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是可惜这好好的人,不喜欢香软的美人,偏偏去喜欢硬邦邦的汉子,这也就罢了,还用了这么个看着就有病的法子。
  救命之恩不好挟恩图报,换了个身份就能对着人耍流氓了?
  得亏他当初没听皇后胡诌,险些把宝贝女儿推进狼窝。
  “罢了,有什么事要帮随时同我说,婉婉上回从你府中回来后就一直装病,恐怕还得你去才肯听话。”
  “臣倒真有一事要请陛下帮忙。”
  “宴珩直说就是,当初我便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
  “明日午时前下旨宣我入宫,调遣一波武艺高强的生面孔禁卫军跟着我。”
  不等苏营天问为什么,沈宴珩颇为甜蜜的苦恼道:“明日账簿给他,恐怕有场硬战,我那府中的暗卫他认识大半,不好露面。”
  苏营天:“……”倒也不必这么不客气,还是称陛下吧。
  苏营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手,叫太监拟了个诏书,后知后觉自己竟跟着沈宴珩这样胡闹,坐在案前捏了捏眉心。
  等等,让他想想。
  他若没记错,那个叫安钦的孩子好像只比太子大上三岁,比他已成家立业的大女儿还小上一年。
  他竟帮着沈宴珩一同诓骗同自己儿女般大小的人……苏营天沉重的吐出口气,在心底暗骂了沈宴珩一声“禽兽”。
  .
  沈宴珩回到太傅府时天已经黑透了,听李余禀报夫人没用晚膳但也没饿着自己去厨房顺了两个窝窝头,便放心了。
  脑海中止不住浮现安钦引开众人去厨房偷吃的画面,笑容愈发的大,拍了拍李余的肩膀,大步朝着寝院走去。
  莫名被拍的李余:?主子又犯病了?
  寝院漆黑一片,沈宴珩摸黑进了屋,借着月色勉强看清床上的黑影,脱掉靴子,扯下了床边的纱帐。
  合衣躺进被褥里,暖烘烘的,沈宴珩伸手一捞,把里三层外三层的安钦拉了过来。
  怀里的青年比之前安分了不少,想来是要酝酿什么大杀招,思及此处,沈宴珩便心安理得的把手往他衣裳里钻了进去。
  安钦身体一僵。
  沈宴珩已经摸到了最里层的衣服,在领口外停顿了几秒,随后隔着衣衫往他胸膛两点捏了把。
  安钦虎躯一震,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一刹那又惊又怒。
  “弄疼你了?”沈宴珩贴着安钦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声哄道,“转过来。”
  安钦缩了缩身子,迟疑了片刻,不情不愿的转过去,和这无耻太傅面对面。
  沈宴珩道:“自己把衣裳脱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安钦无动于衷,装没听见。
  沈宴珩张了张口,“账簿”二字就在嘴边打转,安钦察觉到他要说的话,心一横,一下扯开三件上衣,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下来塞到一边,方便随时穿上应急。
  沈宴珩轻轻笑了一声,将被褥拉过了头顶。
  安钦捏着拳躺的笔直,下一刻被扯了一把,耳边响起男人咂舌的声音,紧接着,胸口传来了一阵湿意。
  意识到沈宴珩做了什么的安钦如遭雷劈,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久久不能回神,整张脸被屈辱覆盖,眼尾怒红。
  沈宴珩不出意外又挨了两拳,扛不住了才松口。
  低声下气的哄了生闷气的人几句,最后还是答应了早两个时辰,在明日午时就给他账簿,才将人哄好,让他搂着入睡。
  依然和前几日一样,只是将他剥个精光,至多也就是亲一亲咬一咬,紧贴的身躯使安钦能明显感受到,沈宴珩别的地方没有一丝男人会有的变化。
  太傅,果然不行!
