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名字是夏油杰。”
  结果漩涡真纪随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路跟踪那位脖子上有着红线的女士,竟然最后终点是安全屋的旁边一户。
  与此同时,拎着一大袋生鲜蔬菜,颇具生活感的织田先生与两手空空的太宰先生,正准备打开他们安全屋的门。
  “漩涡小姐,我们超绝人夫织田作难道不如两个爱好打扮成mafia的男子高中生吗”太宰治看到他们笑着说到。
  ——
  “所以真纪,是在和两名夜不归宿的男高中生行侠仗义吗?”漩涡真纪注意到太宰先生不知为何称呼起了她的名字。
  此时他们五个人坐在安全屋并不宽敞的客厅里,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坐在沙发上,五条悟和夏油杰被迫坐在窄小充数的椅子上。
  “我说,”五条悟不耐烦地说到:“我们为什麽要坐在这里听多嘴的大叔说一些没脑子的话啊。”
  太宰治微微一笑。
  漩涡真纪有点无奈地预感到接下来的场面多少会有点危险。
  “不好意思哦,真纪,只是作为同居者的一点关心。”太宰治没有理会对面的五条悟,如春风般有礼貌地说着。
  “毕竟我可不希望小真纪像一些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小男孩,蛞蝓一般粗野地闯进隔壁小姐的家中,愚笨地放跑所谓高贵的不能被普通人看见的‘咒灵’,然后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骄傲地笑出来自称为最强呢。”
  太宰治欢快地继续说到:“没办法呢,认真工作了一天的成年人总爱看点漫才,难得还有□□这一项呢。”
  “还是太多话了呢,老爷爷。”从来被捧为神子的五条悟没有被哪个人这样怼过,年轻稚气的脸扭曲起来,要用拳头砸向太宰治。
  夏油杰和织田作之助赶快站起来拦住各自的友人。
  “悟!不能欺负普通人。”
  “真是高傲啊。”即使差点被打也仍然不变一点神色的太宰治似乎是随口感叹到。
  “所以太宰先生怎麽知道隔壁小姐被咒灵附身这件事”漩涡真纪趁场面没有更加恶化,连忙差开话题问到。
  太宰治站起身来说到:“我怎麽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马上要爬过来找我们了。”
  “而且它不是那种靠着能力强度就能简单祓除的咒灵。”
  屋外的夜晚不知何时变得浓稠,战后横滨的灯火和星子一般疏淡,因此仿佛城市中只剩下他们这一客厅中老旧的灯光在闪烁地摇晃。
  这时候有声音窸窸窣窣地从门外传过来,像是人类的肢体与墙壁地面接触发出来的声音。
  很奇怪,甚至奇怪得有些惊悚。
  因为那声音绝对不是脚踏在地面走动,也不是任何下肢与地面密切相接,更不是臆想中的爬行。
  “这到底是什麽咒灵”漩涡真纪敏捷靠近门口防备,问到。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收起那副玩闹高中生的样子。
  五条悟啧了一下,对漩涡真纪说到:“单纯袱除这家夥对于最强来说是相当容易的事。”
  “但是正如太宰先生所说,想要不伤害被它附身的宿主并不简单,”夏油杰接过他的话说到:“据辅助监督报告,这是有着双重来源,来自于对传说的恐惧与对负心人的怨恨,一级咒灵飞头蛮。”
  “轱辘首那种传说中原产于中国在江户年间流行的长颈妖怪平时与他人无异,到了夜晚脖子会变得越来越长,头部从脖子的地方与身体彻底分离。通常会去查找好看的男子,有时候吸其血肉。到了鸡鸣时头会回到身体,并且当事人完全不记得自己夜里做过了什麽。”
  一直安静的织田作之助听了年轻咒术师的表述,突然开口说到。
  “织田先生说的没错。”夏油杰赞同地说到。
  不过他多少感到诧异,这样的知识并不像普通人会去了解的。只有咒术师才会被要求背完什麽《雨月物语》。
  “只是因为我想要写小说才会看一些冷门的故事。”看似温和的红发男子像是猜到了夏油杰所想,这样回应到。
  目前还是青涩幼狐的男子高中生眯了眯眼。
  在他们互通情报的过程中,那股窸窣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停住了。
  紧接着传来邻居小姐温柔的声音:“请问,我是说请问,非常抱歉,我想问一下。”
  “您这边是否有着美男子呢?”
