突然,他的无名指碰到一块类似疤痕的地方。
  在耳朵附近,很浅。
  第36章
  童安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脑袋也微微发胀。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房间。
  这地方极其陌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但她很清楚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被人发现送来的。
  于是她立刻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发现裙子好好的,内衣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生坏事。
  但紧接着,她又抬起手臂,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片刻后,她搓了搓手指。
  昨晚喝醉了,她也......没有乱摸什么吧?
  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童安鱼发现自己的鞋被脱了,搁在床边,旁边还有人贴心地摆着一双拖鞋。
  服务真细致,也不怪房费那么贵。
  她踩上拖鞋,打算去卫生间冲个澡。
  一路走着,她忍不住挠腿。
  昨天晚上压着纱裙睡了一晚,在腿上印出一片网纱状红痕,现在痒得不行。
  等她洗完澡披上浴袍,动手一拉客房门,才发现自己的行李都放在门口。
  她将行李拖进来,换了一套舒服的便服。
  转身一摸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给手机充上电,抻了个神清气爽的懒腰,透过窗户往外看。
  工作人员正在修剪薰衣草田,教堂斑驳的墙壁爬满爬山虎,尖顶上挂着的大钟指向十二点半。
  草坪上的佳肴和长桌已经撤了,远没昨晚那么热闹。
  停车场的豪车也少了一大半,不少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回去了。
  唯有少数清闲的朋友才能在这里短暂度假。
  童安鱼心情莫名不错,甚至还有点甜蜜,她将手机放在屋里充电,自己拿着钥匙去找吃的。
  或许吃饱饭可以去后山爬一圈。
  郊区空气就是清新,她问了前台午餐餐厅的位置,然后双手插兜,穿着拖鞋晃了过去。
  穿过薰衣草田走的是那条鹅卵石小路,她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这条路还挺长的,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走在这当中,莫名心情很好。
  穿过花田来到餐厅,发现学姐师兄还有几个朋友也在,似乎吃了一半,还在聊天。
  她小跑过去打招呼:“你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新婚哎!”
  学姐抬头看见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还是先回答她的问题:“新婚也不能饿死呀,再说该干的我们早就干了,还差这一晚上。”
  童安鱼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环视一圈,问:“陆旷呢?”
  昨天刚见,还没来得及聊两句,有点遗憾。
  师兄:“陆旷今天要跟国内的合伙人见面,所以一早就走了。”
  童安鱼:“哦,他果然找好目标了。”
  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要是陆旷真来核芯科技,她反倒怕怠慢老朋友,朋友之间没有利益纠纷更纯粹一点。
  学姐:“我听说好像是家叫瑞光的初创半导体公司,背景很强,老板做能源起家的。”
  “瑞光......我知道。”也真是巧了,陆旷想技术入股的公司居然是孙萦祈的,孙萦祈最近又在和林淮叙搞什么合作,还真是来势汹汹。
  童安鱼倒是不怕竞争,核芯科技毕竟已经有十年底蕴了,况且现在还有独立研发的芯片设计软件,不是那么容易被超越的。
  “小鱼,你和林淮叙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学姐小心翼翼且委婉说。
  昨晚林淮叙将童安鱼送回房间,果然回来给了她个解释。
  不过很简短。
  “大学时谈过,当时不知道彼此身份。”
  林淮叙这人对私事一向讳莫如深,言简意赅,能挑明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易。
  他解释过后,便在秘书和司机的陪同下告辞,整晚只喝了一口冰酒,外加几杯矿泉水。
  而学姐却因此唏嘘了一整夜。
  “我们什么事?”宿敌?旧仇?林淮叙搬到她公司隔壁?
  “你们大学在一起的事。”
  “......我昨晚喝多说什么了?”童安鱼热血一下窜到头顶。
  学姐:“不是,你没说......”
  童安鱼震惊之余稍微松一口气:“不是我就好。”
  她怕自己喝多了耍酒疯,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出来倾诉,惹全场尴尬。
  那看来是林淮叙说的。
  难不成林淮叙喝多了耍酒疯?
