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莲池兴致勃勃地说:“我给她女儿起一卦看看。”
  说着,拿薛怡生产的时间推算了几息时间,她女儿的未来顿时明了了,“她所在的方位,和生产时间,她本该生出一个痴傻女儿,但因为我们干预,那女婴倒是健康,但是这个时间注定了她女儿未来还是会成为痴傻儿,五个月大时,会因为高烧而烧成傻子。而这个傻子命犯桃花煞,会在十四岁因难产而亡,诞下一子,这个孩子倒是异常聪慧,好像有些异处,不过再多的就看不清楚了。”
  莲池不禁再次感慨道:“这就是命啊,即使人为干预,也只是推迟而已,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点。还不如一开始就令她痴傻地出生,徒增这名青楼女子的希望。”
  池愉:“嘶,莲池师兄,你说的话我真不爱听。”
  莲池懵了一下,“我说错了吗?”
  池愉望天,“莲池师兄,你没说错,于凡人而言,这就是宿命,但就算是宿命,难道就要认命了吗?”
  莲池费解道:“龙师弟,你悟性这般高,应该比我更能参悟啊,宿命如此,不可更改。吾等虽然是修士,却也被天道限制,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就算我们再如何逆天而行……其实也都是在被天道所允许的范围内挣扎。”
  “我不管。”池愉说:“如果这就是宿命的话,我替她们不认。”
  池愉说到这里,弯起唇角,笑了起来,“莲池师兄,你看,我们作为修士,与凡人是截然不同的生物,于凡人而言,我们就是仙神。薛怡作为凡人孕妇,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里,最终会因为脐带绕颈生下一名痴傻女婴。但仙神作为与凡人完全不同的体系,将她生下痴傻女婴的命运更改,因此天道重新设置,使得女婴五个月大的时候发烧,再次回归痴傻的命运——但是我说如果,仙神作为外力,再次治好了这名女婴,甚至一直守着她直到长大,你说,这还算是宿命吗?”
  莲池茫然,“龙师弟,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池愉道:“没有什么好处,我想做一个实验。”
  莲池问:“什么?”
  池愉道:“我想看命运是否可以更改。”
  他想,此方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所谓的天道,和他这个穿书者,其实处于同一个平级。
  天道所能操控的宿命,他这个外来者,如同修士于凡人一般,都属于外力,自身更改宿命自然是不可能,但外力呢?
  莲池道:“你难道还想在这里呆十几年吗?那我们历练可就超过期限了。”
  池愉道:“这种秘境,我们的时间在流逝,但是外面的时间是禁止的,如此,来研究研究,也无妨。”
  莲池:“……”
  莲池虽然有些不赞同,但也没反对。
  因为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秘境并没有重启,说明龙师弟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秘境心意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便按部就班地干活,虽然繁琐,但莲池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强度。
  甚至,他的确能感觉到心境松动了很多,恐怕再过不久,就要突破了。
  这也是意外之喜,再次让莲池确定了池愉的领导地位——龙师弟说的、做的,就从来没错过,陪他胡闹一次也无妨。
  不知不觉,酒楼里的npc谈话内容也变了,“邱员外家的灭门案,竟是告破了!你们猜怎么着!居然是犯人自首,他不仅灭了邱员外全家,还是杀了他老娘,嫁祸给了他媳妇儿,要不是他自首,他老婆秋后就要问斩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连自己老母都能下得了杀手,听说他娶媳妇的聘礼都还是他老母亲去给人家浆洗衣服一点点攒下来的!”
