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院职工夫妻 第104节
  “我们没找你。”
  季昀铮微笑:“我替的张鹏。”
  张鹏是机修组的学徒,开完会特别忐忑,想要舒然再找一个顶替他的人,但跟廖开说完话又说不用了,居然又反悔了。
  对此,舒然有些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来不来是别人的意愿,他们也不能勉强,可怎么能私自换人呢,换的还是季昀铮……
  或许是舒然的表情太过无语,季昀铮主动解释,“我刚才说要比较,是为了咱们厂的机器好,好让那些采购员看到我们机器的性价比高出其他机器一大截。”
  舒然没有相信他的鬼话,毫不客气的说:“场上有四款机器与我们类似,你居然让他去比较其他机器,脑子有病吧。”
  “我没这么想。”
  “我管你怎么想,别再去针对席策远找茬捣乱。”
  季昀铮笑容淡了些,“我没针对他。”
  “讲解员都换成别人了,你还要专门叫他给你比较,你敢说你不是在针对吗?”
  “我不敢,”季昀铮死死盯着舒然,眼圈发红,抬步朝她靠近,几乎要把她逼近角落。
  “可他打了我,我不该针对他吗?他明明样样没我好却总能得到我想要的,我不能针对他吗?他抢了我喜欢的人,我没弄死他都算好的。”
  舒然忍无可忍,看着他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巴掌,她忍了很久了,这段时间梦里的遭遇,让她看见季昀铮就火冒三丈。
  季昀铮头被她打偏,开始有点懵,随后舔了舔嘴角,眸色快速闪动,幽幽说道,“你这是生气了吗?”反正他的脸早就在被人算计逼婚的时候丢完了,现在被打了也不嫌丢人。
  两辈子以来,舒然第一次对他动手,前世逆来顺受的妻子学会了反抗,季昀铮虽然觉得有些陌生,却莫名兴奋。
  这还是重生以来,他第一次牵动舒然的情绪,她现在眼里有我。
  见她不回应,季昀铮俊脸露出扭曲的笑:“你打过席策远吗?是不是我有他没有。”
  舒然难以理解的看着他。
  他又说:“要不要再多打我几巴掌?”
  虽不理解,舒然也不会客气,低头就去找工具。
  季昀铮看着她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手臂粗的棍子,脑子忽然就清醒了,可又觉得她不会真的打自己,强撑着站在原地。
  舒然高举起棍子,还试了试角度瞄准他的脑袋,之后开始专注倒计时。
  待最后“一”声响起,季昀铮看着下落的木棍,快速往侧面退开,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呵。”舒然冷笑,用木棍杵在他胸前,逼着他后退让开出去的路。
  “第一,我也打你了,以后来针对我;第二,你就是样样不如他;第三,你真的有病,好好吃药少出来发疯。”
  舒然怼完他扬长而去,留下被木棍砸脚,痛的单脚跳的季昀铮。
  第一天的活动结束时,钱洁过来调侃她:“你今天好暴躁,我都不敢惹你。”
  舒然深吸一口气,“是吗?”
  “你没发现下午宋哥都没敢使唤你吗?好几次话都憋回去了。”
  “没注意。”舒然跟钱洁一起下班离开,两人在商业街吃喝玩乐到九点多。
  回到家时,席策远坐在满是菜的餐桌前等她。
  对此,舒然没表现出丝毫愧疚之意,她似乎在外面玩的很开心。
  当听到青年问她吃吗,她淡笑着回了句:“散伙饭吗?”
  她平时乖巧温顺,闹脾气时却能把人气的抓狂,尤其擅长冷暴力。
  但比冷暴力更可怕的是,是舒然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之后他们同处一个空间,她可以依旧跟席策远盖一张被子睡觉,跟他说话,吃他做的饭,接受他所有的照顾。
  只是会在临睡前问他一句,什么时候离婚?
  青年胳膊虚环在她腰间,脸埋在她颈间,哑声说:“不离。”
  “耗着没意思,该离就离吧,别耽误我二婚。”
  她几乎要把席策远折磨疯,舒弈都有些看不下去,将参加展销会的人全部送离后,下班带她出去逛逛。
  舒弈看着妹妹,等她吃饱喝足后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我可以帮他说两句吗?”