  学姐:“......但你做了。”
  童安鱼:“?”这个字能轻易用?
  学姐扶着额头,轻轻揉了揉眉心:“昨晚你喝多了,我们商量着送你去客房,但你偏就勾着林淮叙的脖子不撒手。”
  童安鱼差点把面前的碗碟掀翻。
  她勾着林淮叙不撒手!
  童安鱼忍不住检查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骨折了。
  “他没一掌把我劈死?”
  “......没。”学姐觉得童安鱼误会了什么。
  童安鱼倒在椅子上,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恍惚。
  所以昨晚是林淮叙送她去客房的?
  他是愿意的,还是被她缠得太紧了,没法挣脱?
  林淮叙这人就是怕磨,死缠烂打,他就没办法了,只能认了。
  她当初就是这么追到他的。
  “哈,那他还挺克制......不过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连怎么走到客房都忘了。”童安鱼无措,不知道手该往那儿放,最后就落在膝盖上来回搓。
  “小鱼,你没走,他抱你回去的。”师兄强调道。
  学姐:“......这不是关键。”
  想让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外抓住重点太难了。
  童安鱼已经有点搓不动了,她手指颤抖,胸口像有小蚂蚁在爬,酥酥痒痒。
  “这还不是关键?!他抱我回去?!”
  脑中隐隐闪回片段,夜空是晃得,星星也是晃得,花草香很浓郁,她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下颌。
  光线很暗,他的喉结挂着汗珠,再往下,皮肤严丝合缝地藏在衬衫里,一侧领口别着金色的领针,小链子随着脚步轻晃。
  她说了一些话,对方也动唇回了什么,现在记不清了,可是最后,对方隐约提了一下唇角。
  估计是幻觉。
  童安鱼双手盖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
  “太不合适了。”
  从各方面来说都太不合适了。
  学姐以为她担心自身安全,于是宽慰道:“别担心,服务生一直跟着,他没做什么不合适的。”
  “我不是说。”
  “算了。”
  “那就好。”
  童安鱼语塞。
  她起床时就检查过了,自己衣服很完整。
  况且是林淮叙她就更放心了,虽说他们有仇,但林淮叙不会这么对她。
  他有很高的道德底线,这点童安鱼无比确信。
  只是她不想承认,得知那个规矩且冷静的将她裙子遮好的人是林淮叙,她其实有点失落。
  一点点。
  不是很多。
  这说明林淮叙在她最毫无防备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趁人之危的心思。
  他是个正经人。
  也是个对她全无感觉了的正经人。
  人真的很复杂,总愿意纠结一些矛盾的事。
  比如她理智上认可林淮叙的所作所为,情感上却又难过于他的淡漠冷静。
  她既想自己安全,又不愿他毫无波动。
  我可真坏啊,她想。
  学姐欲言又止:“他是没做不合适的,但你......”
  “我?”
  童安鱼叉开手指,露出两只眼睛,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她虽然年轻力壮,但也不是很受得了一些跳楼机一样的剧情。
  学姐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头,最后埋下头拿小勺在鸡蛋羹里捣。
  “昨天林淮叙从你房间出来,喉结上,下巴上,和脸上有那个......口红印,他秘书拿湿巾给他擦了,别的都擦掉了,但是喉结上还有个牙印,擦不太掉......”
  童安鱼险些原地晕了。
  人生怎么还有这种可能?
  不是宿敌非礼了她,而是她非礼了宿敌!
  哈哈,这日子谁爱过谁过吧。
  “我怎么是这种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既羞耻又懊恼。
  羞耻于自己的放纵不自重,懊恼时隔七年,她仍无法抵抗林淮叙对她的吸引。
  学姐:“别担心,他没怪你,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我是不会对前任这样。”
  “对,你说的对,正常人都不该对前任这样,我太可恶了。”童安鱼沉痛自省。
  “小鱼,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你们俩。”学姐抚摸她的肩,“你在这里休息两天,好好放松一下,其实我觉得淮叙对你没有恨,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