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柱间一点都不在乎他弟弟脑子里在怎么拐着弯的给他美化形象,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有自信,他觉得宇智波泉奈不是那种人,就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枉生怀疑。
  相反,他还很坦然地去问对方:“泉奈呢?如果发现我们其实设下了埋伏,你会怎样做?”
  “跑啊,”泉奈也说,用“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问这问题的就是不合群”的微妙眼神斜睨千手扉间,“边跑边试试能不能杀几个,反正我跑得快,搞死一个就是赚了。”
  其语言之流畅、态度之自然、语气之笃定,甚至把千手扉间都差点带进沟里,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扉间:确实这些年宇智波不出头,跟千手的关系也算是有所缓和……个鬼啊!
  所以大哥为什么会跟一个宇智波这么默契这么合拍啊?
  甚至都不带他!
  少年时期的千手扉间就此下定了决心:要单方面——实际上是双方面的——敌视宇智波泉奈。
  扉间:此生不与宇智波泉奈和解。
  某种意义上这句话他做到了。
  但这不妨碍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他们三人持续了很多年的秘密相会。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泉奈这俩人联手坑害弟弟/死对头的默契最初也是从这里显露端倪的,一默就契了很多年。后来每次被他们气得头昏脑涨,千手扉间都会回想起这一刻,然后暗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警觉,把这股邪风剿灭在萌芽时期……
  就像新年第一天的运势会对这一年都有影响一样,故事的基调往往在第一章 就被奠定好。在扉间的衬托下显得过分脱线的两个人,在之后也很少正经起来,哪怕是忍界公认的最具有历史意义的两族(少)族长相对的那一天……
  那一天,向各个方向伸展触角、已经进入瓶颈期的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终于”在战场上见到了已经成为千手族长和二把手的千手兄弟。
  千手柱间背着大卷轴,声嘶力竭振臂高呼:“战斗不是通往幸福的正确途径!和解吧!泉奈!”
  千手扉间麻木接台词:“必要的联合是有必要的,和平需要用和平的方式来创造……!”
  这都是谁写的词,这不都是废话吗?算了,他大哥跟宇智波泉奈一般黑,都是为了整他,谁写的有什么区别……
  在千手族人“他们是不是疯了”“这是在做什么”的惊疑,和宇智波族人们“虽然不知道对头在干啥但少族长做的都是对的”“不知道怎么做就等少族长说话好了”的茫然眼神中,宇智波的少族长沉默许久,豁然点头:
  “你们说的对!”
  他原定的台词其实是一句振奋人心的“我们联合!”,剧本拙劣算什么,演技敷衍算什么,反正事情已经成定局了,过程滑稽如儿戏又有什么?
  但分享灵感的时候千手扉间竭力反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这么大的事肯定会上族志记录的……你不在乎我在乎!在子孙后代面前留点体面吧宇智波泉奈!”
  根本就不在乎族志的宇智波少族长:……虽然但是,那种东西,随便吩咐一下不就能写得漂漂亮亮的了吗?
  最后还是算了,看在老实人快崩溃的份上。
  这样的“表演”当然打动不了所有人。宇智波的老一辈们尤其难以接受。年轻一代对少族长的服从性高,是源于后者经年累月所做出的正确决策,但他们早就不是年轻人了。
  不管什么时候,哪个族群,老一辈与年轻一代的矛盾都是最明显的。这出于权威,也来自一方几乎停滞不前的经验,而发展尤其迅猛的少族长更一直都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当晚就集结起了同伙去向族长施压。
  千手还好些,反对的声音也有,但大都是大体的、泛泛的意见,既不尖锐,也不坚决。时间是有麻痹性的,而人专注当前,低调了十几年的宇智波已经不是千手族人们最仇恨的榜首了。
  第二重要的一点,他们的现任族长,有着强大到很难让人不追随的武力值。
  但令某些人胆寒的是,不管是伤病退休的千手前任族长佛间,还是仍然没有放权的宇智波族长田岛,都在这件事上保持了缄默,虽然没有明面支持,但默许本来就是一种态度了。
  “以后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们只是说。
  也有人怀疑为什么一向正经可靠的千手扉间会参与其中,还不顾形象地讲了三个人里也显得最弱智的台词……弱智到他们都忍不住一定要向当事人求证。
  “弱智吗,”后者没笑,只是淡淡的看着问话的人,“但有人反对吗?反对有效吗?”
