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叔?”凤岚看到了屏幕上出现的人,也跟了过去,高兴地和凤衡打招呼。
  陈冶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那团因他们已谈妥离婚事宜熄灭了的火又重燃起来。
  凤老太太和凤淼一个搭台一个唱戏,又说了一通把陈冶秋和凤淼凑作一对儿的话后,凤岚进来了。
  “太奶奶,小叔。”凤岚把手机举到老太太面前,让她和凤衡说几句。
  “奶奶。”凤衡和老太太问好,“阿梧说您心脏又难受了?”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阿梧他们都来看我,我一下子就好了。”凤老太太看到孙子,眉开眼笑地说着,像是想起陈冶秋也在,让凤岚把摄像头挪得远一些,拉过陈冶秋一起入了画,“你看,陈家的,阿淼说我身体不好,他也过来看我了。你们还没见过吧,过年你回来,你们也认识认识。”
  陈冶秋不是第一次见凤衡,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直白地看着他。
  他盯着屏幕,瞪着那个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从未见过,却理应彼此熟悉,最起码,他们有着共同的秘密,有着共同的连接点。
  凤衡也在看陈冶秋,但脸色平常,不像陈冶秋那么僵硬。他突然垂眸笑了笑,淡淡说了句:“原来是阿淼的男朋友……那我就放心了。”
  陈冶秋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
  两周前,凤衡还是通过凤栖梧知道的他,那时他是介入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是凤栖梧的出轨对象。凤衡愿意成全他们,可美好前景却又被他亲手摧毁。
  现在,他被介绍成了凤淼的“男朋友”。
  凤衡确实放心了,他不可能把凤栖梧交给这样的男人,他们不可能离婚。
  陈冶秋不想自己的不堪被凤衡如此审视与嘲讽,他直起身,艰难地挤出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便不顾其他人的挽留,大步走了出去。
  凤栖梧一直站在走廊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听到陈冶秋出来的脚步声,凤栖梧没有抬头,眉眼低垂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眼前多了一双鞋,还是berluti,依旧擦得锃亮。
  那双鞋在她面前停下,像是犹豫着什么,却又因为随后跟出来的更多的鞋不得不重新动了起来,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第99章 继续做情人,我不在乎
  一家人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时候不早,便各自散去了。
  “你是回家还是留在这儿?”凤岚晃着手里的车钥匙问凤栖梧。
  “我回家吧,别传染了老太太。”凤栖梧说。
  “那坐我车,我送你。”
  凤栖梧点了点头,上了车。
  路上,凤岚问起凤栖梧和凤衡去西双版纳的事儿,大概是不想让气氛显得太过沉重,他故意开着玩笑问:“你到了那儿,是不是又哭得像个大傻t子?”
  凤栖梧摇摇头,说才没有。
  可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她抱着枕头哭得昏天黑地的场景。凤衡坐在旁边默默地给她削苹果,喂一口,咽了,继续哭,再续一口,咽了,还是哭。
  凤衡说,头回失恋,很正常,该哭哭吧,但是苹果真不多了。
  凤栖梧被他逗笑了,笑着笑着又开始哭。
  凤衡走过来,轻轻抱了抱她,说陈冶秋在我这儿不及格了,不必等到年底,等北京的事儿办完,你就和我回美国去。我公司里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儿,都是你的。
  凤栖梧点了点头,不哭了。
  凤衡笑着拍了拍她的脸,离开她的房间,回屋睡觉去了。
  “我才不信,你哪回去不哭的。喃喃,这也不丢人,他们是你的家人,为家人哭不丢人。”凤岚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凤栖梧的肩膀。
  凤栖梧叹了口气,心说这回确实丢人了,哭的不是她的父母、哥哥,而是陈冶秋。
  算了,就当陈冶秋也死了吧。
  到了凤栖梧家,凤岚没有获得上楼的允许,惨兮兮地白了凤栖梧一眼,开车走了。
  凤栖梧回了家,收拾了一下一直放着没管的行李,突然看到个东西。
  她赶紧给凤岚打了电话:“阿衡给你带了个礼物,我忘了给你了,你方便回来一趟吗?好,一会儿见。”
  继续收拾着东西,不多时,门被敲响。
  凤栖梧应了门,费力地挪动着半人高的象脚鼓去了门口。
  门一开,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身体包裹住她,浓浓的独属于他的气息蹿进了她的鼻子里,不需分辨,就知道来的人是陈冶秋。
  “你放开我!”凤栖梧推搡着他,不想被他触碰。
  “不可能。”陈冶秋钳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头一偏,咬住了她的唇。
  再也不是前几天顾及着她的病时,稍纵即逝又轻描淡写的吻了,陈冶秋兽性全发,几乎是啃噬着她,要把她一块一块拆了,吃进肚子里。
  凤栖梧挣扎着,与他的唇一分开,就骂他鲜廉寡耻。
  可骂了几句,唇又被夺去,继续被屠戮。
  灵活的舌头在她口中翻腾,搅扰着她的,即使被她咬破了,带上了血腥味,却依旧不肯离去,继续寻着他的欢愉。
  凤栖梧知道骂他没用,又抬脚去踢他。
  一下下踢在他腿上,他也全然接受。只不过,腿上吃亏,手上嘴上就得报复回来。
  他将凤栖梧的手背在身后,牢牢按着,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吻也随即覆了上来,灼热又潮湿地引诱着她。
  凤栖梧急促地喘着气,身子不停扭动,不想陷入他的天罗地网,却又实在无力逃开。
  陈冶秋等不及了,他屈起一条腿,挤进凤栖梧的腿间,身子压得更紧,用了些力,将她推向不可控制的边缘。
  “不想离婚?”
