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书中对他们匹配度用尽作者所能描绘的词语,什么才貌双全、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实际也算耀眼吧。
  简知煦不太记得瞿予珩是怎么喜欢上谢澜的,好像是在前两年瞿予珩外公葬礼上,谢澜安慰他,“别难过,我在呢。”
  外公是瞿予珩当时唯一最亲近的人,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是无声的陪伴,往往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极易抚慰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
  上天给了谢澜机会,但他并没有选择瞿予珩。
  或许瞿予珩得走作者安排的反派路线,只是秦梓安建立商业帝国的垫脚石,注定被谢澜利用,最后落个精神异常,黯然收场。
  简知煦很是心疼,目光不自觉望向吧台边站着的男人。
  仿佛有心灵感应,瞿予珩此刻也侧目,简知煦回他一个浅浅的暖心微笑。
  谢澜讲完感想感谢言,服务员推出一个九层蛋糕,每一层上面镶着一株翻糖兰花,与闪闪发光的香槟塔并列,甚为壮观。
  宾客们唱生日祝福歌,谢澜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不时向他投来炫耀的眼神。
  简知煦连一个白眼都懒得翻。
  中英结合的生日歌结束,秦梓安在起哄声中吻谢澜,不忘挑衅地瞟向瞿予珩,露出得意的笑容。
  瞿予珩双手插兜,微微抬起下颚,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压根没把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
  要不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简知煦真服了这俩二逼。
  谢澜象征性切了一下蛋糕,拿着香槟开始社交。
  没多久,来到简知煦跟前,热络地喊道:“知煦,我以为你不会来呢,”说话间不忘上下扫量对方。
  西装左襟点缀一株纯白绣球花图案,内搭米白衬衣与飘带,领口微敞,飘带自然垂着,层次感十足,看上去清雅贵气。
  再一看那张脸,未施粉黛,五官清晰立体度高,不笑的时候自带清冷感,面对他不再是以前的谄媚嘴脸。
  这让谢澜很不习惯。
  “是你非邀请,还叮嘱我一定要来,”简知煦连假笑都不给,大大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想来的。”
  宾客都在看着,谢澜始终维持一派和睦笑容,“我们从出道就认识,梓安也同意,当然得请你来,是吧,梓安?”
  半晌没得到回应,谢澜看向身侧的秦梓安,只见他正直勾勾盯着简知煦,那眼神透着惊艳与猎奇。
  男人都从未如此看过他,谢澜脸上笑容瞬间僵硬,声音也降了几个调,“梓安?”
  简知煦对他们的套路很熟悉,以往这般情景,秦梓安会说是原主死缠烂打求他,借机刺激谢澜,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他必遭围观者的白眼与羞辱。
  此时的秦梓安有点找不着方向,“哦,对,是,没错。”
  简知煦心里呵呵两声,我谢谢你们。
  “谢澜,可以签个名吗?”
  两名盛装打扮的美女打断他们,激动得原地小碎步,“我们是你的粉丝。”其中一人还故意挤开简知煦。
  好男不跟女斗,简知煦腾地儿,走到香槟塔边拿起一杯红酒,刚碰到嘴唇,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而来,只好撇撇嘴放下。
  “这红酒口感很好,”秦梓安跟过来,不顾人家愿不愿听,叭叭介绍红酒哪个国家的,什么葡萄庄园,哪一年产的。
  一顿输出后,秦梓安像以前那样等待,等简知煦两眼冒星星,满是崇拜地说,“你好厉害,懂得好多,是我见过最有学识的人。”
  简知煦看神经病似的睨着秦梓安,得出结论:这逼有病,病入膏肓!
  听说神经病会传染,简知煦转身要走,却被秦梓安拉住,“等等,酒你没喝。”
  听你一席废话,我就要喝酒,这又是什么脑回路?
  简知煦毫不客气甩开,奈何狗皮膏药太黏,他叹了口气,用仅剩的一点耐心说道:“放手。”
  眼神嫌弃,甚至是厌恶,从前简知煦不会违抗他,秦梓安向来心高气傲,怎受得了这巨大落差待遇,硬逼着,“你喝了我就放。”
  动静引起谢澜的注意,他走过来,分别抓着两人的手臂,摆出一张无辜脸,“你们怎么又闹矛盾了?”
