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扼制住乱跳的眼皮,腕骨用力,心平气和地跟他强调:
  “白天刚……刚做了。”
  “这才几个时辰?还来?”
  第105章 为夫想与夫人日日相见
  他唇侧挑起,覆在她腰上的手掌转握为推,蓦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防备不及,用来阻止他的手跌在软榻上。
  他趁机褪下她衾衣,揉成皱皱巴巴的一团,顺着垂落的床帐缝隙扔去外面。
  姜映晚想说话阻止他,却被他反按住。
  “白天是白天的,关晚上何事?”
  “再者——”
  他腔调拖长,低头覆下来。
  薄唇深深浅浅地吻着她唇瓣。
  摸索着捉到她逃避的手掌,指骨强势撑开她指缝,一点点与她十指相扣。
  “——在马车中多有不便,夫人连出声都不敢,怎会尽兴?”
  “好不容易入了夜,自然是要继续。”
  ……
  宅子外都是裴砚忱的心腹,任何人都轻易靠近不得。
  旁人进不来,姜映晚在里面也出不去。
  一连多日,她都被裴砚忱拉着行房事,频率高到,她甚至怀疑,他是想把过去近两个月欠下的房事一并补上。
  这种强度的床笫之事,姜映晚根本受不住,在第三天时,她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并在裴砚忱回房、径直朝她走过来想抱她的时候,及时出声错开了话题,并借着旁事打断了接下来的‘安排’。
  她语调裹着几分不满,避开他要来抱她的动作,脊背靠着窗棱,仰头看着他问:
  “不是说让我回家?”
  “这都三天了,我连宅子的门都没能出得去,裴大人就是这样陪我回家的?”
  裴砚忱笑了笑。
  揉着她脑袋将她搂进怀里。
  尾音深处,镌着不易察觉的温色。
  “这几天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又怕我们晚晚单独出去走丢了,这才没让夫人出去。”
  姜映晚语气硬邦邦的,“我在我出生的地方,还能丢了不成?”
  他却说:“越是熟悉的地方,才越是容易丢。”
  姜映晚无言以对。
  他低头吻了吻她眉心,动作中带着明显的哄。
  “知道我们夫人待得有些闷了,明天,就带夫人出去。”
  姜映晚抬了抬眼皮,想去看他。
  却被他捂住眼睛在唇角亲了几下。
  待眼前重新恢复光亮,姜映晚眨了下眼,想跟他说,还有两三天就到她爹娘的忌日了,既然回了邺城,她想去祭拜一下。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就听他先一步说:
  “明后两天为夫带着夫人在邺城各处逛逛,到大后天,我们去岳父岳母那里一同祭拜。”
  听到他最后一句,姜映晚眼底浸出诧异。
  瞥见她的眼神,他无奈揉了两下她唇角。
  “这是什么眼神?”
  “我们来邺城的目的,便是祭拜岳父岳母,不然,夫人以为,为夫千里迢迢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映晚眼底有几分意外。
  好一会儿沉默,她才缓慢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爹娘是哪天——”
  他打断她,语调很缓:“岳父岳母的卷宗,是我亲自查的,忘了?”
  姜映晚话音止住,没再说话了。
  他托着她脑袋将她按在怀里,视线越过她望向窗外宁静的院子,喉结微动,接着说:
  “这几日邺城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如果夫人想家,我们就在这里多待几天。”
  ……
  裴砚忱说话算话,陪着姜映晚一连在邺城待了七八天才回去。
  这几天,她想去哪里,他就带她哪里。
  有着儿时痕迹的所有地方,姜映晚几乎都重新去了个遍。
  就连姜府,她也回去住了好几天。
  只是唯独,这几天她去了那么多地方,除了刚来到邺城时,在马车中匆匆一瞥看见容时箐,其余的时候,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姜映晚知道容时箐就在邺城。
  她没让人寻他,也没让人递任何书信,因为,任何信件,都不可能真正送到他手里。
  六月初,姜映晚被裴砚忱带离邺城。
  马车一路往北,速度比来时稍显快了些,但仍旧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回程的这一路上,姜映晚借口马车内太闷,隔三差五便掀开车帘往外看几眼。
  她想知道裴砚忱到底带她去哪里。
  也想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尽可能地多记两眼路线。
  直到马车顺着她记忆中的道路,沿着宽敞的官道,驶入京城边界。
  她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瞧着外面越发熟悉的景物,她忽地回头,看向不动声色倒茶的男人。
  语气中少见地掺着几分没掩住的异色。
  “这不是回京城的路吗?”
