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替我担心,还是替自己担心?”陈冶秋问。
  “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奸夫淫妇。”凤栖梧看了他一眼,想要起身。
  可陈冶秋却拉住了她,只一瞬,鸾凤颠倒,一个个灼热的吻在凤栖梧的唇上、身上落下。
  “少说,多做。”陈冶秋不再克制着和她说话,带着些薄茧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寸寸摸索着,要把她每一块皮肉都纳入手中。
  “别闹……我回去是拿些换洗衣物的,还得赶回老太太那儿呢。”凤栖梧急忙阻止他的进犯。
  陈冶秋并不理会她的理由,鼓胀着蓬勃情绪的身子愈发往她身上靠去。
  “陈冶秋……”凤栖梧推拒不过,整个人又有些昏昏沉沉地陷入他编织的欲网,索性也不再挣扎,攀着他的脖子享受着他的亲吻。
  唇落下几回,正要勾引出邪念,凤栖梧的肚子忽然嘹亮地响了,胃里空空如也的声音在此时暧昧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一触即发的情绪也顿时消散无形。
  “没吃饭?”陈冶秋皱着眉看向凤栖梧。
  “中午忙着劝老太太吃饭,自己倒没顾上。”凤栖梧无奈地笑了笑,手腕一转,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映入眼帘,“确实饿了。”
  “带你出去吃。”陈冶秋t深深吸了口气,从她身上离开,站了起来。
  “你疯了。”凤栖梧赶紧摇头,他们可不能一起出现。
  “那让人送来。”
  “太慢了。”凤栖梧还是摇头。
  陈冶秋不说话了,重新坐下,等着凤栖梧的提议。
  “你家里有吃的吗?”凤栖梧环视了下四周,锁定了陈冶秋几乎没开过张的厨房。
  陈冶秋看看她,又看看陌生的厨房,想起了李纯真来时一并送来的东西:“有,但都是生的。”
  “那我做点儿吧。”
  第32章 囿于山海
  陈冶秋系着围裙,举着锅,觉得自己就是被凤栖梧那句“我做点儿”骗了。
  哪里是她做点什么,分明是她说,他做。
  李纯真送来的都是些好料理的,鳕鱼、奶酪、新鲜的蔬菜,凤栖梧说做个奶油意面,煎个鳕鱼,做个蔬菜沙拉,勉强够他们两个吃了。
  “鱼再拿黄油过一下,用勺子,淋在鱼上。”凤栖梧笑盈盈地站在岛台边,眼睛盯着陈冶秋略显忙乱地煎鱼,手上也有活儿,给自己倒了半杯长相思。
  陈冶秋睨了她一眼,伸手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凤栖梧耸了耸肩,拿回杯子,又倒了一杯,一边指导他关火摆盘,一边抿着酒。
  “意面好了吗?”她提醒道。
  陈冶秋见锅里水滚,正要去关火,却又被她叫住。
  “你先看看意面熟没熟。”
  “怎么看?”
  “我听说,意大利人都是挑一根儿拽墙上,如果面没掉下来,就说明熟了。”凤栖梧翻了翻抽屉,找到意面夹子递给陈冶秋。
  陈冶秋接过夹子,当真挑了一根要往墙上扔。
  凤栖梧乐出了声,赶紧制止他:“都是老黄历了,咱们智人都是用尝的。”
  陈冶秋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她涮了,白了她一眼,关了火,扽着她的脖子把人带到了灶前。
  “自己盛。”他扯开围裙,丢到了料理台上,转身走了。
  “不是奶油意面吗?”凤栖梧叫他,“还没加奶油呢。”
  “就这个。”陈冶秋又倒了杯酒,仰头喝了。
  就算一个人在美国,他也没动手给自己做过饭,现在倒好,自己车祸“重伤”才愈,却给别人的太太做上饭了。
  更可气的是,别人的太太还不怎么领情,一直小声嘀咕还是奶油意面好吃。
  又运着气站了一会儿,剩下小半瓶的长相思差不多见了底,陈冶秋朝厨房看了一眼,重重出了口气,还是走了回去。
  从冰箱里翻出奶油,陈冶秋沉着脸看向凤栖梧。
  凤栖梧眨眨眼睛,意识到陈冶秋是回来把饭做完的意思,朝他露出个笑来:“先放黄油,再放奶油和牛奶,然后下面,小火煮一会儿,出锅前放点儿盐和切碎的罗勒叶。”
  又是忙忙叨叨的十分钟,总算让凤栖梧心愿得偿了。
  “盘子还需要我来端?”陈冶秋见凤栖梧在她的厨房里翻翻找找,只找出盘子和叉子就不动了,脸上更是泛起冷意。
  “就在这儿吃吧,饿死了。”凤栖梧笑着把叉子递给他,端着盘子坐在了岛台上。
  她说的一手好菜,他执行能力超群,意面意外好吃。
  凤栖梧一口气吃了小半盘意面,才像想起陈冶秋似地抬头看他。
  陈冶秋已经挪了过来,站在凤栖梧面前,见她看向自己,索性挤进了她身前,就着她挑起的面吃了。
  “好吃吗?”凤栖梧问。
  “嗯。”陈冶秋撑在岛台边,两条手臂有意无意地贴着凤栖梧,和她平视。
