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狗儿开始还不解其意,一味地凑过来撒娇耍痴,却被陶金荣忽略了。
  陶金荣又把那稻草人丢在它的嘴边,命令道:
  “咬。”
  狗儿叼住了那稻草人,摇头晃脑地撕咬了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咆哮声。
  陶金荣摸了摸它的头,称赞道:
  “好狗,以后若是来了招我讨厌的人,你便这样咬,明白了吗?”
  她垂眸,补充了一句:
  “咬得越狠越好,最好是连命根子一起咬下来。”
  这话说的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狗儿不解其意,尚且不知陶金荣是叫它去咬谁,只咬着稻草人,摇了摇尾巴。
  “松口。”
  她把稻草人往外拽,小狗以为她是要和它玩拔河,莽着力气不肯松口。
  陶金荣直接伸手打了小狗一个巴掌,然后把它的嘴掰开,把稻草人拿了出来。
  “该咬的时候咬,该松口的时候松口才是好狗,知道了吗?”
  狗儿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颇为不解其意,不过没关系,陶金荣很擅长训狗,迟早会把它训练成一条该咬的时候咬,该停的时候停,令行禁止的好狗。
  秦思昭走到了后院,只见陶金荣在和狗儿一起玩闹。
  她的皮肤在太阳下有些晒黑了,但非常红润光洁,她身段轻盈,欢声笑语,两眼亮晶晶的,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秦思昭既倍感欣慰,又暗暗后悔自己和她重逢得太晚。
  差一点,他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他看着她欢快的样子笑道:
  “裁好了,你要穿上试试么?”
  “好呀,我先去洗手。”
  狗儿忽然被抛下,有些惶恐,跟在她的脚后面,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
  “呜呜呜……”
  大黑只是一只小狗,不喜欢孤单,只想要她继续来陪自己玩。
  陶金荣瞥了它一眼,决定纵容它的粘人,和秦思昭说道:
  “它知道不能在家里尿尿,应该可以进屋。”
  她进了卧房,把肚兜展开看了看,料子还不错,是素色的,清爽透气,上面一朵绣花都没有,和她之前的肚兜版型几乎是一模一样,穿上也别无二致,比较合身。
  “嘤嘤嘤……”
  大黑扑着她的腿,想叫她来陪它一起玩,却被陶金荣躲开,不加理会。
  不能纵容小狗爱扑人的习惯,等小狗长成了大狗,一扑人就是一个跟头,她体重轻,承受不住。
  “嘤嘤嘤……”
  小狗委屈巴巴地坐了下来,不再闹腾,陶金荣才终于摸了摸它的头。
  “好狗。”
  陶金荣穿上了外衣走出门外,秦思昭就站在门口等她,低头一看,她脚边跟着一个黑毛掸子似的狗儿,长相十分潦草。
  他忽然觉得这小狗有点碍事。
  “荣儿,你很喜欢狗吗?”
  “还行,狗很有用不是吗?”
  她笑道:
  “我讨厌谁,便指挥狗去咬谁,岂不是很好?”
  陶金荣握住秦思昭的手,暗暗垂眸说:
  “多谢,衣裳很合身。”
  她轻轻亲吻了他的侧脸。
  离完婚只剩下几天,二人一起用红纸稳稳当当地剪了红双喜,用浆糊贴在了窗上。
  红蜡烛也备好了,这几天里,乱七八糟结婚用的东西二人也一起采买好,终于到了八月初五这一天。
  这场大婚只有两个人对着天地立誓。
  陶金荣穿上了红嫁衣,用胭脂水粉给自己简单化了个妆,她抿了抿红纸,嘴唇变得鲜艳饱满。
  秦思昭亲手给她描了眉毛,他的手很稳,很慢,在她微微凸起的眉骨上画了两道完全对称的弯月眉。
  “荣儿,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我画得好不好……”
  他懊恼地摸了摸后脑。
  陶金荣笑道:
  “傻瓜,横竖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的眉毛,好不好又能如何?”