  “不离。”
  陈冶秋深吸口气:“可以,不离就不离。我继续做你的情人,咱们就这么下去,我不在乎。”
  陈冶秋啃咬着她的身体,又在她吃痛时分外温柔地吻着那些泛红的齿痕,最终,多少逞强的话还是化作了一声声的祈求。
  “我只要你,阿梧。你怎么样都行,只是别离开我,好不好。”
  凤栖梧停止了挣扎。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陈冶秋,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放弃了自尊,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认识时,陈冶秋是个自负又从容的人,牢牢掌控着一切。他说他们合适,正是因为不会有将来,他们只需要享受彼此,却又不承担责任,多好的买卖。
  可现在呢,他全面撕毁了协议,臣服于她,甚至卑微地接受了凤衡的存在。
  “阿梧……”陈冶秋看向凤栖梧,下巴收敛,眼里是浓浓的渴求,求的是人,并不是其他。
  凤栖梧垂下头,看到了胸前挂着的玉观音。
  洞察世间心声的菩萨,此时正低眉微笑。
  凤栖梧脸上的表情有了些松动。
  “喃喃!”忽然有人敲门,是凤岚,“我来啦!”
  凤栖梧吓了一跳,所有想法一瞬间打散,只有些惊慌地看向陈冶秋,想着该把他藏在哪里。
  陈冶秋皱了眉,却不放开她:“答应我。”
  “你先放开。”凤栖梧怕凤岚撞破他们在一块儿,忙虚着声音让他先躲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去开门。”陈冶秋铁了心要凤栖梧就范,丝毫不让。
  “一会儿再说!”
  “阿梧……”
  “凤栖梧!怎么回事儿啊,把人家叫来,又不给人家开门!好讨厌哦!我一个人在外头好怕怕哦!”凤岚没心没肺的声音继续在门外响起。
  “阿梧,答应我。”陈冶秋见状,又低头吻她,比刚才更激烈。
  凤栖梧下了狠心,使劲儿咬了陈冶秋的舌头。
  陈冶秋闷哼了一声,终于放开她。
  把他推到卧室,凤栖梧关了门,收拾了一下自己,匆匆去开门。
  “妈爷子!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都快报警了。”一开门,凤岚就蹦了进来,看到凤栖梧脸色不大好,红红白白的,额角还有汗,又忙问道,“你又发烧了?”
  凤栖梧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说没事儿,病还没好全,总是时好时坏的。
  凤岚扁着嘴,看着有些不高兴。
  “这个,你小叔给你买的。”凤栖梧指了指墙边的象脚鼓,“他直接从昆明飞美国了,就我一个人扛回来的,累死我了。”
  凤岚看了一眼鼓,又看了一眼凤栖梧。
  “你吃药没?”他问。
  “吃了。”凤栖梧说着,替他把鼓抱了起来。
  鼓不重,但凤栖梧身子还有些虚弱,又和陈冶秋争执了半天,早没了力气,才走了两步,鼓就要掉下来。
  凤岚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接了鼓。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啊。”凤栖梧笑笑,替他开了门,“快回去吧,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