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凤栖梧闷哼了一声,推拒着,不让他在自己腿上为非作歹,可身子却也随着他的吻有些没了力气。
  好在陈冶秋还不是个真的疯子,客厅坐着三个活人,他还不至于现在和凤栖梧云翻雨覆。但他更不是个听话的,凤栖梧越有所顾忌,他就越来劲。
  等他们把蛋糕端到客厅,狗镇的居民仍在絮絮叨叨,蛋糕上的奶油倒有些软了。
  melisa乔啧啧两声,伸手把凤栖梧不知被哪个贼人揉散的一缕头发别回发髻里,嘴上仍是不饶人:“有生之年总算吃上这口蛋糕了。”
  凤栖梧睨了陈冶秋一眼,怪他事儿多,收都收不住。
  陈冶秋老神在在地绕过melisa乔,等凤栖梧坐上了沙发,他倒是在她身前的地上坐下了。
  靠着她的腿,陈冶秋伸手在沙发底下摸了摸,没摸到那条鞭子。他回头看了眼凤栖梧,扬了扬眉头。
  凤栖梧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来,转开了视线,专心看起电影。只是同时,她的身子往前靠,手慢慢垂下,越过陈冶秋的脖颈,在他锁骨上轻轻摩挲起来。
  比之那根莫名失踪的鞭子,这无言的默契和无间的亲昵更让陈冶秋熨帖。
  他回了头,难得闲适地一边喝酒一边看圣母复仇的大戏。
  melisa乔的眼皮有些发沉,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也可能是电影布景一成不变导致的。她喜欢改变,得益于改变,也总计划着改变,可现在,在这间屋子里,她又苦于改变。
  陈冶秋的改变。
  她叹了口气,转开目光。
  沉沦嘛,又何谈轻重之分,哽在喉头还是沉到脚踝,都是一样的。
  电影散场,客人也要离开,凤栖梧和陈冶秋亲自把他们送下了楼。
  上车前,凤栖梧抱了抱爱苏露,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冶秋没有听见。
  但melisa乔有样学样,也抱了抱凤栖梧,在她耳边说的是什么,陈冶秋听见了。
  她说,好好对陈冶秋,他把五脏六腑都给你了。
  所以,陈冶秋也抱了抱melisa乔,说回去早点儿睡。
  没人抱、更没人理的凤岚看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抱住了自己。
  等人都走了,陈冶秋长长出了口气,觉得还是此时的宁静更适合他。
  “让陈四公子受难了。”凤栖梧朝他笑笑,捧着他的脸,落下个吻。
  “今儿倒是特别,白眼儿狼学会主动了。”陈冶秋缠着她,唇舌在冰凉的空气中渐渐难舍难分。
  “过年又要很久不见,算补给你的。”凤栖梧的手指抚着陈冶秋的唇,像极舍不得似的。
  陈冶秋笑了笑,一把将人扛在了肩上:“不会很久。”
  腿链透过薄薄的裙子,贴在他手上,他的手指隔着布料探进了腿链的绳圈里,不等凤栖梧多问,转身回了家。
  但凤栖梧很快就知道了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因为大年初一,陈冶秋就登门了。
  第123章 该在的不在,不该来的倒来了
  凤岚不是很喜欢过年。
  一群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人硬凑在一块儿表演和乐融融,他早就看腻了。加之他自己辈儿最小,站在食物链最底端,以往总被俩叔叔和小姑姑寒碜几句,今年虽然只剩小姑姑单兵作战,却比以往更招架不住。
  但今年,他正烦着晚饭时一大家子人又该对他不找女朋友的事儿大放厥词,就听见工人通报老太太,陈冶秋来了。
  凤岚哎哟一声,如蒙大赦。
  陈冶秋还是和上回来凤家一样被人簇拥着进来的,身边也很凑巧,站的是凤淼。
  推着老太太在院儿里迎接的凤岚看向陈冶秋,对上他的目光,凤岚不自觉想起他和凤栖梧在一块儿的样子,赶紧偏开了头。
  陈冶秋走到凤老太太面前,俯身打招呼。
  几句恭维的话,让最近身体愈发不好起来的凤老太太有了笑模样,拉着他的手就不松开了:“听他们说你来了,我还以为是哄着我玩儿的,小四儿,今儿怎么想着来这儿了?”