  大概是意面确实笼络了他的胃,而此时凤栖梧又乖巧地重新戳了一块鳕鱼喂他,陈冶秋眼里的不悦渐渐褪去,悠然地享受起了她的服务。
  一口,再一口。
  陈冶秋嘴里尝到的慢慢不止于挂着奶油的意面和细嫩的鳕鱼,又多了些别的,甜而不腻。
  试探着越陷越深,甜味又变,带上了冲动啃咬后的铁锈味儿。
  灶边热气还未消散,蒸腾着燃烧后稀薄的空气,也蒸腾着两个人唇间的胶着。
  盘子被陈冶秋夺走,叉子也被轻巧拿下,正餐过后的甜点,他正要开始享受。
  唇瓣碾转,再分开,陈冶秋的额头抵着她的,任潮湿的气息交织,绕满了两个人的脖颈。
  凤栖梧覆着些许迟疑的脸上渐渐泛起娇态,不再推拒他的靠近,迎合着他落下的吻,把自己送到了他手中,也一点一点卸下他的防备。
  “阿梧……”动情时,陈冶秋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和上一次不同,没有无奈,只有占有。
  凤栖梧一声声应着,手轻轻拢在他的脸上,手指抚着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闭上。
  陈冶秋按下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又把一句“泼皮”吹进了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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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梧惊醒时,窗外已夜色垂垂。
  她下意识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换洗衣物还没拿,她却在陈冶秋这儿睡得昏天暗地,真是要命。
  她赶紧起身,要从床上离开。
  “去哪儿。”
  身后有人叫住她,声音低哑,一条胳膊也缠在了她腰上,健硕有力。
  凤栖梧没有回头,也没有流连于身后温热的怀抱,只是拍了拍他的手:“我得赶紧走了,老太太肯定等急了。”
  陈冶秋的手臂又往回收了些,没让她动:“困成这样,你在那儿不吃不喝也就算了,还不休息?”
  凤栖梧觉得耳朵痒,偏开头不让他在她耳边说话。
  “我还得回家拿东西,你让拉克申送我一趟?”
  陈冶秋掰过她的身子,让她看向自己:“都准备好了。”
  凤栖梧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陈冶秋朝客厅扬了扬下巴,让她过去看看。
  凤栖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客厅。
  沙发上摆着一叠衣服,外衣有之,内衣也有之。衣服旁边是个化妆包,塞得鼓鼓囊囊。
  “你睡觉的时候让拉克申去买的,费了点儿功夫。”陈冶秋跟在她身后,声音里难得透出些戏谑。
  凤栖梧也抿嘴笑了起来,很难想象拉克申这样一个两人宽的壮汉去办这些女人家的东西是个什么光景。
  看了看化妆包里的东西,倒还真是一应俱全,连牙刷和卸妆湿巾都准备了。
  再去看他买的衣服,凤栖梧的眼光闪了闪,伸手挑起最上面放着的衣服。
  “这是什么?”凤栖梧转头看向陈冶秋。
  “你穿的自己不知道?”陈冶秋拿过她手里薄薄透透一件内衣,捏了捏,这一块布团成团还没有手掌大。
  “我是去照顾老太太的……”凤栖梧无奈地把他的手重新按成拳,将内衣握在掌心,“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外头有野男人了?”
  “也是。”陈冶秋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口袋里,“这件就在这儿穿,其他的带走。”
  凤栖梧扁了扁嘴,不推辞他的好意,把东西都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衣服够你三天的量,到时候别逞强,回家歇着。”陈冶秋一边打电话叫拉克申上来,一边和凤栖梧嘱咐着,“别作死,听懂了?”
  凤栖梧静静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听着他说话,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
  手指上传来一丝禁锢的力道,陈冶秋的身体似乎僵了僵,脚步微顿,眉眼低垂着看向她。
  难得,她也会主动来拉自己的手。
  “谢谢你。”凤栖梧迎上他的目光,抬了抬拿着包的手,“凤阙的事儿,还有这个。”
  陈冶秋嗤了一声,抚了抚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