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搅。
  关键时刻,是梁璀璨先轻轻咬住他的下唇,待一声极轻的、近似无措的气音后,又逐步加深了这个吻。这时,林滉终于的一双手终于转而圈住了梁璀璨的腰,要一点点的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梁璀璨则是抬高了手臂,扣住林滉的后颈,好感受他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和自己终于下定的决心。
  待到一曲结束时,梁璀璨想,那就跳进火海吧,和这纵火之人好好的开启热烈的新篇章。
  作者的话
  蒋蛮蛮
  作者
  06-28
  【68章开始展开最后的回忆部分,啊,希望我不要哭太惨!!】我们曾经的梦想之田,如今陷入火海;你是那纵火的人,你那忧郁的双眸,永远烙印在我脑海,直到我生命的终结;你是我此生填不上的空白。
  第67章 ☆、067要遭缩缩挤死了
  四川方言新解析
  要遭缩缩挤死了:极度拥挤,压迫非常,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候了
  新篇章是个热烈又有些持久的吻,梁璀璨在感觉下一个呼吸就快要提不上来,抬高扣住林滉后颈的手臂也有些发酸时,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将自己抽离了出来。
  林滉却没那么容易松开梁璀璨,又将她拉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反复摩挲着,像要确认这一刻的真实,用温柔而小心的动作。
  应该是因为在户外待得时间有些久了,梁璀璨的发丝带着些冰凉,林滉于是只好是松开了自己的怀抱。
  “走吧,太冷了。”他说着,又转而去牵梁璀璨的手。
  梁璀璨调皮了下,将手缩回到兜里,“我不要,你手太凉了。”
  继而她又跑到前面些的位置,看着被霓虹灯光稀释过光彩缺失的天空,稍显失落的感叹,“可惜今晚没有烟花。”
  林滉是照旧严谨的指出,“没法有,现在市区都禁燃了。”
  梁璀璨随即送上一记太煞风景的眼刀。
  林滉则解释,“我就是……嗯,不自觉的要把你每句话放在心上,希望只要我能做到,这些话都不会落空。”
  梁璀璨不吭气了,林滉则趁机再次去握梁璀璨的手,和记忆中的一样,温暖又柔软。
  他开始忍不住的笑,梁璀璨的嘴角也是在不自觉的上扬,她在稍微压制了下后说:“你干嘛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显得我像个暴君。”
  林滉还是坚持,“嗯,因为真的错过太多了,我想全部补齐。”
  是有点久,十二年,刚好是他们生命中的一轮。
  梁璀璨倏忽有些伤感,也紧紧回握了林滉的手。
  林滉继续说:“所以,后面不管遇上什么事,你别跟我生气,也别跟我冷战,你要有什么说什么,我会全部试着去做。”
  梁璀璨由此想起了接下来顶顶重要的一件事,“那你会跟我生气吗?如果我还是暂时没有办法将我们的关系公布于众。”
  林滉摇摇头,他一点不觉得这事很重要,他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再没有奢望了。
  这下轮到梁璀璨固执了,“那不行,你得在意,你要在意,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就不能留下任何嫌隙的可能。”
  林滉这次点了头,“我都听你的。”
  梁璀璨:“都听我的?”
  林滉咂摸出了些不对,这句话的语气不是疑问,更像是吃惊,在说你怎么能都听我的呢。
  “嗯。”但他故意装傻。
  梁璀璨也发现了林滉的故意而为之,于是带着些小小的报复,颐指气使的说:“那你去告诉大家吧,我们在一起的事。”
  林滉一副就知道的表情后是叹气,“哎,还说不是暴君。”
  两人谈话间已经回到了小区里,林滉远远看见自己和梁璀璨挨在一起的院子,终于想起去问:“话说,你是怎么去到我家的?”
  “我翻过去的。”梁璀璨带着些得意。
  林滉的脸上则写着:竟然是这样吗?
  梁璀璨察觉出了端倪,马上问:“怎么了?”
  林滉在努力憋笑,“没什么。”
  梁璀璨着急了,恰好手被林滉握着放在他的兜里,于是她使劲儿的去挠了他腰部的痒痒肉,“快说。”
  林滉想躲开但又不舍得松开梁璀璨的手,只好去回答说:“我以为你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别卖关子了。”
  “我在我们院子中间安装栅栏的时候在栅栏处安了个门,钥匙就插在上面,我以为你是发现了直接开锁进来的来着。”
  梁璀璨沉默了,想自己今天其实爬了两次栅栏,倒不是她运动能力出了问题,而是第一次她往下蹦时刮坏了外套,只得是折返回去换了件新的。亏得她越过栅栏时还想林滉是懂分寸知进退的,虽然使了些心机却也还是保留了界限,谁承想,全是心机!
