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御厨到军营后,叶无忧的胃口越发地好,才十来天就吃出了小肚子,叶无忧蜷在床褥间的青竹香内,满足地揉着微微鼓起的小腹。
  被杨棯一通教训,叶无忧幡然醒悟,清心寡欲了许多天,梦里的景象也意外正常不少,床褥上只有陛下的里衣如旧。
  断是不可能断的,他肖想陛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吃到手,掉脑袋前肯定要吃到够。
  他又梦见萧郎了。
  这回,叶无忧进了御书房,萧允安正伏在桌前处理奏折。
  不愧是陛下!在梦里都如此勤勉,不忘政事。
  “陛下辛苦,臣为陛下捏捏。”叶无忧轻手轻脚绕到萧允安身后,一对爪子鬼鬼祟祟搭上萧允安的肩。
  “又是你!”比叶无忧的脸先飘过来的是暧昧的寒梅信香,萧允安黑脸拿起一册竹简砸向叶无忧。
  “……您嫌弃臣。”叶无忧挤出一滴伤心泪。
  萧允安心一颤,举起的手悠悠放回身侧。
  好一个采花贼,这么快就进化到拿捏圣心了。
  “你又想做什么?”萧允安拢紧身上玄袍。
  “臣就想赖在陛下怀里说说话。”叶无忧放肆地拢过萧允安的脖颈,倒在萧允安腿上,没什么肉的屁股蹭来蹭去找好位置,叶无忧没闻见自己想要的青竹信香,扯开萧允安领子,恭敬地说,“劳烦陛下您放个味。”
  “别乱动!”萧允安咬牙抓住叶无忧扯领子的手,朝着乱动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您不方便臣自己咬也行。”不止没闻见青竹香,屁股还挨了一巴掌,叶无忧朝萧允安无辜眨眼。
  乾君压制意味的青竹信香不要钱一般往叶无忧身上染,叶无忧腰立刻又软了,他直不起身,干脆就靠在陛下胸膛前,用身上的寒梅信香去安抚自己这位脾气不算太好的乾君。
  “臣错了,是臣无礼,陛下消气。”叶无忧细声细气低喘着安抚萧允安,在标记过自己的乾君信香作用下,完全不做任何抵抗的叶无忧很快就软成一滩水,叶将军眼尾迷离,靠在陛下怀里的叶无忧从头到脚都写着“任由陛下妄为”六字。
  “淫贼!浪荡!”萧允安忍住想掐死采花贼的手,往叶无忧身上不该乱立的其他地方按。
  萧允安的大手盖下来,叶无忧却又突然想起杨棯的警告,他捂住发紧的小腹,紧张道:“陛下,杨棯说臣都肾虚了,您莫要招我。”
  是谁招谁?!
  杨棯又是谁?!
  无论多少次,萧允安良好的修养还是会被时不时闯进梦里的采花贼震惊。
  御桌前的龙椅上,两人的信香逐渐交融,叶无忧缠紧萧允安的腰不肯离开,萧允安又红了眼捏着叶无忧脚踝厉声呵斥:“你最好藏好些,别让朕抓住你。”
  “那好吧,就一次。”闻了这么久青竹信香,叶无忧也早就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抬头吻上萧允安的唇,和陛下紧紧相贴的地方,全都跟着主人一块,忍无可忍,一塌糊涂。
  ……………
  一夜安好,叶无忧又好几天没再梦见萧允安,他在梦里被迫清心寡欲后,叶无忧却还是嗜睡,从杨棯说他肾虚那日后起,平日天擦亮就能准时睁眼的叶将军,现在每天都要靠着极大的毅力才能踩点到队伍前。
  叶无忧身着盔甲,迷迷糊糊喊着操练的口号,又一拳劲风贴脸擦过,叶无忧僵在原地,眼睁着,意识却已经飘向周公。
  杨棯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叶无忧再不着调,也不会拿战事和练兵开玩笑,前几日他见叶无忧面色不佳,以为是叶无忧胡闹,但连续一周都是如此的话……杨棯准备等会去找叶无忧聊聊。
  叶无忧今天歪歪扭扭走的几步路,简直不堪入目,就连站在队伍最末充数的御厨都比他精神不少。
  “将军!”杨棯没好气地走过去,叶无忧一个哆嗦惊醒。
  “啊!继续!”叶无忧揉揉眼,强打精神吼出一嗓子。
  不到一刻钟,剧情重演。
  杨棯:“……”
  奇了怪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第12章 身孕
  身为副将,杨棯非常顺手且骂骂咧咧地接过了练兵的重任,给快脱力的御厨一个眼神,示意他把叶将军押送回帅营。
  坐进营帐的叶无忧抱着大白馒头感动不已,他眼睛还是睁不开,三俩口并一口快速啃完,强撑着眼皮把最后一口咽进肚,然后直挺挺倒进青竹香的床褥间立刻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床边多了个人。
  “我靠!”叶无忧随手拎起身边的的头盔往人头上砸去,杨棯差点因此得工伤。
  “是我!”杨棯没好气扶正自己的头盔。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营帐干嘛!”叶无忧惊恐地捏住被子往脖子上提。
  “将军咧,太阳早就晒屁股了,您要不睁眼看看呢?”杨棯无语,营帐内外都亮堂堂,叶无忧显然还是没睡醒。
  叶无忧再次大惊,掀开被子鲤鱼打挺坐起身,他捂住惊吓过度而有些胀疼的小腹,缓了几秒后急急忙忙去找床边的盔甲。
  “我怎么又睡过头忘记晨练,杨棯你别干站着,快来帮本将军一起找盔甲!”