  简知煦真没心思陪他们演,用力挣脱二人。
  突然,一股强有劲的力道反弹推向他,简知煦措手不及,趔趄后退,腰侧重重撞在桌沿上,身后的香槟塔叮叮当当。
  同一时间,被反弹的另一人撞向蛋糕塔。
  第12章 第12章 这种货色老子看不上
  香槟塔的玻璃杯歪了方向,摇摇欲坠,被撞的蛋糕也失去平衡,瞬间倾斜。
  “小心!”司展宸发现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简知煦想跑,奈何腰侧一阵抽疼,自知躲避不及,急忙抱头护脸。
  下一秒,哗啦——
  晶莹剔透的香槟玻璃杯哗哗落地破碎。
  想象中的杯子没砸在头上,简知煦抬头一看,男人顶着一块桌布帮他挡住。
  反观撞蛋糕塔的谢澜,整个人与蛋糕摔倒在地,脸和身上都沾大片奶油,颇为狼狈,旁边的秦梓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服务员有眼力见,赶忙去扶谢澜,递上手巾。
  简知煦一番检查,确认男人没被玻璃割伤,才问他,“你刚才不是在吧台吗?”怎么一溜烟蹿到这儿了?
  秦梓安抓着简知煦不放就过来了,只是被谢澜抢先一步,他没想到谢澜会推人。瞿予珩没说话,桌布丢地上,示意简知煦踩在上面走出玻璃渣区。
  “是他推的谢澜。”
  胸口别着一枚复古照相机胸针的女孩指向简知煦,高义愤填膺声道:“我看到是他推的。”
  身边的同伴也笃定附和,“对,我也看到了。”
  简知煦看向俩女孩,是刚才向谢澜索要签名的粉丝。
  原主以前和谢澜有过几次推搡,每次被曝光,谢澜必定是受害者,而他必然是加害者。
  女孩昂首挺胸,似乎在说,别以为我们怕你。
  谢澜惯常用的手段,以女性出面协助他,往往能博取更多的支持与信任,简知煦不想跟她们计较,大步走向谢澜。
  谢澜一脸委屈的看着简知煦,佯装关心:“知煦,你没事吧?”
  啪——
  一记耳光重重打在谢澜刚擦干净的脸上,现场一片哗然。
  简知煦神色严峻,“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才推我那一下,你该庆幸他没受伤,否则我会加倍俸还。”以前原主是受气包,被欺凌反而主动认错道歉,他简知煦有仇当场报,不报晚上睡不着。
  谢澜惊得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简知煦会打他。
  片刻,他捂着脸,眼含泪花小心翼翼地解释,“我没推你,是你先推我,梓安才帮我的。”与简知煦的盛气凌人对比,任谁看了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秦梓安更懵了,他推人了吗?
  呵!玩栽赃嫁祸,你还嫩了点,简知煦不会惯着,训斥警告一并说了:“少在这儿惺惺作态,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的事儿。”
  谢澜柔弱的目光求助身边的男人。
  秦梓安总算回归状态了,大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推人还有理了?”
  “你是嫉妒谢澜,故意毁坏他的生日宴,让他出丑,真够恶毒的。”两名女生也过来讨伐他,“谢澜诚心诚意邀请你来,没想到你却抢人家男朋友。”
  不明真相的围观者也小声指责,“太过分了吧,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抢别人男人。”
  抢男人这一点,简知煦真不能忍,与素养无关。
  “谁特么的再说我抢他男人,我跟谁急,”简知煦声色俱厉,指着秦梓安鼻子,“这种货色老子看不上!”
  秦梓安气得脸都绿了,他这辈子没被人侮辱过,而且还当众受辱,愤怒地瞪着简知煦,咬牙问:“你说什么?”
  自取其辱哪有不满足的道理,简知煦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你这种自私自利的货色老子看不上。”
  “烂锅配烂盖,拜托你与谢澜一辈子锁死,别再霍霍他人。”
  也不知哪一句触碰到秦梓安的逆鳞,怒火中烧的他扬起拳头砸下。
  简知煦也不是吃素的,侧身躲过,抬起长腿铆足劲用力一踢。
  秦梓安没料到简知煦会踢他,踉跄没站稳,在满地的奶油上打滑,像杂耍的小丑,滑几下摔了个狗吃屎。
  “噗呲!”
  现场有人笑出声,简知煦循声看过去,才发现瞿予珩的助理也在,他假装扶扶眼镜掩饰藏不住的嘲笑。
  有宾客也没忍住捂嘴偷笑,司展宸别过脸做表情管理,显然管理失败,咧嘴笑开。
  这时,几个壮硕的黑衣保镖冲进来,简知煦见状不妙,赶忙拉着瞿予珩溜之大吉。
  跑到停车场停下。
  “为什么要跑?”瞿予珩问。
  简知煦回头发现没追兵,“不是你说的吗?打不过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