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至于左家,他也一样并无感情,他管不了那么多,也不在意。
  左充仪回去之后就叫人请来了舒才人。
  舒才人来了还没请安呢就被左充仪把拉住:妹妹免礼,免礼。
  舒才人也知道她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娘娘莫慌,这件事情还没定论呢,您方才去见着陛下了吗?
  见着了,只是陛下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先回来左充仪眼圈红红的。
  陛下肯见你就说明这件事情陛下不信,不然陛下只怕不会见你了。陛下见姐姐,就是好事。舒才人道。
  左充仪想了想好像也是如此: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就怕我就怕这事儿到最后说不清是不是我,都是我。
  她肯定没干,她也笃定娘家没干。
  她就是怕到了最后说不清楚,又找不到真正做这件事的人,这帽子就只能扣在她头上。
  那到时候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不会的,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幕后之人。这件事情最应该生气的是她,为了自己也不会胡乱找人定罪的。舒才人赶紧宽慰她。
  我刚才回来一路都在想,你说是谁啊?难不成是德妃?她可是有大皇子的人。或者金充容?她也是有五皇子的人。
  会不会是德妃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是金充容,她出身不高,全靠皇后娘娘一手提拔起来,虽然陛下偶尔去她那走一走,但她的恩宠也就那样,她怎么敢?并且这件事她做不到的。
  并不是随便一个后宫的嫔妃站出来想办什么事儿,下面的人就巴巴的去了。
  你在宫里都不一定能这么自在,何况出宫去办事。
  很多人都觉得皇帝的嫔妃就了不得了,说句话就一群人听着。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道理,你能指挥的只有身边伺候你的那几个人。
  你指望你身边那几个人出工去给你办这种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哪怕他们忠心不二,也办不到的。
  有些影视剧还能随便演,只要是皇帝的嫔妃就能指挥官员做事,那更是无稽之谈。
  所以金充容想办这件事那难度可想而知,金家可不在京城,他们还在西河呢。
  那就只能是德妃了。诅咒皇后娘娘,莫不是她想做皇后?再叫她儿子做太子?左充仪缓缓的深呼吸了一口:可能吗?
  舒才人缓缓的摇头:她不这么想,每个人在做什么事的时候不都是希望能成功吗?或者说都是觉得能成功才会做的。
  可惜现在没有一点儿证据,春枝,你给我好好盯住她。
  春枝忙应下。
  伺候了多年春枝是绝对忠心的。
  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预备了东西。左充仪揉了一下脸。
  很快就有人端来了托盘,上头是几样好看的首饰,挺时新的。
  妹妹,你拿回去吧,过年的时候戴。
  我怎么好总是受娘娘的赏呢?也没为娘娘分忧。舒才人不好意思。
  你我就不要这样见外了,在这个宫里我也只能跟你说的上几句话。这算什么赏赐,只是你我姐妹之间的一些小东西。左充仪苦笑了一声:妹妹莫要与我生份了才是啊。
  第324章 命运啊
  舒才人叹了一口气,只好都接下起身谢恩:娘娘看得起我,我怎么会与娘娘生分了?这辈子也只能靠您照看呢。
  不得不说,左充仪确实照顾了她不少。
  她走后春枝也叹气:您说这么个标志人,陛下怎么就不喜欢呢?
  这都是命啊,他至今都不得陛下喜欢,日后只怕也没机会了。左充仪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都是命啊。
  舒才人走回了住处,她此刻倒没有想到什么宠爱不宠爱的。
  她想的是左充仪的命,左充仪这一辈子注定也没有再往高处走的命了。
  才人,您小心脚下。环儿叫了一声。
  舒才人点了个头,什么都不说。
  直到回到住处,她都沉默着。
  环儿给她上了茶,叫殿中人全出去:您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也不与咱们相干,就算是要有人怀疑了左充仪咱们也没法子的。
  舒才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摇头:我不是想这个。
  那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奴婢啊环儿担忧。
  我只是舒才人看着环儿: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一直都不敢停下脚步,求不到陛下的宠爱,我就想着求别人,因为我需要一个依靠。没有陛下的恩宠,没有子嗣,我将来一定不好过。柳皇后不要我,我就求别人。虞皇后不需要我,我就求别人。
  她她说到这里,声音顿住,像是愤怒一般深吸一口气,抓住环儿的手:她已经是三品的嫔妃了啊!她还有皇子,即便不养在自己膝下,那也是她儿子。她已经三品了,环儿,整个后宫,有几个高位嫔妃呢?