  她用眼睛扫了一下早已布置好的喜房,床铺上是红色的被褥,喝过交杯酒,马上就要……圆房了……
  其实她内心深处很想跳过这些无谓的仪式,直接到达最后一步。
  第90章 第90章顾时计划选秀
  其实,陶金荣并不知道为何大婚一定要弄得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再叫上一大票名字都叫不全的人来家中吃饭喝酒,她觉得那样颇没有意思,不仅是要花上一大笔银子,也离她理想中的婚礼相去甚远。
  秦思昭微红着脸,拿来一个酒壶,轻轻倒了两杯酒,一杯酒给自己,另一杯酒递到了她的手中,她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酒杯,生怕一个不稳,撒在了艳红色的裙摆上。
  他没说话,只是举起手来,用手臂勾着她的臂弯,她感受到了那互相拉扯的力量,借着这份力,她一鼓作气地把辛辣的酒尽数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陶金荣没忍住咳嗽了起来,擦了擦嘴角说:
  “我从没喝过酒,不要见怪。”
  因酒力上涌,秦思昭的脸也变得微微有些红了起来,说道:
  “抱歉,我应该挑个劲儿小一些的。”
  他只是想用烈一些的酒来缓解一些自己的紧张,却没想到把陶金荣给弄得呛到了,她喝不得这么烈的。
  她看着那壶酒,叹了口气,皱着眉说:
  “又苦又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爱喝这种东西?”
  她站起来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全部喝了下去,来缓解喉咙的不适。
  这一站,酒劲便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晕晕乎乎的,步伐不稳,一下栽到了秦思昭的怀里。
  她迷迷糊糊地说:
  “抱我上去。”
  “荣儿,你怎么一杯就倒?”
  他把陶金荣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陶金荣几乎已经完全醉了过去,如同不省人事一般躺在了床上,他怕她戴的钗环首饰硌到了她,便动手把她的首饰都摘了下来。
  她的脸上画着妆,他用打湿了的手帕帮她擦干净了脸,又仔细擦干净了她嘴唇上的胭脂。由于布料的摩擦和烈酒的作用,她的脸颊和唇即便没有胭脂的修饰,也呈现出一种润红的色泽。
  嫁衣繁琐,恐怕穿着睡觉也不太舒服,他也只好帮她脱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随后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在床上睡着了的样子,秦思昭陷入了迷茫。
  下一步该做什么?
  对着一个睡熟了的人做那种事情,还是有点奇怪了……他不太能接受。
  而且她肯定已经喝得断片,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希望她不记得他。
  “……”
  秦思昭给她盖上了被子,只躺在她旁边睡了。
  她醒来后觉得头有些疼,整个人十分迷糊,一翻身,直接抱住了秦思昭,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阿昭。”
  她只觉得头疼,身上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他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昨晚应该是圆房了的吧?
  一杯倒实在是丢人了些,她在脑中狠狠搜刮了记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荣儿,你昨晚似乎醉了,直接睡了过去……我见你睡了,也不好把你弄醒,便也直接睡了。”
  他犹豫着,挑了个委婉些的说法。
  她直接开口问道:
  “那岂不是没有圆房?”
  “嗯。”
  秦思昭点了点头。
  二人起来梳洗过后,陶金荣开始捂着酸痛的头抱怨:
  “你非得买那么烈的酒做什么……害得我今天还头疼。”
  “……”
  秦思昭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出于紧张,他确实有点害怕自己发挥不好,特别还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
  “荣儿,我之前送你的那个香囊,你一直都戴着呢对吧?”
  “嗯,当然。”
  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坠子,闻起来有种特殊的药味。
  “这是……避孕用的,只要戴在身上就能避免怀孕,对身体无碍,是我自己配的药方。”
  她看着他眨了眨眼,笑着说:
  “我不介意要个孩子。”
  秦思昭有些尴尬地背过了脸:
  “你的身体目前还不太适合。”
  陶金荣直接伸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强迫他直视她,看着他的眼睛问:
  “好奇怪,原先我记得你一向是有话直说的,怎么现在突然这样腼腆了起来?”
  之前都是陶金荣在他面前感到尴尬,秦思昭坦坦荡荡,还经常劝慰她,如今怎么反了过来,她心中只觉得好奇怪。
  秦思昭声音微颤:
  “我若是大夫,对病人自然能坦荡直言……”
  秦思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继续说道:
  “可我若是丈夫对着妻子……便会觉得不知所措了。”
  陶金荣伸手拧了他的手臂一下,气闷道:
  “嗬,瞧瞧你这说的算是什么话?当大夫就能有话直说,当丈夫反倒变成锯嘴葫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