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先安抚一下孩子,接着就想起来,似乎有人尿床了,刚才来了小偷,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江梨掀开被子一看,下面床单果然湿了一块,抬头看着离这位置最近的星星一眼,他对上江梨的眼睛,顿时“哇”一声大哭起来。
  江梨忍着笑,不动声色道:“是不是你们喝饮料的时候,不小心倒在床单上了?没关系,咱们换一块干净的床单就行。”
  月月刚才还想哭,见江梨回来,眼泪又缩回去了,她听到江梨的话,趴过去看了弟弟旁边湿濡的床单,大声道:“啊,不是饮料,是弟弟尿床了。”
  星星刚止住泪,听姐姐把他暴露出来,“哇”一声又哭了,月月还刮着脸颊道:“羞羞脸,星星尿床了,星星尿床了。”
  江晓晓这时候终于被吵醒,眼睛还没睁开,先带着哭腔道:“我没有尿床……”
  第二天江梨把床垫拆下来,铺在院子的竹床上晾晒,把床单被罩放洗衣机里洗。
  每次用洗衣机的时候,小孩子是最兴奋的,他们会一直守在洗衣机边上,等着洗衣机注满水,再看着它轰隆隆的转动,还要争着按按钮给洗衣机放水。
  现在的双缸洗衣服机没有自动脱水功能,漂洗干净后,还要把被单拎起来,放到脱水缸里脱水。
  脱水的时候动静更大,整个洗衣机都能离地蹦跶起来,三个孩子围在它旁边,踮着脚双手按在洗衣机上面,想要把它固定住,感受着它轰隆隆的剧烈颤动,兴奋的大喊大叫。
  “前两天不是刚洗过床单,怎么又洗了,今天没什么太阳,晾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林母经过的时候问了一句。
  星星听到后,紧张的看着江梨,生怕她把自己尿床的事说出去,听到江梨道,“昨天晚上孩子把饮料洒上去了。”他才安心,然后还轻轻拍着自己小胸脯压惊。
  江梨装着没看到他的举动,心里却忍笑不已
  早上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一瓶健力宝,另外两个罐子都空了,江梨才知道为什么星星会尿床了。
  “怎么回事?”江梨把三个孩子叫到一块审问,“不是说好留两瓶到今天再喝吗,怎么昨天晚上又开了一瓶?”
  易拉罐可不是那么好开的,小孩子一般自己开不了,都要找大人帮忙,江梨追问:“是谁开的?”
  江晓晓双手背在身后,脑袋扭向一边,不敢看她。
  “江晓晓,是不是你开的?”江梨问。
  江晓晓马上讨好道:“妈妈,我们都乖乖的。”
  什么乖乖的,哪里乖了,现在问的是她开饮料的事呢。
  后来还是月月把江晓晓招出来了。
  江晓晓是把拉环掰起来一点,把筷子伸进去,用力顶起来,把拉环拉开一条缝,他们就可以把饮料倒出来了,反正三个都是共犯。
  江梨想起来,侄子存鑫这么开过易接罐,江晓晓应该是从他那里学的。
  反正喝也喝了,尿床的也尿床了,她只能再和他们强调一下要听话,晚上不能再多喝水。
  晓晓和月月点头“嗯”着,应得倒挺快,就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江梨觉得星星应该不敢大晚上再喝那么多饮料了。
  晚上回来,床单和垫子林母已经帮她收起来,也帮她把床铺铺好,见到江梨回来,林母偷偷把她拉到一旁说,“昨天晚上摸进我们家的那个小偷,应该是‘婶婆’家那个阿利。”
  “是那个坐过牢的林有利?”江梨听过这个人。
  “就是他。”林母气愤道,“你爹昨天和那人打了个照面,虽然没看清,但觉得有点像那个林有利。还有,你说用扫把打中那个小贼,今天我听人说,那个林有利,一早起来拎着个包裹就出门了,走路时一条腿还不便利,有人看见他去了码头坐船,肯定是怕被我们发现,先跑路了。”
  “他以前偷东西,还知道找远一点,现在连自己人也偷,真不是个东西!”林母评价道。
  她又问江梨检查了没有,有没有丢东西?她是知道江梨屋里肯定有现钱,还有她给的几件金饰。
  江梨说:“东西都在,昨天爹出现的及时,他没来得及得手。”
  江梨现在房里只有几千块,她前几天已经把大钱存进银行了。
  前两天,她趁着阿正表哥找了一辆解放车开去市里办事,她把现金带上,跟着他去了一趟慎州,把钱存在市里的工商银行了。
  让她惊喜的是,现在储蓄利率还挺高,一年定期的利率是7.2%,三年是10.98%,她把十万元存了一年定期,另外十万,她投了表哥施尚正的工程公司。
  施尚正这次回来就是募集资金的,他在深市那边接工程做,但想拿下大项目,疏通关系,垫付材料等都需要大量资金。
  江梨知道以阿正表哥的能力和手腕,干工程这一块适合他,只要能拿下项目,就基本不会亏,只有赚多赚少的问题。有这些考虑,她才会把一半身家投进去。
  她当天回来,又把这几个月饭店赚的四万元存到县城的银行里,另外把林川柏婚后交给她的两千块现金,另外开了户头存起来。
  小偷摸进来那天,她没有太慌乱,也是因为大钱都已经转移走了。
  林母虽然怀疑小偷是林有利,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把大门再多加一道横栓,又把墙加高,把上面的玻璃渣再插得密一点。
  又过了几天,江梨听到饭店的客人都在谈论同一件事——有孩子被绑架了!