  我看着她惶惶不可终日,我看见的不是她,是我自己啊环儿。
  才人您别这样,您您虽然虽然不得宠,但是也不会有人与您过不去的。环儿握住她的手。
  你不懂,你不懂的。没有人害我,我能苟活,我可以苟活。可是我不想,我生下来是为了苟活吗?环儿,在娘家的时候我也不是这样过日子的啊!
  舒才人的手死死攥住环儿的:不会有人害我,但是这宫里的内侍宫女,六局的管事,哪一个没有自己的心思?她已经是充仪了,都随时可能卷入什么事被人连根拔起
  不会的,她冤枉的话,一定不会的。
  你不懂,如果别人不想冤枉她,那是别人的良心。可你要知道,别人可以,别人随时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我忽然明白了皇后娘娘。
  我以前也以为我明白,但是我不够明白。现在,我大概真的明白了。舒才人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
  她收住那些愤怒的,悲哀的,无助的神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手稳稳的,丝毫看不出这这双手方才还攥着自己侍女的手。
  她没说明白了什么。
  她只是明白了皇后一直都在往前走。
  本来,陛下爱重皇后娘娘,虽然皇后娘娘大概是不能生育,但是膝下不缺子嗣。
  太子由皇后抚养长大,日后一定孝顺,她为什么不做一个安稳无忧的皇后呢?
  可皇后还在往前走。
  为什么呢?
  因为她早已明白,自己的命运即便不能全然掌握,也一定要掌握一部分。
  没有人不知道皇后的影响力。
  如此,她才可以在陷入风暴的时候,岿然不动。
  这件事,左氏会担心,皇后也该担心。
  因为也可能是皇后做的。
  但是显然皇后不会。
  至少她绝不会像左氏这般惶惶。
  也许,她也该换个方式生活了。
  虞铮这边,日子照旧过,外头的事,她也叫人查。
  柳家那个小管事的也是个硬骨头,上了几次刑,就是那几句话。
  但是审问不能只上刑,不然容易屈打成招。
  如今就只能挨个查。
  所有柳家的奴仆挨个从家乡开始查,这就需要一些时间。
  独孤钺只是嘱咐了一句,叫他们查的隆重一些。
  陛下是要敲山震虎了啊?虞铮笑道。
  独孤钺哼了一声:都是鼠辈,算什么虎。
  虞铮摇头:好了,该用膳了。我特地叫人蒸了鱼,还做了个汤。陛下这些时候辛苦,好好进补才是,吃什么补药也不如日常进补要紧。
  独孤钺站起来,伸手握住虞铮的,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偏殿去。
  来。虞铮亲手给独孤钺盛汤:我特地叫人做的,黄芪山药猪骨汤,黄芪补气,山药润肺,猪骨滋补。
  独孤钺嗯了一下接过来就这么喝了一口,果然味道很清淡,有药味,但是很淡,很好入口。
  好喝么?虞铮问。
  好喝,你也喝吧。独孤钺道。
  虞铮就笑着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夫君的体质偏燥热,太医也说了,是肝火旺盛。其实真要指望一碗汤能平衡体质不可能。只是秋冬春的时候,吃的不要太干燥。尤其是冬天,本来就生着火,外头也干燥,里头还干燥。这时候膳食之间搭配一些汤水,就不一样。
  独孤钺慢慢的喝完了那一碗汤,然后吃掉了几块山药,还有切成小块的猪骨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