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难猜出,他和关扬曾有一段故事。
  关扬提醒到:“别看他长得老实,其实就是一整个花花公子,如果他追你,千万别答应。”
  周玄清觉得他完全多虑了。
  “拜托这种体格的男人,在我家,我睡觉都得在枕头底下藏根棍子好吗?”
  “完全没興趣,而且我已经有温柔儒雅的陆老师了。”
  关扬揉了揉眉心,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温柔儒雅?”
  “嗯!”周玄清认真到:“他可不像你这个男人,暴躁又可怖。”
  话音落下,又觉得自己这话在关扬面前说,好像不对,万一两人破镜重圆,自己不就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在连廊那儿听了两句。”
  关扬点头,又搖头,“你说对了,也说错了。”
  “嗯?”
  “卡里爾他确实性格不好,但陆道衡也没好到哪儿去。”
  作为陆道衡的朋友,关扬本该顺着周玄清的话说下去的,但剛剛他意识到,周玄清也有了解真相的权利。
  虽然这个真相不能由他说出来。
  “如果陆道衡也自私,占有欲很强,或者对你的爱带着病态呢?”
  “不是,你有意思吗?”
  不就说了句卡里爾的坏话,至于嘛……
  周玄清嘴角一撇,道:“陆道衡怎么能和他一样呢?他给你做饭吗?他接送你上下班吗?他把自己的钱都给你吗?”
  一碰到陆道衡这个名字,像是触到了周玄清的逆鳞。
  刚刚还带笑的人,身上汗毛竖起,立刻就进入到防备中。
  “而且……”
  周玄清看了看走来的人,低声问:“你这精神也太萎靡了,到底是你们不和谐,还是你不行啊?”
  关扬:“滚!你才不行呢!”
  周玄清:“哼哼~”
  把人惹毛了,周玄清很开心地欢呼。
  卡里爾拿了三杯咖啡过来,周玄清客气接过,“不好意思,刚刚真是失言了。”
  卡里尔冷着脸,轻轻搖头,仿佛他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
  周玄清也不在意,拿了咖啡就准备开溜。
  “行了,不打扰你们叙旧,改天我们再去山里,吃烤全羊。”
  “关扬,”他抬抬眉,坏笑到:“还去那酒吧?”
  关扬看了眼对面火气正盛的人,把周玄清趕走。
  “赶紧滚吧~”
  “嘻嘻~~”
  周玄清心满意足地回到办公室,陆道衡还没回来,无聊地喝着咖啡,東看看,西摸摸。
  陆道衡说了,里面没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不用担心。
  不过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不像文学院或者经济学院,桌上有好看的小说,或是新奇的玩意儿。
  对于陆道衡一类的老师来说,最爱的一定是下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真无趣。”
  周玄清摇着椅子,在空中甩了甩腿。
  砰——
  还踢到了脚尖。
  周玄清疼得龇牙咧嘴,低头看去,是办公桌最底层的格子。
  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用密码锁关得严实。
  “什么秘密東西,还用铁的锁头。”
  兴许是学生的试卷,防止有同学来复制的。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周玄清和陆道衡朝停車场去。
  “晚上想吃什么?”
  周玄清把东西扔到后座,“不是说要去看银杏树?”
  陆道衡启动車子,单手把车从车位里开出来,看了看外面的人群。
  “算了,下班时间。”
  周玄清看了看外面明显多了些的人群,“倒也是,或者周末?”
  “趁我集训前,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免得集训想着。”
  陆道衡轻笑,“学校选好了吗?”
  周玄清摇头,“还没,时间还早,明年十二月才考呢,不过想去南方的艺术学院。”
  陆道衡顿了顿,没再多说,“你决定就好。”
  周玄清又想起关扬的话,在心里再次反驳他:
  陆道衡怎么能和卡里尔一样呢?他可是全世界最好的陆道衡啊!
  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他总是表达支持。
  这样的陆道衡,根本不可能像卡里尔那么暴躁。
  周玄清觉得关扬错得离谱!
  “你知道今天和关扬一起来学校的人吗?他叫卡里尔。”
  周玄清像往常一样,和他分享新鲜事儿。
  “卡里尔?关扬前男友?”