  第4章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起来,离门最近的漩涡真纪能感受到一种甜蜜的阴寒。
  是那种让人直觉上想要逃离,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靠近像糖果之类的事物。
  “非常抱歉呀,真是打扰您了呢。”门外换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完全是模仿屋内的五条悟,可以说是听不出差别。
  门内的人只感到一阵恶寒,礼貌十足的五条悟简直比咒灵还恐怖。
  五条悟本人倒是反应良好,说到:“杰把这个咒灵收服后给我带回本家玩玩,家里那些老橘子恐怕会乐得拜祖坟吧。”
  “太过意不去了,我真是给您们添麻烦了。人家想要美男子来维持生命嘛。”门外又换了一种声音,被模仿者换成了太宰治。
  漩涡真纪偏过头面对墙壁,这实在有点好笑,想要美男子来维持生命的太宰治。
  毕竟太宰先生不仅从表层上渴望死亡,还表达过“我不喜欢抱男人,只有如漩涡小姐这般的美人才勉强可以的哦”这样的话。
  “太宰,你需要吗?”织田作之助沉默了几秒,自然地问向友人。
  “拒绝和咒灵殉情。”太宰治在胸前比了个叉。
  “不过这次就有点难办了,”夏油杰摸了摸下巴说到:“根据记载,飞头蛮有时候会聚众,三个以上极有可能形成一个领域,可能马上会出现。”
  “还好它确实在杀伤力上不强,没有咒力的太宰先生与织田先生进入了领域也不太会有生命危险。”夏油杰自然地把身边的人分为有咒力与非术师体贴地说到。
  “如果能直接袱除哪需要这麽多事,”五条悟看向漩涡真纪说到:“小真纪,待会记住不要轻易打死这个咒灵啊。”不知什麽时候五条悟也学起了太宰治对她的称呼。
  “它超弱的,但唯一解决办法只有鸡鸣之时飞头蛮回到身体,盖住被附身人的身体不允许它回去,再进行袱除。”
  漩涡真纪听到这话,轻巧地笑了一下,以一种自信的语气问到:“那麽封印它也可以”
  夏油杰点了点头,无奈说到:“确实可以,但目前咒术界懂封印的人相当稀少,并且全被上层死死抓在了手里。”
  漩涡真纪的手握上门把手,一边轻轻转动一边背对他们笑着说到:“那麽,请相信我吧,我可是漩涡啊。”
  然后她想起什麽似的,转过头看着织田作之助说到:“织田先生,我相信你和太宰先生即使进入所谓‘领域’也不会出现问题,但还是很希望你不受伤。”
  织田作之助这两天总有点恍惚,像是濒死后的一些后遗症,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会不会是一个旧日的幽灵。
  他感到一阵陌生的情绪,像丝线一样慢慢缠绕着他的身体,试图一点点填满那个黄昏仓库中被纪德的子弹穿过后形成的许多空洞。
  那些空洞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任务目标的鲜血腐蚀了他的双手,让他无法拿起笔,无法过多地参与到他人的未来。
  低情商大少爷五条悟在一旁不满到:“喂,小真纪,你怎麽不心疼前辈们啊。不过也是,前辈们可是最强!”
  然而还没等五条悟的话音落下,他们已然落入咒灵的领域。
  ——
  火雨一样的花长满檐下,是椿花。
  明明在同一个国家,公卿藤原家的天就远比木叶村里来的阴湿。
  被迫套上符合贵女厚重和服的真纪,试图在没人发现的地方蹬掉毫无舒适感可言的木屐。
  “大人允许御方进来了。”女侍低着头跪在她面前说到。
  咒灵的领域让真纪回到记忆里的这个地方,久违无法掌握自己人生的感觉让漩涡真纪实在有些下意识的呕吐感。
  不得不说真是一级咒灵,一来就把她拉入最恶心的部分。
  进入室内,高而远的地方坐着个人影,是她所谓的父亲,高贵无双的藤原公子。
  世人眼中如水晶般的藤原公子私下并不喜欢点灯,所以真纪只能模糊看见藤原隐在阴影中的脸。
  他用那种为人所称颂的温柔嗓音说到:“你还没疯吗?我的藤原真纪。”
  如果不是为了找出那飞头蛮到底藏在这段记忆的何处,真纪早忍不住冲上去割掉藤原的头。
  在上层不算秘密的秘密,藤原公子迷恋着那些女忍者。
  而作为孽种的真纪更清楚的是,藤原对女忍的迷恋到了一种恐怖而惊悚的地步。
  他总是先用足以溺死人的深情引诱,等到女忍爱上他后,又从各种方面摧毁她们的精神和□□。藤原公子最爱看到坚毅的女忍被一点点毁灭到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