  “你究竟想带我去哪儿?”
  他偏眸看过来,迎上她的视线。
  短暂对视,裴砚忱放下茶盏,握住她腕骨轻揉,动作间带着安抚。
  “不用怕,不是回裴府。”
  “——只是去京郊。”
  姜映晚:“京郊?”
  他慢慢“嗯”了声,解释说:
  “益州太远了,为夫无法常常过去,但又想与夫人日日见面。”
  “夫人既不愿去裴府,那思来想去,在京郊挑一套别院是最合适的。”
  “日后我们更是能天天相见。”
  “为夫也好多陪伴夫人。”
  第106章 “为夫今后能日日陪着夫人,夫人不开心?”
  “天天见?”姜映晚指骨收紧。
  裴砚忱像是没发现她的异样。
  漫不经心地揉着她腕骨,淡淡抬眼看她,笑意疏懒,“为夫今后能日日相陪夫人,夫人不开心?”
  姜映晚轻垂眼皮。
  好一会儿,才摇头说:“没有。”
  外面车轱辘声就像催命符,一下接一下敲在心上。
  没多久,马车停下。
  季弘季白等人的声音在外传来。
  姜映晚弯腰从马车上下来,目光落在面前这座新的别院上。
  裴砚忱吩咐了季弘等人几句事情,见她打量宅院,缓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边带着她往里走,边道:
  “这座别院和益州的那座相差不大,里面所有的装潢也是按照夫人的喜好来置办的,唯一的区别便在于,这里比益州要近得多,为夫下了朝就能来陪夫人。”
  姜映晚沉默听着。
  直到来了后院卧房。
  姜映晚不着痕迹打断了裴砚忱提及的婚期一事,借口说一路疲累,想先歇息。
  裴砚忱没拦她,命婢女进来服侍,很快离开了卧房暂去书房处理这几日堆积的公务。
  姜映晚也着实有些累了,宽衣沐浴解了解身上的乏后,很快去了床榻放空思绪好好睡了一觉。
  等她再醒来时,裴砚忱已经从书房回来。
  正坐在房中事无巨细地吩咐春兰细致周全的各种侍奉细节。
  许是怕扰她睡眠,房间中的光线很暗。
  外面夜色早已漆黑,零星的月光透过窗缝倾洒进来些许,混合着裴砚忱面前的紫檀桌案上燃着一盏鎏樽灯盏,驱散部分黑暗。
  姜映晚撩开一点床帐,外面的光线悄悄溜进来。
  她撑着手肘准备坐起身的时候,听见外面裴砚忱话音陡转,提起了婚事和再请大夫为她把脉的事。
  姜映晚动作一顿。
  手指无意识地覆上了另一只手的手腕,进而紧紧握住。
  起身时低不可闻的微弱声响,被外面的裴砚忱察觉。
  紫檀木桌案前吩咐春兰的音质停住。
  继而,他缓缓起身走过来。
  “醒了?”裴砚忱坐在床边,眸色温柔,动作亲昵地揉了揉她脑袋。
  春兰迅速将其他的灯盏依次点了起来,卧房中的光线逐渐亮堂起来。
  她没在这里打扰主子们单独相处。
  将最后一盏鎏樽灯芯点亮,很快福身退去了外面。
  “还困吗?”他问。
  姜映晚摇头,“不困了,什么时辰了?”
  “亥时。”裴砚忱说,“我们夫人一连睡了快三个时辰。”
  裴砚忱起身拿过提前备好的衣裙。
  帮她穿的时候,他顺口提起方才吩咐春兰的话。
  “调理身子的药,也喝了不少时日了,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过两日,让大夫再来瞧瞧,看是否还要接着喝。”
  “还有我们的大婚,这段时间我会找机会与祖母和母亲商议,先把吉日定下来,好依着流程让人准备大婚。”
  姜映晚这次没再阻止。
  不管是大夫来把脉,还是商议婚期,她都顺着他的意点头应了下来。
  被毫无征兆地从益州带来京郊,她也没闹分毫,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从益州搬至这个陌生的地方。
  裴砚忱没着急回府,又在这里待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