  “何止啊,他那个妻子也不曾嫌弃他家穷,操劳内外,街坊邻居都说她是个贤良女子。”
  “之前不是说那个柯家老大娶了个男媳妇将错就错么?这几天他爹娘又进医馆了,又有乐子瞧了,你们猜怎么着,那男媳妇回门后,回来闹着要跟柯老大和离,柯老大不同意啊,又闹了起来。”
  “为什么啊?怎么又闹和离了?知道丢脸了?知道丢脸还死皮赖脸当女人嫁过来。”
  “跟你们说你们可别笑,听说是那个修书匠回门后看见了他以前的总角之交,据说那是一个十分少见的美男子,这修书匠就见异思迁了。”
  “那的确是个美男子,我去凑热闹瞧了,啧啧,那身量,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一天就能犁地十里,本来只在那个村子里有些名气,这修书匠一闹,那少年郎反倒出了名,这几天媒婆把他家门槛都踩烂了。”
  池愉听这些事儿听得嗑瓜子嗑得停不下来,嘎嘎乐。
  小球有时候不是很理解他怎么会爱听这种八卦传闻,莲池也同样不理解。
  池愉也没想让他们理解,看热闹八卦乃是x国人血脉里的天性,修士若是把这种好奇心八卦心都给修没了,那人生也太无趣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池愉的修为的确如莲池所言,被压制到了筑基二层。
  小球是炼气期,被压制得就更狠了,直接被压制到了炼气一层。
  巫云苏也落到了炼气三层的水平。
  至于玄寂师兄……他还在深度禅定,但是法莲开得少了,有些一开,就枯萎掉了。
  这预示着玄寂师兄的禅定结果并不好。
  池愉心里很担心,但深度禅定是不能被打扰的,所以池愉只能自己瞎担心。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之前不觉得,现在池愉才发现他对玄寂师兄的依赖竟然如此之深。
  明明知道深度禅定不能被打扰,他却还是忍不住进了他的房间,伸手去抱玄寂师兄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嗅他身上的气味。
  池愉喜欢上了拥抱,玄寂师兄总会用他那双大手抱住他的脊背,有时候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便能令他感觉异常的安心。
  池愉也思考过他为什么对玄寂师兄会这般依赖,思考了许久,他想明白了——其实他本质是缺爱的。
  他以为父母的漠视对他心理没有任何影响,但可能只是他自己这么觉得,身体总是很诚实,过早地被带离父母身边,令他缺少父爱与母爱。
  他成长过程中,并没有可靠的成年男性作为榜样,他兀自生长,直到现在。
  他总觉得自己很强大,并不需要依靠他人,但玄寂师兄以强势的姿态,给予了他如兄如父般的关怀与温柔。
  虽然玄寂师兄只长他三岁,但他很强大,实力上的强大,心境上的稳重——当然也不绝对,池愉觉得玄寂师兄这稳重强大的外表之下,还是有些孩子气的。
  总之,玄寂师兄的确弥补了他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
  池愉也很喜欢玄寂师兄对他的观想——虽然一开始的肌肤相贴令人羞涩害臊,但时间久了,池愉也就习惯了,并且喜欢上了这样的接触。
  他很理智地分析,或许还是因为他过早地远离了父母的童年缺陷。
  婴幼儿时期,他父母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他是由保姆带大的,保姆很少对他有身体接触,因为要避嫌。
  后面到了爷爷奶奶家里,他们是老人家,所以池愉变得早熟——让老人为他操劳,是一件很不恰当的事情。
  池愉这般冷静地分析自己,终于为自己对玄寂师兄的依赖找到了理由。
  他拿起谢希夷的手,小声地说:“玄寂师兄,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就让我摸摸吧。”
  虽然这么说,却不是他去摸谢希夷,而是拿着谢希夷的手,控制着他的手,去摸自己。
  谢希夷的手指被池愉掰开,池愉将自己的脸放到了他宽大的掌心之中,修士的掌心都很温热,池愉在这样的高温下感到了异样的安心,他嘴里念道:“玄寂师兄,我好想你。”
  手掌被他控制着,从圆润的白皙的脸颊慢慢往下,被他夹在脸颊和肩膀之间、柔软的脖颈上,谢希夷的指腹轻轻在他脖颈一侧划过,被他用力地按下呈现握住他半边脖颈的姿态。
  喉结在谢希夷滚烫的掌心滑动,池愉说话的声音有了些许沙哑,“玄寂师兄……”他跪坐到床边,小声地哀求道:“摸摸我,玄寂师兄。”
  “我想要跟玄寂师兄修炼神识,已经好久没有修炼了。”他一边有些沮丧地说着,一边用饱满的脸颊肉轻轻地蹭谢希夷的拇指。
  谢希夷的手指上还戴着他送的山猫妖魔的手指骨戒,摸他的时候有些硌人,池愉便将那枚手指骨戒指摘了下来,又脱掉了半边法袍,他爬起来,坐到了谢希夷怀里,将他的一双手都放到自己光洁裸露的脊背上,“玄寂师兄,你观想我好吗?好久都没有观想了,肯定是因为这样,你的法莲才退步了。”
  他知道深度禅定轻易醒不过来,所以胆子都大了很多。
  “玄寂师兄,鼙鼓也让你观想好吗?之前不是摸了我屁股就差点晋级了吗?”池愉这么说着,主动地将谢希夷的手挪到了自己鼙鼓上,手掌覆盖着谢希夷的手背,控制着他去揉了揉自己的鼙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