  安钦稍稍将胳膊从男人怀里抽出来一些,方才受到的折辱似乎在“身为一个男人竟然不行”的奇耻大辱下都好受了不少。
  安钦又恢复了冷静,被沈宴珩紧紧抱着,从第一次的焦灼不安到了如今的淡定自若,甚至还能和枕边人一样,在死敌身边安稳入睡。
  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一眨眼便到了。
  天蒙蒙亮,宫里便传了旨意下来,令三品以上大臣今日午时前入宫共同斋戒,为半月后的祭祀大典做准备,因要斋戒数日,特许携带一名家眷一同入宫。
  宣旨的太监奉命第一家来的就是太傅府,在正院外拔高了几个音调尖锐的宣完旨,赶在太傅开门前,赶紧去了下家。
  安钦从未参加过祭祀相关的典礼,自然不知道即便是皇家也只需提前三日焚香沐浴,他心里想着皇宫守卫森严届时只怕不好混进去,便等太监宣完旨就拿出了解药:“这是七绝散的解药,账簿给我。”
  沈宴珩看了眼那绿色药丸,只是换了个药皮,仍然只是临时解毒的,不禁笑出了声。
  这小刺客还真是……阴险狡诈。
  第12章 司马的司
  “说好午时就是午时,本官诚实守信,怎么能当出尔反尔之人。”
  时间本就从傍晚缩减到了午时,现下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多,沈宴珩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安钦,恨不得把人揣在怀里,走到哪带到哪,连解手都带着才好。
  何况这太傅府中的暗卫不好出面,若真在这把账簿还给这小子,只怕今天他就要风光大葬了。
  人还没追到手安安稳稳亲上两口,他可舍不得死。
  安钦眸色一闪,“等你出宫,我赔你就是。”
  沈宴珩捏了捏他的腰:“心肝儿,都暗算我几回了,你看我信吗?”
  忽悠失败,安钦冷漠的板起了脸。
  皇宫戒备森严,他还没有观望踩过点,进宫之后即便拿到账簿恐怕也有来无回。
  这卑鄙小人果然是诓骗于他,仔细想想今日这圣旨下的未免也太巧了,昨天沈宴珩进宫,今早天一亮太监就来宣旨了。
  安钦又动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沈宴珩见他这副深沉的模样便止不住的背后发凉,这几日领教过了自己手底下顶尖刺客的暗杀招数,他已不像刚从风月山庄回来时那般自信——这小刺客的脑瓜子装了不少毒计,一不留神自己的脑袋真得换地方。
  沈宴珩不再逗安钦,捏捏他的腮帮子,低声道:“充当家眷随我入宫,时辰到了不仅给你,还叫人护送你出宫?”
  太傅的话实不可信,安钦瞪着他,继续深沉的思考。
  “你若不能安全离开皇宫,被人抓了……”沈宴珩笑了笑,贴着他的耳根道,“我给你殉葬?”
  这倒是也不必,安钦冷漠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点犹疑之色。
  沈宴珩再接再厉:“给我几粒临时解毒的药撑一撑,你若没能平安出宫,我就陪你一起死,你若平安出宫,届时再把解药送来?”
  男人温热的手指顺着安钦的肩膀打转,话语听着总有股调情的意味。
  安钦没有半分“方才拿出来的所谓解药就是临时解毒丸”的窘迫,反倒扫了眼把他肩膀当纸用的不安分的手,颇有些不自在,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悸动又飘了出来,化成一根毛绒的羽毛轻轻的搔着。
  他记得他并不怕痒才是。
  许是这太傅手脏,有传染病。
  安钦耸肩弹开沈宴珩的手,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换了皮色的临时解毒丸装模作样的放好,又从团在一旁的衣服中掏出了一粒青皮的临时解毒丸:“一粒仅可维持三日,三日内你自己想办法出来。”
  出不来那就更好了,不过即便出来,他也绝不会给他解药就是了。
  这几天得去盯一盯皇宫的守卫如何,太傅若能在宫中暴毙,他给庄主复命的功绩便又多了一项。
  庄主的身侧,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安钦双目坚定,闪了闪光。
  沈宴珩好生收下,又为自己的脑袋提心吊胆了一口气。
  ·
  收拾好东西,两人乘着马车入宫了。
  从太傅府到宫门约摸一个时辰,待两人到宫门,已差不多快要午时。
  宫门的守卫今日排查的格外仔细,顶着满头疑问,照着圣上特地传旨嘱咐的做,破天荒的把一向不用通报检查的太傅拦了下来。
  “昨夜宫里惊现了刺客,还请太傅大人下轿,登记家眷之后再行入宫。”
  沈宴珩好脾气的携着安钦下马车,他倒是想把人给抱下来,只可惜被对方踩了一脚,下踩着他的脚就跳了下来。
  沈宴珩颇为可惜,只好拉着安钦的手,和蔼的和左监门卫道:“这是本官尚未过门的娘子。”
  沈宴珩连忙把姓名给咽了下去,忽的想起他以太傅身份和安钦相识虽然床都已经上过好几回了,可没问过对方姓名,险些露馅。
  若是被这一根筋只想报答的小刺客猜到他的身份,只怕明知他觊觎他,也会乖乖洗好了送上门,假意满足他的欲求。
  可他要的却不是一具没有真心的空壳傀儡。
  沈宴珩对安钦使眼色,安钦忍下怒火,深沉开口:“嗯,姓曲名司,司马的司。”