  “你生气了?”林滉去解释,“你别担心,那扇门只能从你那边打开……”
  他话还未说完,梁璀璨已经挣脱开了他的手转而跳上了他的脊背,说:“我今晚就是要看烟花,你想想办法吧。”
  ***
  相比于梁璀璨、林滉这边里程碑式的突破,卢寒均和孟昀则仍在泥潭中,特别是孟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卢寒均,他简直是不得要领,他已经知道了孟德军催生催到卢寒均公司的荒唐事了,为此他难堪也愤怒,跑去跟孟德军激烈的争执了一番。
  发生争执的时候,孟昀觉得内心很通透,他清楚的知道孟德军是不对的,他也不应该再继续被他绑架。
  可当孟德军被他气到犯高血压,蹒跚着去找降压药时,他又悲观的觉得就这样了,他这辈子都逃脱不了生养之恩的枷锁。天知道他多想忘记孟德军被下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夜,孟德军在意识模糊间对他说的那一句,“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老汉儿啷个都愿意。”
  天底下愿意用生命保护孩子的父母一定是大多数,而大多数孩子们也一定不会因此就对父母言听计从,爱不是这样的条件置换。可当那奉献真真切切的就摆在眼前时,孟昀以为,那么一切一定会发生变化,他这么些年,实在是没法对孟德军理直气壮且坚决到底的说不。
  有一阵,孟昀其实很想问梁璀璨,倘若她的父亲还活着,她会以什么回报他的爱,又或者……孟昀不敢也不愿去深想,梁永叔叔总归和孟德军是不一样的。
  如今,无解变成了死局,已不是鼓起勇气反抗就能作数的。孟昀开始后悔将卢寒均拽入这场艰难之中。
  车子驶入地库停好,孟昀熄了火,卢寒均却没有动作。
  “你……”
  “我们就在这儿聊聊吧。”
  两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交织,孟昀的是局促,卢寒均则是带着些勇猛。
  “我第一份工作是健身销售,约到了潜在客户后都会把他们往一间狭小的会议室领,领导说这叫做用环境塑造心理,利用物理空间的局限性,强化注意力聚焦、加速信任建立,好通过紧迫感推动决策对方决策。当时我想的是狗屁环境心理学,大城市的人也真倒霉,走到哪儿都是要遭缩缩挤死了的命运,那时我给每个客户的备注都带个缩缩的前缀,缩缩飞哥,缩缩丽姐。”
  卢寒均的开篇是段看似漫无目的的回忆,还带着冷笑话,孟昀茫然,又有些想笑,但在卢寒均一个怒目圆睁后,他又乖巧的坐好了,甚至还扶正了下没来得及解开的安全带。
  “所以今天我们就在这儿挤着吧,看能不能真的下定决心,哪怕是错误的决心。”卢寒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步入正题,问:“孟昀,假如我是你真正娶回来的妻子,你会为了我跟你父亲决裂吗?”
  孟昀不出乎卢寒均所料的沉默,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卢寒均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个理论,孩子对父母的崇拜,随着长大,会变成平视,接着等孩子经济独立也拥有更为丰富的社会经验后,父母对孩子的权威就正式不再,而变成孩子对父母的反向权威,父母要开始听取孩子的意见。你说很可惜,你和你爸爸之间没能衔接上这种反向权威,但我身上有这种权威。对吧?”
  孟昀终于是点头,并趁着这个气口说:“我爸爸去公司的事,对不起,我……”
  卢寒均打断了他,“那不是重点,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之后你要怎么做?”
  孟昀又回到了沉默里,卢寒均则有些厌恶自己已经能够读懂他的心思了,“你是想说你不会有真正的妻子对吧?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找到我跟我来一场契约婚姻,在婚姻这件人生大事上偏离你父亲的意愿,就已经是你能做到的对他最大的报复了吧?”
  “我可以给你……”
  “我已经不想要你给我更多的什么了,比起这些,我更希望看到你能在各种小事上有自由,不用每周必须去跟他喝茶汇报近况,也不用定期的帮你父亲和他的老同事安排出行,为他争面子,更不用连穿了他不喜欢的衣服样式都要被捉住教导一番。另外,你不觉得你妈妈也很可怜吗?你们就一起活在那可笑的由孟德军制定的规则中,这规则打着爱子之名,喊着家和万事兴的口号,但偏偏没有爱,也没有什么家和。我只看到你父亲没缘由的权威,和各种吹毛求疵。是,你爸爸为了救你差点付出过生命,他还在当时不很富裕的时候肯花掉大半的积蓄去救你姥爷,但这一切不是出于爱吗?为什么到最后都成了绑架?还有我其实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反向权威,你忘记了,我爸妈从来就没有管过我,所以说句难听的话,既然父母可以抛弃孩子,那么孩子也能够抛弃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