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叶鹿鸣对李嘉乐去酒吧这件事足够生气,气得他恨不得把李嘉乐变小,揣在口袋里,或者绑在腰带上,走到哪儿都带着。
  他狠狠擦李嘉乐腕子上的彩虹蝴蝶章,可擦了半天,都快擦秃噜皮了都下不去。
  叶鹿鸣皱眉生气,在那纤细的腕子上吻咬,非得在彩虹蝴蝶章上嘬出自己的痕迹。
  趁对方浑身发麻,泄了一丝力气,叶鹿鸣更加乘胜追击。
  最后,他用衬衣绑住李嘉乐的手,大掌抓着举过头顶,李嘉乐的腰窝悬在空中弯成一座美丽的桥。
  李嘉乐拧着眉挣了两下,动弹不得。
  他本能地往上逃,却被叶鹿鸣制住,沉声问:“躲什么?”
  “我......我不......”李嘉乐慌极了。
  没等他说完,叶鹿鸣就气息灼热地靠近。
  李嘉乐虽然被压在下面,可他不甘示弱,胡乱地扑腾起来。
  经年暗恋的人,是蛊。
  日思夜想的身体,是惑。
  此刻,李嘉乐被蛊惑地连渣儿都不剩了。
  他黏黏糊糊地点头。
  叶鹿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从茶几上摸到一瓶面霜,曾经李嘉乐喜欢的那双勾魂摄魄手终于作乱在他身上。
  “等,等下!”李嘉乐惊慌茫然,颤声问:“剪刀石头布可以吗?”
  “什么?”叶鹿鸣扑哧一声笑了。
  他知道李嘉乐灵魂有趣,没想到那么有趣。
  笑了一会儿,叶鹿鸣低头抵住他的额心,滚烫又危险地问:“我该夸你艺高人胆大呢?还是夸你倒反天罡、不自量力呢?”
  李嘉乐自知无望,沉溺在惑人的亲吻里,双手一挣,竟然挣了出来,残破的理智告诉他——算了,来都来了。
  被“来都来了”硬控的一生。
  ........
  李嘉乐猛然惊呼一声,热泪又滚下来。
  叶鹿鸣吻去他的泪,逗道:“李嘉乐,你怎么那么可爱?嗯?剪刀石头布,你怎么想的?......”
  李嘉乐讲不出话,无助的泪水铺了满脸。
  “那么浅?”
  李嘉乐确实如春日之花,含苞待放,清新又稚嫩,却一直拧着眉,又急又气,因为他怎么都翻不过身。
  本就是上面的人,肖想了六年都是上面的,竟然被一朝制服,都怪自己被下了药。
  李嘉乐在他背上挠出道道血痕,在他肩上咬出圈圈牙印。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他妈都别好过。
  叶鹿鸣像是犯了什么强迫症,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回答,他又问:“嗯?怎么那么浅?”
  李嘉乐几近失语,过了好久才堪堪缓过神来,那暴戾的尖刺又竖起来,他亮起爪子,妄图翻身,毫无威慑力地骂道:“滚!嫌浅......嫌浅你他妈让我来,我一定比你......”
  后面的话尽数被叶鹿鸣堵了回去,李嘉乐完全不知道,在叶鹿鸣眼里,在床上瞪人就是抛媚眼儿,在床上骂人就是调情。
  听着呛口小辣椒骂人,叶鹿鸣带爽更带劲儿了,他危险地问:“比我什么?嗯?你住几楼?”
  李嘉乐的额头终于变得潮湿,他爽得乱七八糟,气息不匀,问:“什么......什么几楼......二楼啊。”
  学校的老房子一共才六楼。
  “......清澈!”叶鹿鸣也爽得**。
  两个人严丝合缝,叶鹿鸣眼中那清清白白、笔笔直直的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哭泣,光是想想都觉满足。
  他用力吮对方的锁骨,半晌才说:“笨蛋,几楼都不知道,还敢跟我逞强?”
  李嘉乐的汗渐渐浮出来,身上那大片的红有了发泄渠道。
  一方沙发的空间实在狭小,李嘉乐迷迷瞪瞪地想逃。
  他在窒息里挣扎半晌,只逃出一只汗涔涔的腕子,可怜巴巴地搭在沙发背上。
  那只腕子如被疾风摧残的树枝,胡乱晃动着,忽而青筋暴露,五指抓挠,指尖泛白;忽而又抽筋去骨,无辜垂落,打着轻颤。
  大概是药力作用,李嘉乐一阵接一阵。
  叶鹿鸣体力惊人,他又想耍坏,想禁止对方燃放烟花,可当他看着李嘉乐汗津津的小模样儿,终究还是心软了。
  两个人耳鬓厮磨。
  叶鹿鸣完全不像工作场合那么惜字如金,相反李嘉乐觉得他在这时候话很密,总是时不时问:“是这儿吗?是这儿吗?”
  李嘉乐咬紧嘴唇,羞怯不答,身上的毛孔却越发舒畅。
  沙发、地毯、大床、浴室......