  舒然轻声说:“骗子。”说完起身就走。
  “我骗你什么了?”舒弈哭笑不得的追过去。
  “你说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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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
  第95章
  舒弈收了笑吟吟神色,正色道:“我当然永远站在你这边。”
  “那你还帮他说话。”舒然吸了吸鼻子,垂头委屈的指控。
  瘦高的俊秀青年嗤笑一声,手指抵着她额头一下下轻推,舒然脑袋像不倒翁一样后仰又回正。
  “怎么,我不能说两句。”
  “不能,你又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吵架,不了解就不能发表评论。”
  这次矛盾舒然谁也没说,席策远也不可能往外说,她肯定舒弈不知道吵架的缘由。
  舒弈语塞,他确实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事,但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自家妹妹的原因,他如今来劝,是因为舒然这次生气跟以往不同。
  以前她再生气,在生活上都不会苛待自己,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而这次,她状态极差,控制不住脾气四处怼,折磨拿捏席策远都是次要的,主要她自己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舒弈怕她身体垮掉,有心想要调解矛盾,但看她现在油盐不进,舒弈也没再揪着她劝解,举手投降,“不说了,剧院还去不去。”
  “哼。”舒然不情不愿的被他拉到剧院里。
  剧院附近的饭店在卖桂花酒酿圆子,香气四溢,舒然路过时看了一眼,舒弈立马带她进去尝尝。
  店里人不多,桂花酒酿圆子入口醇香软糯,里面料放的很足,用的是红糖,喝着十分暖胃,以至于坐在剧院里没多久,她就靠着舒弈睡着了,嘈杂环境音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舒弈望着妹妹眼下的乌青,伸手把她的毛线帽往下拉盖住耳朵。
  舒然感觉这一觉漫长而安心,这两天夜里,她闭着眼睛却不敢入睡,生怕自己又说梦话。
  当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哥哥叫醒时问的第一句是:“嗯?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睡着了能说什么?”舒弈把她拉起来,见她表情不对,思忖了会问:“就因为这个吵架。”
  舒然没回话,在一片昏暗环境中抓着他衣角走出门,到了人少的路上,她微微停下步子开口说。
  “想离婚。”她声音很轻,又带着鼻音,让人听着不真切。
  舒弈扭头打量她,“认真的?”
  舒然低垂着头,不愿跟他对视。
  两人沉默了很久,舒然重新抓住他的衣角轻晃了晃,“哥。”
  一只温热手覆在她头上,舒然眼泪瞬间奔涌而出,争先恐后的从眼眶处往下掉。
  舒弈伸手用指腹给她擦眼泪,眉眼间划过阴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哄道:“离就离呗,有什么好哭的。”
  听了他的话,舒然低着头眼泪掉的更凶,抱着他胳膊泣不成声的说了一大堆话。
  舒弈一个字都没听懂,看她哭到打嗝,认命给给她拍背慢慢哄。
  “以后我见他一顿打他一顿行不行。”
  “呜。”
  ……
  发泄完情绪,舒然眼泪就停了。
  舒弈松了口气,“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舒然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最近夜里总梦见季昀铮,然后说梦话喊他的名字。”
  表情散漫的青年变了一瞬脸,又很快调整过来,“做梦而已。”
  舒然边抽泣边说:“可是好真实,我梦见你坐牢后爸妈离婚,梦见我跟季昀铮结婚,席策远听到我说梦话,肯定觉得我花心才跟我提离婚的。”
  “梦都是假的,我不是在这的吗,席策远也不会这么想你,别哭了,省点力气回去揍他。”舒弈眉间不经意的狠厉压都压不住,看得人胆战心惊。
  舒然望着他,脑子嗡了一下,心慢慢往沉下。
  这番话是她特意准备的,说之前在心里反复斟酌模拟过,跟席策远闹矛盾她是委屈,但还没到这种这种程度,这一连串的就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可以说,她拿出所有演技用在这场试探上。
  她先前怀疑哥哥是梦里的舒弈,如今的结果证实了她的猜想。
  舒然脑子很晕,不知道他是像她一样只有梦里的记忆,还是真实经历过,如果是后者,坐了七年牢的舒弈该受多少苦?
  季昀铮害她哥坐牢,她那时居然还跟他结婚,想到这舒然恶心的想吐,只能蹲下身缓解。
  “怎么了?”舒弈蹲在她面前耐心的问。
  “有点不舒服,我缓一会就好了。”舒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手脚在抖,气也喘不过来,指甲陷入血肉里,抱着膝盖愧疚到不敢看舒弈。
  舒弈看她反应不对劲,直接抱起她要去医院。
  走到中途,舒然情绪缓和下来,手脚也不怎么抖了,跟舒弈没事了说想回家。
  舒弈还是把她带到医院,值班的医生说是疲累过度,注意休息就行。
  深寒的冬夜,路上没什么人,舒弈背着舒然往机械厂家属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