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色缎带轻柔地蒙住女人双眼,在脑后系成秀气优雅的结,反衬她后颈清伶的线条愈发脆弱不堪折。
  因为被遮住视线,其他感官才会变得更为敏锐。
  她能感觉到腿内侧,隐约传来他发丝轻扫的触感。
  这种异物感带来无穷无尽的痒症,像是得了一场让人不自主失神的怪病。
  她下意识去碰,想推开让她难受的东西。
  可等到颤动的指尖触到他微凉发尾,又停滞住。这很好地给了他机会,顺势扣握住她的手腕。
  男人有力的指尖从她掌根开始,灵活钻游进她手指,勾住,然后用力地十指相扣,动作满是不容抗拒的强势。
  却在手心相贴合的瞬间放松,一触即离,两只手虚虚拢扣着,似是大型猫科动物收缩利爪,只用肉垫拨弄逗玩着慌张的猎物。
  “不是说要我用嘴巴好好道歉吗?”
  他将深沉微哑的本音压得极低,尾音涵盖了漫不经心的野性,
  故意发问,“你要的道歉方式,是这样?”
  男人说话时,鼻唇呵出微灼吐息,有意或无意地落在她膝头。很快,他如愿听见上方传来她一声细弱的抽气声。
  感受到最多热度的,其实是最娇气的那里。
  隔着薄得过分的衣料,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倾泻下来,不紧不慢地在柔软处敷开弥散,又冷却,若有若无地在吊着她。
  “快点……”她急不可耐地催促,羞赧的声音细如蚊蚋。
  “忍不住了?”屈历洲闷声笑了下。
  男性骨感修削的手指穿过她指缝,拇指指节的薄茧摩挲她软嫩掌心,牵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发顶,插进发间。
  “对不起啊,宝宝,原谅我。”
  他漫不经心说着些讨饶的话,指腹压着她指尖陷入自己发根,发顶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她手心。
  他根本没说错在哪里,也没说为什么道歉,就只是一句句撩拨着她,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但就只是这样,也足够让游夏荡漾一阵子。
  男人的发丝比她想象中更柔软,干净清爽根根分明,带着些洗发水残留的冷冽雪松味道,与此刻喷洒在她皮肤上的呼吸形成奇妙违和的对比。
  他的味道清冷,他的呼吸灼烫纠缠,相互违背,又很好地归敛融合,构成一部分的,他本身。
  游夏知道自己正在……
  这个发现让她小腹莫名抽缩了一下,像是在挽留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同时蜷起手指,却被他强硬掰开手指,更深入地插进他浓密的发丝之中。
  像被野外动物亲昵又霸道地留下标记性气味那样,没两样。
  “我说的不是这样。”她抓了下他的头发,不满地提醒。
  他这时没再多逗弄她,坦然回应说:“知道,宝宝。”
  “知道你还……啊!”
  话没说全,他蓦地坏心思碰了一下。
  “是这样对不对?”男人沙哑的尾音随衣料摩擦声,消失在她惊喘的轻呼里。
  隔着布料,他略微施力碾磨过,引来她猛然紧攥他的头发。
  头发在她手里扯痛,她*的力道不重,刚好有点爽。
  屈历洲没给她多缓神的时间,慢慢抬指,勾挑起那块毫无遮蔽作用的可怜小布料。
  这个动作让游夏猛然惊动。
  没错,就是这个动作,又是……
  昨晚她的“老公”屈历洲给她涂过敏药时,就是这般相同的、过激危险的姿势。
  游夏不得不想起这个画面,甚至屈历洲昨晚也是,沉身蹲跪在她脚下,一面在她的过敏处怜惜地涂抹药膏,一面语态轻嗤地挑起她的蕾丝边缘。
  区别是……她今天穿的不是蕾丝,只是在长裙下,连裤丝袜里,穿了条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小三角。
  啊,不对!
  区别在于今天的人物不同,伺候她的男人不是屈历洲了,而是她的小情人。
  怎么可以在迷乱的时候,把两个人弄混呢?
  游夏想要对自己强调这点,于是懵着脑袋开口,
  “昨天晚上,我老公给我涂药,用的也是这个姿势……”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仅敢偷情,还敢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另个男人。
  “哦?”她的情人听到这句话,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略带恶趣味地揉搓着她一览无余的唇瓣,问她,
  “那么你老公,也对你这样做了吗?”
