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熄火拉手刹拔下车钥匙,宁遥往他怀里一扔,“走吧,这车位不好停。”
  邝野:“……”
  接二连三自杀式装逼孔雀开屏失败后,邝野又想了歪招展示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宁遥参加了学校的英语演讲比赛,原本对这些极其不感兴趣的他勾选报名了。
  丁一帆看到报名表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拉什么屎,据说邝野初二之前一直跟他妈妈待在利物浦,从小英语说的比中文还流利,还有一口他自认为标准的英伦腔。
  结果邝野准备了一星期,等到活动结束拿了奖都没有见到宁遥的影子。
  “damnit!”
  丁一帆撞撞他的肩膀,嘲笑道,“英国人也这么说吗?”
  “滚蛋。”
  作者的话
  织夏
  作者
  03-21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哦之前在等签~一周5~6更
  第8章 ☆、8.有点耐心好不好?
  邝野自尊心严重受挫,这学期都快结束了,他在宁遥那里的进度还是零,偏偏宁遥在他这里越来越来劲,光是上课看到她就心痒痒的。
  期末周很快就到了,邝野扭过头才发现自己这一学期学了点儿啥啊,就一门心思追女孩了。
  他总不可能比宁遥学习好吧,人家高考分数就在她们专业前列,平时上课又那么认真,而他呢?女娲补天式预习。
  邝野本身不喜欢这个专业,其实她们这种文科天坑冷门专业有谁会真心实意喜欢呢,可考试毕竟要过啊,他可不想挂科,多丢人,宁遥更该看不起他了。
  可老天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要背的东西,很多大家根本不说人话,一句读下去,字儿都认识就是
  不知道说了什么,更不遑说某工程教材,三句不离意识形态,空泛的像大肚杯里装了几毫升水,看着空实际啥也没有。
  邝野这下才老实了,更要命的一本书他压根不知道考什么,他们宿舍那几个男生看着也没有比他强到哪儿,笔记?不存在的。
  他哪好意思问宁遥借,问了个班上的女生借了笔记,四五本书的背诵,还有公共课,邝野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知识点过了嘴但不进脑子,进了脑子但合上就忘,好不容易记住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复盘的时候,记忆七零八落像年老了阻止不了从口中掉落的牙齿。
  在图书馆埋头补天那几天,邝野见到了宁遥,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可宁遥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生,是隔壁班的班长。
  文科班男的少,明明能力菜没选上班委,落选后还要抱团diss女生,女生人多选票当然多,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进班时候排名倒数。
  同样被抱团排挤的还有隔壁班班长安又明,什么安又明我还文在寅呢,跟女生混在一起当班委能有多大出息。
  宿舍里都对安又明评价不高,偏着安又明这人也讨厌,极致龟毛,有时会背地后跟辅导员举报男生夜不归宿上网吧。
  舍友用胳膊肘碰碰邝野胳膊,努努下巴示意,“去啊,你不过去坐,万一宁遥跟安总统好上了怎么办?别让那个小西八一步登天抢了咱们班女神。”
  邝野看了一眼,觉得他无聊,人家俩就正常学习,想那么龌龊。
  虽心里想是这么想,邝野还是止不住偶尔抬头看看宁遥的方向,她学习真的好专注,看她认真的样子,他却觉得肾上腺素都忍不住上升。
  宁遥就是克他,是他等着她来扇他巴掌的人,于是邝野决定给她,她们送点咖啡。
  他带着舍友一起过去,放到宁遥桌子前头,宁遥抬头有些疑惑,邝野推了一下那杯给她单独装的咖啡,努努下巴,“提神。”
  宁遥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周围同班的人都有,安又明也有,她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咖啡一连送了好几天,宁遥也咂摸出味儿来了,周围人也明白怎么回事,舍友问邝野,连着给你女神送了这么多天,人家也没啥动静啊,要是个好女孩儿,才舍不得你天天花钱呢。
  邝野扯了扯嘴角,“这点儿钱算个屁,三瓜俩枣的就以为自己深情付出了?白水馒头就是我养你了?滚吧你。”
  舍友呵呵一笑,骂他,“哟,你情种,你当然是富二代你有钱,我们可是平民,您就继续做这默默无闻的好事吧。”
  邝野,“那哪儿能啊,她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
  中午宁遥真的来问他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天天给她们送咖啡。
  邝野盯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宁遥眉头微蹙,他直白道,“追你的微不足道,小小付出。”
  宁遥看着他愣了几秒,才淡嗤一声,“不要一天一个口味的换,喝不惯。”
  她离开了,留下邝野手里还握着笔,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转,这什么意思?
