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她看出了秦思昭面色不太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憋回去了。
  秦思昭垂眸,冷不丁开口说道:
  “荣儿,他装出来那个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他可怜吧?”
  “哎……这……”
  “别含糊其辞!”
  “我又没骗他,都是他自己误会,关我什么事,轮得到我去可怜他么?”
  陶金荣提高了嗓门,急急忙忙地说道。
  秦思昭对这个回答还算是比较满意,面色柔和了许多,手却没有松开,继续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把手指插进她最为细嫩的指缝里。
  他把她猛地按到了墙上,嘴唇覆上了她无助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却被钉在了墙上。
  他的舌猛地侵入了她的牙关,像攻城略地一般,占有了她的舌,她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反倒更刺激了他的占有欲,手直接探入了她松松垮垮的腰带。
  “唔……”
  她轻轻地回吻着他,如同讨好一般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大白天的……至少到卧房里再亲我吧……”
  她轻轻摸着他的喉结,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柔媚。
  秦思昭不应,只毫无怜惜地把她钉在了墙上,外面刮过一阵风,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
  陶金荣的双唇在厮磨之间涨得通红,微微张着,露出一小片莹润的贝齿,她的眼中涌起了湿润粘滑的泪,喉咙里的声音有些痛苦。
  忽然,她肩膀猛地抽搐了几下,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
  “有点疼了,阿昭,停一下吧,至少让我歇歇。”
  “喜欢吗?”
  “真的有点疼。”
  她小声讨饶。
  “那就不停。”
  她的声音渐渐变了调子:
  “喜欢,最喜欢你了,只喜欢你。”
  他终于放过了她,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陶金荣觉得有些站不稳当,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亲了亲他的嘴唇。
  他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手就卡在她的腿弯上,她赤着脚,双足一晃一晃,露出白皙平直的小腿线条。
  秦思昭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去烧水,烧好了叫你。”
  她脑子里早已七荤八素,软软地卧在床上,听不进他说的是什么,只含含糊糊地回答:
  “嗯。”
  烧好水后,秦思昭摸着她的下颌说道:
  “去洗澡吧。”
  “你抱我去。”
  他叹了口气,把她抱进了浴室,轻轻把她放入热水里,用细布给她擦拭了锁骨和脖子。
  她暗暗想,这秦思昭看着挺瘦弱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轻轻松松就把她抱来抱去,还把她架在腰上那么久,也不见有什么疲态,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阿昭,你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挑水砍柴之类的活干多了就练出来了,还有正骨也是力气活,劲儿小的人肯定干不了。”
  他拨开她的膝盖,用流动的活水给她冲洗干净。
  “哎,多不好意思,我还是自己洗吧。”
  陶金荣轻轻拍掉了他的手。
  “怎么,你赶我出去么?”
  “不是,就是不好意思。”
  秦思昭叹了口气,把水瓢递到她的手里,默默地走了出去。
  陶金荣脑子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想法自由奔逸着,按下去一个又飘出来一个,她眨了眨眼睛,心想秦思昭之前还有些腼腆,可怎么忽然像开了窍似的。
  她清理干净后从浴房里出来,秦思昭便进去用剩下的凉水洗,她浑身发软,匆匆忙忙地躺在了床上,一阵一阵的困意袭了上来,可是她又不想睡,她不喜欢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的感觉,像是被人偷走了半天。
  秦思昭洗完后,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她。
  “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觉得二人之间十分亲密,就像身体的一部分长在了一起似的。
  “阿昭,我饿了。”
  “我去给你做饭。”
  他从床上麻利地爬了起来,熟练地砍柴烧火。
  其实秦思昭挺喜欢干这种只费身子不费脑子的活计,为了妻子围着锅碗瓢盆转上一辈子也挺好,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满足。
  秦思昭咬了咬下唇,今日他那么粗暴,她竟然一点都没恼了他,还是照常与他言笑晏晏。
  是因为她待他格外宽容,还是因为她早就习惯如此了?