  “就算可笑也成功了,这才是那个讨厌的宇智波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别笑了,他都被坑得那么惨了。
  有本事去笑他大哥啊!台词他写的!
  他们写的!】
  *
  柿子是什么……哦,柿子。
  我用的是侵蚀者共享来的视野,对它能准确察觉我的视线落点在哪里当然并不怀疑。但我就算清闲到看花晒太阳,也不会为了“想吃催熟的柿子”这种小事把它喊出来吧?!
  ‘所以你之前以为我是想背着斑哥吃独食,还是柿子?!’
  不是,我有那么无聊吗???
  ‘那你想想办法吧。不知道忍者世界的柿子跟其他世界有没有不同,’我重重点头,‘柿干好吃,渍柿好吃,柿饼也好吃……’
  不过正事还是要做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柿子精,趁着其他人都不在,我们先把它处理一下吧。’
  侵蚀者宕住了。
  它所在的阴影扭曲了好久,才颤巍巍地伸出一只大概是肢体的触手来,扭曲着伸向我。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它的动作很像想要个击掌鼓劲。
  ‘满足你,’我一点都不嫌弃地趴下跟它对上手,拍拍地面就当击掌了,‘要小心柿子精攻击呀!’
  它又宕住了。
  几秒后整团黑影变圆抽长自己搓扁,然后吧唧一下吐出一滩黑乎乎黏哒哒的泥巴来,就缩回去不动了。
  泥巴里翻出两只黄澄澄的小眼睛,像死掉的鱼浮到水面露出肚皮:“——”
  这叫声可真是人类语言难以形容的难听。
  我爬起来坐好,饶有兴致地打量它很久,对这幅肉眼可见的憔悴模样感到非常满意及有趣:“招待不周,请多体谅。”
  “你那明明是折磨……”柿子精有气无力,看来是没少被侵蚀折磨,“你们…………”
  “大声点,听不清,”我故作嫌弃,“没吃饭吗?”
  “你根本就不是宇智波泉奈!”它哑着嗓子声嘶力竭,“你有什么资格……!”
  “原来你认识这具身体,”坐板正了有点累,我换了个姿势,盘起腿来,向前微倾,“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有什么影响吗?跟你有关系吗?就算有,你又能做什么呢?”
  “你什么都做不了。不管你筹划了多久,目的有多崇高,克服了多少艰难险阻,心里藏着多少深厚的感情……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让一个人露出破绽的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激怒这个人。
  愤怒是摧毁理智的最快途径。
  我一拍手,露出这张脸能做出的最灿烂的笑的表情,情真意切道:“因为你已经落到我的手里啦!我这人最喜欢给别人捣乱、让他人的理想落空了,对对,就是这个表——啊不好意思,你没有脸——对对,就是这个眼神!我最喜欢你这种无能狂怒的眼神了!”
  柿子精瞪着我:“不可能……如果不是仇恨我,你不会……”
  “这有什么冲突吗?我仇恨你,报复你,你反抗不了,我就顺便折磨你,并以此为乐,”我沉下声音来循循诱导,“反正你也反抗不了,我还需要做别的吗?不需要了。”
  “把你放置了那么久,都不够你想清楚吗?”
  “……”
  “还要问为什么?啊,难道你觉得,拥有‘侵蚀’这种力量的,会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吗?”
  “真不巧,我就是个喜欢折磨人的恶人。”
  神情,语气,阴晴不定的态度。
  摧毁它的坚持,打破它的信念,断绝它的所有前路。
  我面带微笑,对着它说:
  “谁让你倒霉撞上我呢,送上门的乐子君?”
  仿佛能听到它脑海里最后一根弦断掉的声音。
  泥巴卷曲成漩涡,漩涡里黄澄澄小眼睛暴突,侵蚀者眼疾手快布下结界,不然这么大的声音不说掀翻房顶,至少会把留守族地的族人都吸引来:
  “开什么玩笑——这种理由、这种理由?!”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我会——”
  啧啧,看看,什么叫无能狂怒啊。
  它的目光突然在我脸上定住,眼珠子表面清晰的倒映出这具身体兴致勃勃不为所动的愉悦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