  “我爷爷让我年里来看看您。”陈冶秋得体地答着,转身看向老陈,老陈立刻亮出手上提溜着的大包小包,“我和家里人也熟,正好走动走动。”
  说完,他抬头看了站了一排的凤家人,却始终没瞧见那个他唯一相熟的人,忍不住有些皱了眉头。
  凤淼听了他这话,自动对号入座了。
  她抿着嘴笑了起来,目光得意地扫了一圈围着的人,见凤岚正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凤淼挑了挑眉尾,无声凶了他一顿。
  “可不是嘛,都是自己人,常来常往那都是应该的。”凤老太太挥挥手,让凤岚卸下推轮椅的职务,由着陈冶秋推她回堂屋,“阿淼说上回去你公司,也见着家里长辈了。我就怪着孩子不懂规矩,没说回来之后带上礼物专程拜访一趟。”
  “奶奶,我可是听您的,联系过陈冶秋的,他忙着呢,叔叔伯伯和爷爷也忙,不得空。”说到这个,凤淼不大乐意地扁了扁嘴。
  她见上回一起吃饭时陈家每个人都对她和和气气的,便特地备了礼物想要登门。结果倒好,谁也没搭理她,就t连早退下来不管闲事儿的陈克老爷子都没说见她一面。
  这巨大的落差让凤淼也闹了脾气,再不提拜访的事儿了。
  凤老太太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陈冶秋。
  陈冶秋正和凤岚说两句闲话,像是没听到凤淼的话,更没看到凤老太太的眼神。
  进了堂屋,凤老太太招呼一大家子人坐下。陈冶秋和凤淼被她安排着坐在她身边,方便他们聊天儿。
  陈冶秋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凤栖梧确实不在,心中更是疑惑。
  她说初一凤家要做法事他才赶过来的,他想看看,在他面前谁还能让凤栖梧身上沾一点儿血腥。
  可现在倒好,他来了,凤栖梧却不在。
  “太奶奶,小婶儿去医院给姑姑送吃的,不留那儿吃饭吧,咱们要不要……”凤岚适时聪明了一把,瞧出陈冶秋的疑惑,赶紧凑过去插话。
  “走了才多大会儿啊,哪儿能这么快回来。”凤老太太拍了拍这重孙子的脑袋,笑道。
  “年里北京交通都好,她来去应该挺快的,咱法事是不是得赶紧办,要不她就白避出去了。”凤岚提醒道。
  他们的对话让陈冶秋愈发摸不着头脑。
  凤家要办法事,不应该把凤栖梧绑在家里才行,怎么会让她避出去?
  似是看出陈冶秋的疑问,凤淼挨近他,笑着解释道:“嫂子是我们家的小吉星,往年都得她主持法会祈福不可。但今年是她的流年,大师说法会不能带她,否则就是什么煞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好。这不,下午让她避出去,替我们看姑姑去了。”
  陈冶秋明白过来,这恐怕又是凤衡的手笔。
  亏他还想着做拯救凤栖梧的英雄,结果岳父倒是釜底抽薪,直接把凤栖梧支开了。
  只是一招用三回,真是不嫌腻。
  既然凤栖梧不在,陈冶秋也觉得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正想起身告辞,却见几个道士披黄戴紫地走了过来,请大家去往坛前焚香叩拜。
  今天陈冶秋大驾光临,凤老太太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想着这是自家人开坛作法,要是陈冶秋也一起参与了,这姑爷的地位还不牢牢坐实,凤老太太干脆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好说歹说要他一块儿去共襄盛举,大有要他现在就名列家谱的架势。
  被迫站在凤淼身边举着香,陈冶秋脸色沉得可怕。
  他死死盯着坐在蒲团上诵念《高上玉皇本行集经》的老道,想着自己遭的无妄之灾,手里的香顺势被折断。
  一直注意着陈冶秋动静的凤淼第一个看到他手上断成两截的香,脸色大变,说这是不好的预兆,忙叫来道士单独给陈冶秋化解。
  凤老太太倒没有凤淼那么大反应,反而笑笑说女大不中留,什么时候见过阿淼对谁这么紧张过。
  陈冶秋欲脱身而不得,反而成了个活靶子,道长道童围成一圈冲着他念着什么,还把燃着的香往他面前凑,他紧抿着嘴唇,竭力克制着体面才没让自己在此时翻脸。
  凤岚跪在最后,看着眼前烟雾缭绕中浮世绘般的诡异场景,倒是觉得实在有趣。
  太奶奶是家里最迷信的人,断了香这样的大事儿,搁平常都得撒两盆狗血猫血蛤蟆血才算完。
  今儿倒是特别,随意这么糊弄糊弄就算过去了。
  看来,陈冶秋在老太太这儿是比玉皇大帝更大的靠山,有他的加持,凤家想不好都不成,这些虚头巴脑的玄乎玩意儿自然也都无所谓了。
  只是可惜了,陈冶秋虽然是靠山,却不一定是凤家的,甚至,他把凤栖梧拐走之后,就再不搭理凤家了也很合理。
  陈冶秋被道士一通折腾,再也耐不住,不等表黄文书开始书写、焚烧,一句话没说就匆匆离开。
  一口气走到院儿里,陈冶秋实在气闷,拍掉身上的香灰,他想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