  陆道衡似乎有点惊讶,“他来北城了?”
  周玄清点头,看他在开车,嗯了一声,“我今天看到两人争执,好像是为了追关扬。”
  “……他人很好。”
  周玄清觉得他和关扬一样,眼神有问题。
  “我约了他们到山里吃烤全羊,上次没吃到,总想着。”
  陆道衡笑出声,“那你的钱包可要准备好了,卡里尔吃很多的。”
  第56章 初雪
  接下来的时间, 两人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
  尹慕儒許久没见到人,感叹到:
  “不是我说,你们又不是刚认识, 一见钟情。既然这么爱,在高中时怎么不早戀啊?”
  周玄清骂他不是人,“我要是和陸道衡早戀, 拖累他的成绩,你信不信不僅老班每天鞭尸我,連我妈估计都不认我这儿子。”
  “况且那时陸道衡又不喜歡我……”
  说得他想早恋, 就能恋似的, 这不是病了嘛。
  说到失忆, 尹慕儒奇怪道:“要不要去首都,找腦科专家看看啊?怎么失忆这么久, 还不恢複?”
  他看新闻里,大多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記起来。
  周玄清的心也跟着沉了沉,“医生给陸道衡说, 腦部本来就複杂, 也許一辈子都記不得也不一定。”
  虽然对生活没多少影响, 但就怕有什么后遗症。
  晚上陸道衡回来时, 周玄清和他商量这事儿,“總不见好, 要不多看两家医院。”
  陆道衡在处理香菇,圆咚咚的香菇, 在他手下开出十字花来。
  他手法很稳,每一个刀口都精确无误。
  “好,”陆道衡切好一个, 扔到水里,香菇发出噔的一声,又顽皮地浮在水面上。
  “现在比较忙,走不开,等寒假吧。”
  周玄清点头笑到:“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陆道衡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面色如常,“乖。”
  十一月二十六号,是周玄清的生日,刚好周一。
  两人周末回周家吃了飯,周玄清在桌上抱怨,“怎么就一个蛋糕,没有禮物了?”
  往常每年生日,家里都给他准备禮物的。
  赵萍和周长崇,陆道衡三人,给他唱了生日歌,许了愿,赵萍又把上面的水果分了一半给他,另一半给陆道衡。
  “你是小孩儿呀?这么大了,还要禮物。”
  周玄清:“家里我本来就是最小的。”
  说到年龄,赵萍问陆道衡,“你生日在五月吧?我記得那时候天气很好,只是你住这儿的时候,總在学校过生日,明年倒是可以在家里过了。”
  陆道衡见周玄清把水果挑着吃光了,又把自己的一份给他。
  “好,明年妈也给我做一桌好吃的。”
  周玄清:“……”
  到底有没有人送他禮物啊?
  他要闹了!!!
  两人从周家出来时,天色不早,入冬后,晚上更冷了,周玄清本来就怕冷,已经开始戴围巾了。
  不过做为一个男人,他是绝对不会穿秋裤的!
  那是尊严问题。
  陆道衡被他的一套说辞弄得連连摇头,只好尽量让他少去外面。
  周一晚上,陆道衡早早下班,回家给他做了一锅暖和的鮟鱇鱼火锅。
  “这是用关东煮的料做的吗?”
  说是火锅,其实不辣,更像是日料里的高汤,加了蔬菜和鲜嫩的鱼肉。
  “小馋猫的鼻子真灵。”
  周玄清被夸得在餐桌椅上摇脚,“哼哼~~”
  吃了飯,周玄清想去书房把接的同人单畫好,却被陆道衡拦下,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去。
  “幹嘛?”
  “带我来杂物间做什么?”
  陆道衡开燈,往旁边挪了一步,“送你的礼物。”
  燈一开,周玄清看过去,房间的杂物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只剩滿屋子的漂亮礼盒,大大小小有二十来个。
  “怎么这么多?”
  “我不像尹慕儒,总和你在一起,所以,这是从出生到二十七岁的生日礼物。”
  周玄清走进去,屋里的礼盒堆积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丘,震惊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