  直到最后某个节点,叶鹿鸣低吼一声,李嘉乐哭得不成样子。
  一刹那,两场烟花同时燃放。
  李嘉乐彻底虚脱了,他被叶鹿鸣抱回大床,半死不死地扎在枕头上。
  叶鹿鸣手臂绕过他肌理光滑的腰,轻轻抚摸着,李嘉乐有气无力地捏他,哼哼着:“不行了......要死你身上了......这简直就是......血雨腥风......”
  李嘉乐无力地转过身,撩起烫人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描摹叶鹿鸣的脸。
  从清朗眉目到高耸鼻梁,从清晰轮廓到凌厉薄唇。
  这人平日冷淡严肃,此刻却在他耳边热喘,真是一个旖旎沉沦的美梦。
  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李嘉乐倒头晕了过去。
  可叶鹿鸣还没完,他看着李嘉乐苍白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兴冲冲地冲回浴室,半个小时候才回来躺下,他将李嘉乐捞回怀里,伸手搓着对方腕骨上的彩虹蝴蝶章,关灯,睡觉。
  谁知怀里的小精灵人儿不安分,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蹭动。
  李嘉乐的身体很神奇,又瘦又有肉,又白又滑嫩,简直让叶鹿鸣欲罢不能。
  睁眼看表,才凌晨三点钟。
  叶鹿鸣根本压抑不住,思忖半天,他已经自己一次了,搂着人嗅了几秒,干脆熟饭硬上吧。
  李嘉乐迷迷瞪瞪被弄起来,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软绵绵地趴在枕头上,唇齿间逃出一丝抱怨的娇喘,“怎么又来?”
  “啊......”李嘉乐突然高声惊叫,继而委屈呓语:“你有完没完啊?”
  直到天边泛橘,光亮四起,李嘉乐被迫喝下清晨第一杯“乌桃茶”,才又昏昏沉沉地晕睡过去。
  叶鹿鸣展开长臂将对方捞进怀里,手掌轻轻贴在他额头上,没那么烫,也没那么干燥了,额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
  叶鹿鸣长舒一口气,俯身在他耳后落下一吻,五指伸进头发里呼噜呼噜毛儿,安心入眠。
  ——
  李嘉乐的身体被彻底掏空了,他指尖微动,意识复苏,沉沉地定了几秒,才慢慢掀开红肿的眼皮。
  他躺在一张大床上,屋里很大,不是自己的房间,他头昏脑胀地动了动,身后竟然贴着一具热烘烘的身体,两条沉重的胳膊捆在腰际,一只大手捂在他的小腹。
  李嘉乐缓缓扭头,“嘶......”
  脖子好疼,他只得一点一点转身,当眼帘映入一张如希腊雕塑般华美的睡颜时,李嘉乐呆住了。
  停滞几秒,他一边闭上眼睛祈祷“不要醒,不要醒,不要醒......”一边将那铁钳似的胳膊轻轻移走,然后像鹌鹑一样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此时,另他更加惊愕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光溜溜的,未着寸缕。
  李嘉乐简直想死,他屏住呼吸,让理智慢慢回归。
  叶鹿鸣和张悠在一起的画面浮现脑海。
  他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和有妇之夫滚在一张床上。
  羞耻,惊慌,罪恶。
  逃!他的第一反应是逃。
  不该发生的事,只能当作一场春梦。
  李嘉乐从被子侧面掀开一点缝隙,看见自己的衣服散落在沙发和地毯上,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条雪白的浴巾。
  他像贼一样爬下床,脚心泛酸,身体摇摇欲坠,手忙脚乱地捡起浴巾裹在身上。
  可不就是贼嘛!
  偷人!
  李嘉乐责备自己,羞耻将他淹没。
  依稀还记得昨晚是自己主动的,他蹑手蹑脚地逃到沙发边,不顾浑身疼痛,骨头散架了似的,着急忙慌地抓衣服。
  “早啊。”一道醇厚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或许是因为早上,还带着些许鼻音,打进耳朵里格外性感。
  李嘉乐僵了一下,耳朵“唰”地烧起来,他狼狈地提起裤子,捡起白t,捂在胸前,这才慢吞吞地转身。
  叶鹿鸣侧躺在床上,像女儿国国王一样指骨抵着太阳穴,他慵懒惺忪,神情饕足,唇角带着笑意,欣赏对方锁骨上的旖旎。
  良久,他才问:“醒了?”
  “啊。”一开口,李嘉乐才知道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嘴角也疼得不行。
  叶鹿鸣直起身子,作势下床,他想抱李嘉乐去洗澡,他的烟花全部喷进他的身体,折腾得太凶,怕他不舒服。
  “你别动!”李嘉乐像应激的猫,躬着身子连忙把手里的t恤胡乱套在身上,也不顾正反面,先将自己的身体挡住。
  “......那个”李嘉乐半垂着眸子嚅呢半天,像是鼓了很大勇气,沙哑道:“那个......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