  “敢情你早上在梦游。”杨棯握紧拳叹气。
  “啊!对,我早上好像出过营帐……”叶无忧盘腿坐在床上,后知后觉地把一床里衣拨进被子底下,暗自庆幸。
  还好杨棯是个鼻子不好的泽兑,不然他这满屋子的青竹信香,还真不好解释。
  “洗把脸吧,你这几日怎么像被妖邪吸干精气似的,睡不醒了。”杨棯冷脸端过盆砸在叶无忧面前,自己转身走到叶无忧演练的沙盘后,驻足观看。
  又补了一觉,加起来,叶无忧足足睡了快六个时辰,叶无忧自己都惊了,不用杨棯提,他主动撩起袖口把左手先行递过去。
  “一月前和虏轫交手后,边境最近一个月安分过头,军营里别是混了蛮敌进来给我下了什么毒。”提到北蛮,叶无忧甩出臭脸,杨棯闻言面色稍缓。
  “你脑子还在啊,我还以为被什么馒头……嗯?”他刚刚看过沙盘,上面兵卒移动的痕迹很新,知道叶无忧没有丢掉自己守疆主帅的责任,杨棯欣慰地搭上叶无忧的脉。
  杨棯:……?
  叶无忧本来还想嘻嘻哈哈遮掩几句自己肾虚的故事,但杨棯古怪的面色让叶无忧直接噤声。
  “……你什么表情?”叶无忧奇怪道。
  怎么他军中的大夫,只要给他把脉,一个两个就都露出这种自我怀疑的表情,像他没救了似的。
  “别吵。”杨棯不太自信地换了只手继续搭脉。
  叶无忧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架到桌上,任由脾气不小的杨大夫杨副将随意挑选。
  奇怪,怎么能是……杨棯操.着怀疑自我的神色又搭上叶无忧右手的脉,他深深看了叶无忧,小腹一眼。
  “看哪呢?!”叶无忧不自在地缩回手挡住杨棯视线。
  “将军近日胃口如何?”杨棯神情已经开始恍惚了。
  “吃嘛嘛香,陛下送来的厨子手艺十分合胃口,我都吃胖了,还是陛下体恤我们,不比那蛮敌,粗鄙!”叶无忧抓住机会夸赞了一番萧允安。
  杨棯完全没听见叶无忧在说什么,他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
  叶无忧的脉圆滑流利,如珠滚玉盘……通俗来讲,是喜脉。
  杨棯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坤者,也知道自己顶头上司刚历完雨露期,但是……但是……叶无忧怎么能怀孕呢?!
  叶无忧那小子竟然会怀孕!!!谁信呐!!!
  月前叶无忧还凶残地设计诱敌,一个人单挑五百蛮敌前锋……按这一个多月的脉象,那时候就该怀上了。
  哦不!他月前竟然放任叶勉一个孕夫独自诱敌!
  “……将军没中毒,但末将学艺不精,待末将去问问军医。”杨棯踉跄起身,差点摔在营帐门前,他匆匆走出门,转身前往军医营帐内摇人。
  杨棯没一会就把军医请进了叶无忧帅营,叶无忧趁杨棯出去遛弯的功夫,已经将萧允安的一床铺里衣藏好。
  军医问了杨棯一路叶将军的身体状况,杨棯支支吾吾,除了“将军嗜睡”外,怎么都开不了口,军医直觉不妙,他掩住沉重的表情,亲自去摸脉。
  军医:“将军又把自己身体折腾出什么新毛病,把杨副将吓得都不敢说话。”
  “本将军就是最近几日犯春困,杨棯把不出什么问题硬要押你过来。”叶无忧大方伸出两只手,他笃定杨棯面色差是因为被自己拂了面子,“小题大做。”
  “将军不爱惜身体,说不定是什么绝……”军医半开玩笑的话语堵在喉咙口。
  搭上脉后,军医的神情和刚才的杨棯如出一辙,他不敢置信地看看叶无忧,又看看杨棯,最后目光同样停在叶无忧小腹前。
  “本将军这是……”叶无忧心里一咯噔。
  真是绝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