  她在旁边一打听,才知道,被绑的那个孩子,竟然是那个走私贩老刘的儿子。
  老刘原先生了三个女儿,这个宝贝儿子刚满两岁,出生的时候据说罚了不少钱,不过他有来钱的路子,倒也不差这点罚款。
  全家人把这男孩都当宝贝一样宠着,没想到前两天没看住,竟然被人绑走了。
  当时老刘还不知道是有人绑架,以为是孩子走失,后来绑匪把一张包着断指的带血字条扔进他家围墙里要赎金的时候,才知道儿子是被人绑票了。
  “被绑票的那家男人,也不是个善茬,是乐港县那块搞这个的……”客人隐晦的用手指比划一下,暗指走私的意思,“他手底下人可不少,那伙人竟然敢找上他家的孩子,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
  “搞他们这个的,这几年钱赚得海了去了,那伙人知道他手里有钱,铤而走险干一票,反正拿到钱就跑路,乐港那人再厉害,找不到他们也没办法。”
  “那伙应该是外地人,听说是从邻省逃窜过来的,在当地犯了几条人命,手里没少沾血,知道我们这边有钱,特地来这里干票大的再接着跑路。”
  江梨听得有些心惊,那孩子才两岁,被剁了手指头,惊吓加上受伤,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
  几天后,这件事传得全县上下都知道了,因为那个孩子被公安找到,被塞在麻袋里扔在桥墩下……
  老刘是给了钱的,钱放在交易点,绑匪拿了钱,孩子也没回来。
  江梨不禁唏嘘,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没了。
  继老刘儿子后,才过没多久,又有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被绑了,听说孩子一样没活下来。
  一时间县城里人人自危,本来平时散养的孩子,现在都不叫出门了。
  林兴杰谈起这件事来,特别兴奋,他自诩掌握着道上第一手消息,“第二家被绑孩子的,是贩私烟的,也肥得很,家里养了两条大狼狗,院子墙高的放梯子都爬不过去,就这样孩子还是被弄走了。现在两家人各出五万,在道上放出风来,要那伙绑匪的命,不知道这么多钱有没有人能赚到。”
  “还有趁乱打劫的,一帮人学那些绑匪,去了一个乡镇老板家里‘担水’,结果出门没多久就被公安逮住了,本来还以为他们和那伙绑匪有关系,结果就是本地一群小混混,学着人家想捞点钱。”
  在本地,‘担水’就是上门勒索的意思。
  “你们把几个孩子看好了,那伙人没抓到之前,千万不要让他们在外面乱跑了。”林母听了儿子说的这些事,更不能安心了,“要不幼儿园暂时也别去了,先放家里,我看几天。”
  江梨也害怕,不仅怕那些没有人性的绑匪,也担心县上小混混们不安分。她也算是有点小钱,饭店开在那里,大家都看得见,说不得就会成为有心人的目标。
  这几年大家生活条件慢慢好起来,治安却乱了,前两年严打,倒是打掉了一批人,太平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有冒头的趋势。
  她听了林母的话,把几个孩子拴在家几天,没有让他们去幼儿园,也不止她这么做,她去和幼儿园老师请假时,听说好几个孩子近期都不来了。
  第37章 走失人心惶惶闹了一……
  人心惶惶闹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那伙绑匪最终露了行踪,在逃窜途中被公安当场击毙了几人,县里跟着闹事的一些混混又被抓走一批,治安好了许多,孩子们又可以散出去随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