  他想起今日陶金荣在顾时面前愧疚的样子,她如同做坏事被抓住了一般,心虚地眨着眼,几乎不敢看顾时的眼睛。
  他心中深知顾时用权势逼她就范全是无用功,她骨头硬得很,可如今他竟然开窍了,只一味地装可怜,赌她会对他心软。
  真是心机深沉。
  陶金荣本身没什么错处,只是没有办法才委身于他,即使有几分情意,也全是被他惺惺作态的表象给引诱了,他现在就是在利用陶金荣的单纯来对付她。
  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当得很,是顾时对他的未婚妻威逼利诱,还好意思提着剑摆出捉奸的架势来,简直恬不知耻。
  他必须好好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千万不能让他的妻子再上了他的当。
  他尝了尝这道菜,似乎醋放得稍微多了些……
  罢了,重新做吧,这道菜他自己吃了便是。
  次日,顾时派人客客气气地把秦思昭请到了李县丞的府上,又把这附近能叫到的官员全叫了过来,人越多越好。
  他的脸上挂着体面的微笑,说道:
  “秦先生,我身上受了些陈年旧伤,京中无医能治,从您师父那里得知了您是他的得意门生,特意来此处寻您来治,毕竟京中还有公务缠身,还请您随我一起回京,当然,带上您的家眷。”
  顾时把一个木盒往前推了推,说道:
  “一点感谢,不成敬意。”
  此话他说得极为客气,简直给足了脸面。
  之前秦思昭故意当着一堆大臣的面求他赐婚,让他下不来台,害得他吐血,现在轮到他用这招来治他了。
  他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走着瞧吧,他不会杀他,但依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草民虽略通一些医术,可却尽是些野路子,陛下可放心么?”
  秦思昭努力掩盖眼中的不悦,他倒是真敢让他给他治病,也不怕他动些什么手脚。
  顾时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秦先生办事我一向放心,快收下吧,我会派人送您和您的家眷一同进京的,您放心,绝对安排妥当。”
  “定不负陛下美意。”
  众目睽睽,秦思昭也只能应了下来,他尚且不知那盒子里尽是女子的钗环首饰,皆是顾时亲手给泠川挑的。
  第95章 第95章修罗场
  秦思昭明知此行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是不得不承接下来,用袖子掩着脸,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他打的什么主意他难道看不出来么。
  周围人无不觉得他得了赏识,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秦思昭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应付了几句场面话,便匆匆拿着顾时给的那个盒子打道回府。
  他前脚刚一出门,发现陶金荣就站在大门外面,探头探脑,紧张兮兮地等着他。
  她衣裳穿得极素,几乎带着几分朴实,脸颊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可布衣荆钗依旧不掩她清冷妩媚的容貌。
  顾时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容貌吗?还是因为纠缠得太久?
  一见秦思昭全须全尾,神色淡定地出来,她脸上的紧张神色便瞬间少了大半,对着他露出一个有几分傻气的笑容,说道:
  “我是不是来得有些迟了?他们说是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进去呢。”
  秦思昭哑然失笑:
  “不迟,不迟,我们回家再说吧。”
  他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回了家中,关上门窗,便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
  说实话,顾时那点小心思连藏都不带藏的,他和陶金荣都心知肚明。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她,她应该也对顾时的无耻心知肚明吧。
  陶金荣一听便笑了:
  “他倒是真敢让你给他治病,也不怕你把他扎成太监。”
  玩笑话说完,她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哎,进京便进京吧,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京城有人认识我,我就得多藏着些,躲着点人走,只怕被别人给认出来,若是没人知道还好说,就是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可就完蛋了,我可不能拖累了你。”
  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色道:
  “你对我已经是情真意切,有你这样的郎君,我此生无憾,只是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累你,你若是觉得太累支撑不住,随时跟我说,我心里永远念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