  被富二代追求半学期也算轰轰烈烈,宁遥也曾被身边的舍友提醒打探,你不喜欢他就别一直收人家东西,花人家钱,吊着人家,又不跟人家在一起。
  宁遥从上而下打量了一眼舍友,“那么我请问你喝的咖啡是你自己买的吗?”
  舍友不言语了。
  邝野一直不知道宁遥什么意思,她太会吊了,一会儿让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一会儿又让自己觉得是个傻屌。
  这是生平第二次这么严重的挫败感,被磨的没了脾气,不上不下,若即若离。
  元旦放假前一天,同专业的几个班一起举行联欢会,虽然很弱智但辅导员要求全员参加,还要出节目,点名签到。
  安又明作为班委,动员大家参加活动,邝野躺在上铺戴着耳机打游戏充耳不闻,直到他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邝野,班里有个人偶皮套需要人扮,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就是活跃气氛,女生宁遥报名了,你要扮另一个吗?”
  什么?
  邝野摘掉耳机,让安又明再说一遍,她怎么会干这么弱智的活儿?
  “因为她是女生中最高的,能撑起来。”
  邝野,“……”
  等他穿上皮套站在元旦联欢会中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个傻缺,宁遥好端端在前排坐着呢,安又明坐在宁遥右侧,笑着给她剥开一个沙糖橘。
  他被推推搡搡,像人机一样站了一个多小时,想想皮套的脸那么憨那么蠢,他现在闷在里头又热又烦躁。
  老子不干了。
  刚出来摘掉头套,丁一帆正巧路过,狠狠嘲讽他,“让你来我们社弹琴,你死活不肯,你的施坦威呢?拒绝我不会就是为了扮演青蛙王子吧?”
  邝野想一巴掌呼死他,丁一帆双手抱臂,爽的一批,“抱到宁遥了?”
  “什么?”
  “装你爹,你打扮成这个鬼样子,不就是想借着皮套干一些猥琐的事情。”
  邝野峰回路转,不是,你也没说皮套有这用处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说是这么说,邝野现在闷的厉害,主要是教室里人太多了,又是冬天,暖气熏着,放屁脚臭和呼吸排出的气体足以致命。
  他将皮套一脱上了顶楼,靠在窗户边,探出头去,冷空气带给他凛冽的洁净,不多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邝野?”
  他扭过头去,是宁遥。
  宁遥走过来,邝野问,“你怎么出来了?”
  “太闷了。”
  邝野笑笑,“我还以为你嫌那帮人都太智障呢。”
  她点点头,“也有,太无聊了。”
  邝野胳膊肘撑着窗台,转身对着她,“我记得你是不是也没有加什么社团学生会?”
  “嗯,我记得你也没有。”
  “形式主义太重了,一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蠢货,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宁遥笑出声来,“所见略同。”
  刚上大学的高中生,一部分都很想参加社团活动或者加入学生会,想象自己拓展兴趣爱好或者学到点什么,多交朋友或是帮老师组织点什么,仿佛学生会就是踏入社会的第一部,当了主席真的堪比处级干部。
  祛魅往往需要浪费几年时间发现这是个草台班子,每天很忙却不知道在忙什么,啥也没学到,才会悔恨回头痛骂一顿。
  邝野盯着宁遥的脸,开门见山的问她,“宁遥,我追你这么久了,能不能行,给个话。”
  宁遥看着眼前的人,她到底怎么想的呢?准确来说很多年后她也没有完全想明白,只知道她那天看着邝野一贯自信张扬的脸上出现了裂缝,他蹙着眉抿着唇,长睫毛垂着,问完了却没有正视她。
  “有点耐心好不好?”
  邝野咬了咬后槽牙,面部肌肉鼓动,他像真的被伤了心似的,挫败感十足,又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他的心像变成了一颗柠檬放在擦丝器上被来回的磨。
  他转身走了,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宁遥太难追了,他活脱脱像只舔狗,傲不了一点。
  元旦过后,邝野在宿舍躺了整整一天半,才在晚上发现明天要考专业课,而他彻底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