  她的无知莽撞可能会惹来危机,但好在,情人和老公两者都是屈历洲。
  那只会获得更多奖励。
  游夏只能诚实:“没有……”
  “听你的语气好像有点遗憾呢。”男人语调,速度,都平缓无波,只有挑抹她的动作格外兴奋到指尖发麻。
  略含惑人的诱蛊意味,他又问,“你很希望老公对你这么做?”
  她的唇齿间吐出难捱的破碎音节,不甘就此示弱:“我就是希望,又怎么样?”
  如此聪明又天真地,想用这种话来刺激情人。
  “我和他是夫妻,我就是想要他舔,又怎么样?”
  高昂的字词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凌傲,她自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情人拿捏在手里。
  多么可爱——
  夫妻,想要,舔。
  这些词汇字眼组建在一起,落在他耳里,动听到他的脊椎都窜上接近疼痛的极端快意。瞳孔被她无知的字词刺激到近乎失焦。
  “好啊,满足你。”他的声音震颤不止,刻意放轻的气音,每个字都像绒毛搔过耳膜,带着愈演愈烈的失控。
  游夏有些随之紧张起来:“什么…”
  突然的温热触感让她顿时紧紧弓起身子,仰头从喉间溢出低吟。
  像是被闪电击中脑海,瞬息的昼亮后,泛滥的波浪都带着电压,一汩接着一汩将柔软的躯体透穿。
  情人低磁的嗓音飘荡进来:“接下来,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你的老公。”
  她还没所反应,也想不起这句话,是在屈历洲被下药时,她自告奋勇要帮忙,带着倨傲神色对屈历洲说过的话。
  她说允许屈历洲在释放的时候,叫出初恋的名字。
  在她或有可能分心去回忆的时候,腿边男人的动作更大胆。
  他蓦地抄起她右腿,强硬地将它掰上来,腿弯挂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手摁住她左边膝盖用以固定。
  她以一种几乎被晾晒的姿势,被他坚定不移地把控身体。
  接着,他收紧攥住她手腕的指骨,将她原本放在他头顶的手也捉下来,一手合握住她两只细嫩的腕子,固定住。
  “乖宝宝,放松。”
  语气像是在哄她,却没给任何退路。
  这个从来矜贵疏离的男人,此刻就跪在这里,低伏着头。为他的女王服务。
  他不再生野。他非常疼惜。像得到莫大的荣耀与鼓舞,从而倾尽耐心去完成这件事。这件让她快乐的事。
  “…我放松不了……”
  游夏仿佛完全被混沌的情绪浸透,无法呼吸。像在走钢丝,越是惊叫,就越快失足跌坠。
  上次,跟他婚前一夜那次,他也有这样对待过她吗?
  游夏实在记不清了。
  所以,她是第一次清醒着被这样对待。
  她才知道原来那里酸麻到一定地步,大腿肌肉会无法控制地抽搐抖动。
  明明腿是她自己的,可她根本无法控制,她无法向前迎合,也无力退缩结束痛苦。她在无可救药的迷障里左顾右盼,在难以脱逃的危险里反复不安。
  是那里难受吗?不对,是整个身子都在难受。
  是那个点酸爽吗?也不,像是香腻腻的花粉钻全身骨头缝,隔着血肉作怪。
  游夏看不见此刻他的表情,只能听从他的命令,配合他去完成这套亲密服务。
  “遵循你的渴望,想象你老公就在这里。”
  他还说:“爽的话,你可以叫他的名字。”
  屈历洲的瞳孔在暗光里黑得吓人,声音收敛着隐匿着,藏好内里近乎蠕动疯长的愉悦。
  他在这时掀睫去看她,看她那张光泽靡滟的嘴巴,微微张开,粉红小舌若隐似现,吐露碎音。和她这里很是相悖。
  他仰望她的眼神近乎天真虔诚,或许像个终于获得心爱玩具的小男孩,既迫不及待地想要拆毁包装,又舍不得将这场游戏玩得太过尽兴。
  要是轻易玩坏,就不好了。
  极度克制的力度下伏藏怜爱,若有似无地擦过。然后等待即可,让她骤然绷紧腰线,自动自觉地朝他凑过来主动索求。
  作为主动挑起这场争端的一方,游夏没有别的选择。
  唯有享用,是对快乐的尊重。
  欲念里沉沉浮浮,她极力想象着屈历洲。
  她竟然真的在想象屈历洲。
  在这种事情上。在这种时候。
  眼前已经不是暗无光的黑了,是道道劈落下来炸开火花的电光,五光十色地在脑海里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